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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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晶亮的唾順着小男孩粉
的
角
出,一滴一滴滑落,全數被掌心接住。引路人準確地預判了這一反應,不由抿
,深邃眼眸柔光點點。
他俯身,從茶几上的盒子裏出一張紙巾,輕輕擦拭自己掌心,又擦了擦小男孩濕漉漉的小嘴。
與此同時,柳憫君和於澤已走到花蕊身邊,一個掐着花蕊的脖子,一個握住花蕊傷痕累累的手腕,各自問話。
柳憫君:“白高朗不會在遺書裏撒謊!最後一幅油畫一定在這裏!你快把它給我!”
於澤:“出口在哪兒?七年時間死了幾百人,只有你還活着,你肯定知道出口!”
於澤長相俊秀斯文,下手卻十分狠毒,指甲摳進骷髏玩具劃出的刀口裏,攪着花蕊的血。柳憫君恨不得掐斷花蕊的頸骨,一點也沒留手。
眼看花蕊翻着白眼即將暈死,顧蓮走上去,推開發瘋的柳憫君和於澤。
“給她留口氣!她肯定還有很多秘密沒告訴我們!”
花蕊躺在地毯上,手腳蜷縮,呼呼氣。她
着淚,淌着血,眼裏溢出絕望,也傾瀉着絲絲縷縷的嘲諷。
“一羣死人,哈哈哈,一羣死人……”
她呢喃自語,斷續尖笑,模樣十分瘮人。
引路人用紙巾擦着小男孩的嘴,徐徐説道:“所有當事人都不在,七年前發生了什麼只有你一個人知道。你可以説你姐姐是自己摔下去的,但她也有可能是被你推下去的。”
花蕊瞳孔驟縮,不由自主地停下神經質的尖笑。
其餘人見她如此,骨髓都在發寒。
“你可以説是白高朗你把
霧山莊的事宣揚出去。但這個
易也有可能是你主動提出。畢竟你已經出賣過七條人命,害死更多人也是順手。”
花蕊屏住呼,閉上眼睛,不敢去聽,更不敢回憶。
秦康順開始冷笑,表情悽慘至極。如果有一把槍,他一定會斃了這個女人!
“你可以説白高朗自己走了,但他其實也有可能是被你殺害的。”引路人的話陰冷刺骨。
花蕊猛然睜開雙眼,掙扎着爬起,尖聲嘶喊:“我沒殺他!他真的是自己走的!他就在大通山裏!”
只是略一刺探,引路人就測出一句真話。
他輕輕拍打着小男孩的肩膀,繼續道:“你也可以説沒有最後一幅油畫,將所有真相掩埋。”
花蕊搖晃着腦袋,眸光散亂,竭力辯解:“我本就沒見過最後一幅畫!白高朗走後,我下到一樓,看見地毯上沾滿顏料和血跡。前天晚上白高朗大概畫過畫,但他沒把畫留在這裏。我當時急着逃跑,沒有多想。我在大通山裏繞了三天三夜,差點餓死。最後我又回到這裏,被迫住了下來。你們以為我想留在這個鬼地方嗎?不是啊!我做夢都想離開!我也是受害者!我不是兇手!我真的沒殺白高朗,我也沒看見最後一幅畫。真的,你們相信我。真的……”
説着説着,花蕊的思緒已徹底紊亂,不斷呢喃着“真的,真的……”
引路人淡淡開口:“白高朗走的時候手裏拿着什麼東西?”
“他什麼都沒拿。他的背影很瘦,很高,很模糊,像個影子。”花蕊無意識地呢喃。
這些話應該都是真的。之前所謂的姐姐摔死、被做
易等,都是假的。
秦康順顫巍巍地坐倒在沙發上。他的同事們太冤枉了!鬼很恐怖,人心卻最毒!
顧蓮抬起手,用盡全力扇了花蕊一巴掌。這就是一個助紂為的殺人兇手!
本不值得同情!
花蕊像條死狗匍匐在地上,微弱地息。
眾人或站,或坐,全都僵硬沉默,遍體生寒。
“白高朗的遺書可以給我看看嗎?”引路人語氣温和地詢問。
柳憫君愣了好一會兒才從衣服口袋裏摸出一張泛黃的信紙,外層包着一個透明塑料袋。
引路人接過信紙,順手了一張餐巾紙。
他一邊幫小男孩擦拭嘴角,一邊閲讀信中內容。悠揚婉轉的笛聲從鵝黃手機裏飄出,是他的配樂。
不得不説,這氣氛實在是割裂。
引路人角微抿,心情是全然的放鬆。他一目十行掃過那些扭曲的文字,問道:“你確定這是白高朗的筆跡?”
“是的,我確定。為了獲得最後一幅油畫的處置權,我找過律師,也找過筆跡方面的鑑定專家,開了證明。這封遺書百分百是真的!”
柳憫君極為篤定地點頭。
“我懇求你,我唯一的朋友。請你在我死後將我最後一幅遺作帶到國家中心藝術館,讓它被更多人看到。我要把藝術的種子播撒進人們的心裏,這是一個藝術家最崇高的追求,也是最真摯的願景。”
引路人徐徐念出信紙上的一句話。由此可見,白高朗的真實意圖是捐贈,而非售賣。
柳憫君低下頭,出心虛之
。她不得不承認,她來到這裏只是為了給自己牟利。
其餘人的表情都有些呆滯,腦子已經木了,思考的能力被剝奪得乾乾淨淨。
引路人緩緩掃過這些人恍惚的臉,説道:“難道你們都沒看出白高朗的用意嗎?”
“什麼用意?”鮑老大不懂就問。
鮑老二和鮑老三很想繞到沙發後面看信,卻又不敢。
顧蓮渾身一顫,心臟瞬間被一股極致的寒意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