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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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的氣氛好像因為景遙的到來而變得有些不一樣。但趙京玉本人顯然不受任何影響,他還在自顧自地哼着歌,時不時騷擾一下陳逾時,問他這首歌唱得怎麼樣。

覺他只要稍微包裝一下也能左轉出道了。

原以為像陳逾時這樣不苟言笑的人是不屑於回答他這種無聊的問題的,卻不料他面無表情地説:“給你們家藝人留口飯吃吧。”

“哈哈哈哈哈。”趙京玉開心地大笑。

窗外雨花拍打在玻璃窗上。

景遙冷得發抖。她剛才只撐着一把傘走在雨中,許多飛斜的雨花都澆在她身上,褲腿濕淋淋的,出的那一截腳踝白得過分,像是要凍壞了。

她在坐在這裏顯然不是很放得開。

哪怕趙京玉是個話多又沒什麼架子的老闆。

陳逾時忽然開口,“把空調温度打高點。”

趙京玉轉頭,“啊?怎麼了,你冷?”

雨天雖然濕,但室外温依然是夏季該有的炎熱。雨水只讓氣温降到了30℃而已。

男人又不如女人那麼耐熱,趙京玉的空調温度常常維持在20℃左右,低的時候甚至能開到7℃,℃。

陳逾時説:“嗯。”

言下之意還是讓他調高點。

“行吧。”趙京玉也沒廢話。

只當他是常年不回國,有些水土不服了。而且男人膚本就白,看着冷冷淡淡的,手指長而有力,血管在冷白的膚下浮現好看的淡青

在陰雨天氣,他氣質矜貴得像古堡中久不見陽光照耀的血鬼。

不到片刻,暖便在車內瀰漫,温暖得像男人乾燥的手掌在撫摸她冰冷的腳踝。

景遙很小聲地只用他們兩個人聽得見的音量説了聲謝謝。

就像在樓道里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空調暖氣太足,她被捂得有點熱。

臉頰紅紅的。

白裏透紅,像顆很可口的果子。

陳逾時沒回答她。

坐在她身邊,他好像總在忍耐着什麼。他好像很想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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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一遭,景遙儼然也猜到了陳逾時身份的不簡單。能讓趙京玉開車當司機的,除了她這個突然撿到大便宜的倒黴蛋,還能有誰?

無非是之前他們在底下傳得神乎其神的資本新貴。

他手段不一般,幾乎是一上位就把宋明執給踢了下去。任由宋明執怎麼叫喚,他也不帶再看一眼。

《開飯吧》這檔節目就是由他刀重新改版的。

還有近期推出的幾個項目,用的幾乎都是海娛最有發展潛力的那幾個人。

眼光獨到狠辣。

和原來坐在上面的那些人都不一樣。

雨天的車輛似乎比平時要多上一倍。在開往慶山大道的路上,車堵得像條長龍。

趙京玉問景遙住哪兒。

景遙説了個地址。

那是舊城區的一個老小區,房價現在已經降得比往年低,但要租個兩室一廳的話,價格也算不上很便宜。

趙京玉只説:“那離公司還遠的啊。”

景遙:“嗯。”

通勤加起來差不多要一兩個小時了。她略顯拘謹地着手。

好在紅燈一過,車開上高速之後速度就快了許多。

景遙關上車門,再三道謝。

趙京玉一張臉仍笑着,“下次見啊,景遙。”

一溜煙的,這輛豪車便在雨幕中很快地消失不見。

朦朧的視野裏,景遙看到的還是雜亂無章的高壓線,寫着一單元二單元的樓房除了字不同,長得全都像模子裏刻出來的,包括那破敗得彷彿能剝下來的牆皮。

還有大同小異的五顏六的廣告貼單。

“我回來了。”景遙關上門。

牆的外面,是被她一同關上的,虛晃得像做了一場夢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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