第5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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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壯年小夥爬上石壁，奮力劈砍藤蔓。

藤蔓紛紛掉落，出一個漆黑的。原來那石壁之內竟別有一番天地。

梅希望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從道具箱裏找出一個穿透極強的手電筒，往內照去。聖女發現了他的意圖，卻沒有阻止，反倒出一抹詭異笑容。

刺目的白光柱被內的黑暗完全噬。一股陰寒至極的風吹出，嗚咽作響。

陳佳佳抱住雙臂，嗓音發顫，“這真的是一個？不是魔窟？”

連光都能噬，人若是走進去又會如何？

梅雨軒直接詢問，“你們進去過嗎？”

聖女用敬畏的目光看着這個深不見底的，搖頭道，“進不去。沒有神的允許，誰都無法進入其中，包括光。”

沒人懷疑這句匪夷所思的話，因為梅希望正在試驗。能把黑夜照得宛若白晝的強光，進入內便消失無蹤。有什麼東西把它們吃掉了。

噬光芒，這是神的力量！

任務者們發狠的心竟然開始顫抖。拼死一搏？他們拿什麼搏？

梅雨軒不會聽信聖女的片面之詞。他大步走過去，把手深入內。冷汗瞬間佈滿他的額頭。他快速縮回手，舉在眼前驚駭不已地查看。

眾人倒一口涼氣。

只見梅雨軒的半截手臂已經變成白骨，血被內的黑暗消融，化為一縷縷煙塵消散。若是再晚點，怕是連骨頭都保不住！

只是看不見摸不着的黑暗就能瞬殺s級任務者，這是怎樣的力量？

顧宏有些腿軟。雲子石和邱諾悄悄扶住彼此的手臂。臣晨眉頭緊皺，面凝重，其餘人已經大腦空白，無法思考。

如果神不出現，他們本來還想進入這個，把對方找出來。但現在，殘酷至極的現實正在嘲笑他們。

他們連碰觸神明的資格都沒有！

梅希望跑上前，緊張地托住梅雨軒的手肘。

梅雨軒安道，“我沒事。”

説話間，不曾被黑暗消融的另外半截手臂裏出鮮血，裹住白骨，使之煥發生機，長出粉紅的芽。十幾秒後，梅雨軒用完好如初的手了梅希望的腦袋。

梅希望小小地吐出一口氣。然後他朝內的黑暗伸出手。

臣晨摟住他的，令他坐倒在自己膝頭，滑動輪椅迅速退後。

“不要去嘗試。”他沙啞的嗓音裏帶着萬般的緊張。

梅希望點點頭，表情略有些遺憾。

聖女環視眾人，輕笑道，“你們已經看見了吧？除了配合我們舉行祭典，你們沒有別的選擇。能不能引誘神走出來，全看你們的本事。”

“引誘？”臣晨抓住重點。

聖女神秘地笑了一笑，並不解釋。

説話間，幾十名穿着盛裝的少女已被帶到空地前。大鍋裏的水沸騰得更加厲害。白水蒸氣帶着濃濃的血腥味朝內飄去。連光明都能噬的卻沒有噬這些濕的熱氣。

大家終於明白聖女為何要取他們的鮮血。血腥味應該是一個引子，誘使神前來。

“開始吧。”聖女退到口旁。

任務者們也都站在空地邊緣觀望。

幾十名盛裝少女被村民們推搡走來。她們倉皇四顧，滿臉恐懼，微微張開的嘴裏沒有舌頭，閃亮的銀製頭飾掛滿鈴鐺，叮咚作響。

村民們舉起鼓槌，敲響大鼓。

咚咚，咚咚，咚咚……鼓聲沉重而又緩慢。

亂成一團的少女們聽見鼓聲竟雙眼離，神情呆滯，邁着僵硬的步伐尋好位置，站立不動。

緩慢的鼓聲越來越急促。鼓槌由鼓心敲到鼓邊，發出清脆的噠噠聲。

少女們踩着鼓點跳舞，離的雙眼漸漸恢復清明，呆滯的表情變作驚恐。她們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躍動，相互配合地旋轉，隊形時而聚攏，時而散開。

銀飾叮鈴，悠揚婉轉。

一張張美麗的臉因恐懼而漲紅，一滴滴熱汗灑落塵土。少女們不停跳舞，跳到草鞋磨穿，指甲破裂，雙足血跡斑斑。

周圍的村民們跟隨鼓點發出尖嘯，場面十分魔。

越來越多的血腥味被深不見底的黑走。任務者們屏氣凝神地看着口。忽然，一團比黑暗更黑的影子在那處凝聚，像落入水中的墨滴，緩緩暈染。

神來了！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不是説神從來沒出現過嗎？一支舞和一縷煙就把神引出來，未免太容易！

在眾人的驚疑中，聖女徐徐開口，“去吧，去凝視神。如果你們的虔誠能打動祂，祂就會踏出府，來到你們面前。”

她當然知道這些任務者的目的是殺死神。但那又如何？凡人豈能弒神？

“凝視神？”臣晨眸光微閃，一字一頓地問，“凡人能直視神明？”

這個問題讓任務者們盪的心情迅速涼透。

聖女用敬畏的語氣説道，“神有眾生之相，不是你們凝視祂，是祂在凝視你們內心的象。記住，只有最虔誠的心才能打動祂。你們一個一個地去，不要説話！”

臣晨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卻也沒再多問。他看向周圍人。

少女們還在跳舞，鼓點忽快忽慢，村民們歡呼喝彩，心澎湃。任務者們這邊卻是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