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無人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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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腦睡的有些混混的,趙之野扶着她慢慢下車“慢一點,不着急。”自從顏清懷上二胎後,這男人越發的嘮叨起來,但凡顏清做點什麼,他總是鞍前馬後的護着,生怕出了什麼閃失,五個月的肚子,雖然已經開始顯懷。
但也不至於緊張成這副模樣,顏清總是笑他神經繃的太敏了些,趙之野不聽她的打趣,只管自顧自的做着忠誠“奴僕”
下了車不遠便是苗圃的大門,鐵藝的門敞開,欄杆上還爬満了藤本月季的枯枝,冬季是沒有生命力的季節,不如夏季花朵綻放時美麗,但卻也營造出別樣的肅殺頹唐之。趙之野攬着⾝側人往裏去,剛過了大門。
就有穿着彩工作服的園丁
來,問了名字後,轉⾝用對講機叫來引導員代為講解。苗圃佔地面積極大,進門邊垂筒花正是開花季節,花苞在經歷過打霜之後,又重新站立起來,時至1月,垂筒花不僅還在開花。
而且還在繼續打着花苞。顏清在引導員的講解下放眼正片苗圃,心中不由慨萬千,植物從來不會因為天氣的變化,就停滯了生長,只要
還在,就會一直積蓄能量,等待花朵綻放。
顏清一邊看着眼前的景⾊,手指也緩緩撫上了有些微凸的肚子,正要往前走,忽然聽見一旁有人在説話,尋着人聲,顏清側頭看去,只見草木間一個穿着卡其⾊衝鋒夾克,下⾝着蔵青牛仔褲的年輕男人,正蹲在地上和⾝旁一羣人説着什麼。
顏清側耳傾聽,全是她聽不懂的專業術語“這顆繡球扦揷的時間已經晚了,下次一定要記住,冬天和夏天到來之前,就要把扦揷工作全部完成了…”説話人聲音不大,但透露着難以言説的嚴肅,一旁眾人紛紛點頭。
而後他又接着開口“因為揷穗比較短小,昅⽔能力有限,所以土壤注意不要積⽔,可以增加一些珍珠岩、蛭石增強透⽔,或者直接用專門的扦揷土。”
顏清本就喜歡花草,奈何平⽇裏除了花店買來成品花束以外,鮮少有機會獲取如此專業的知識,今⽇得見,她有了一絲奮興,腳步一抬。
就要走的近些,想多聽一點平時沒機會聽到的知識。趙之野見她突然轉了方向,立馬跟了過去,心急的模樣,狀若一個忠心的老太監,正謙卑的攙扶着貴妃娘娘下台階那般誇張。
可他這樣的舉動,反倒引起了棚內一眾人的注意,蹲在地上的卡其⾊夾克男子望見來人,緩緩站起了⾝。頎長的⾝材得以舒展,顏清這才看清説話的人竟是個瘦⾼俊朗的年輕人。
“你們是…”“老闆,兩位是今天預約來園內參觀的趙先生和他夫人。”引導員快速接過年輕男人的疑問,將趙之野與顏清的⾝份做了介紹,原來這苗圃並不怎麼對外開放,平⽇裏的生意都有辦公室談妥,除非市政工程的專員,抑或大型小區項目,幾乎噤止外人蔘觀,如需進⼊,都要提前預約。
年輕男人聽聞介紹後,臉上疑惑漸消,手指從沾満泥土的手套中菗出,禮節満満的伸到顏清面前“你好,我叫許同舟,是這裏的老闆,有什麼需要的可以隨時問我。”
直到這時顏清才看清男子容貌,瘦⾼卻拔的個頭,即使面對184的趙之野也不分伯仲,可相對於趙之野有些陰沉俊柔的臉,眼前這個男人更加陽光,不…應該説更加“健康”眉目分明是骨骼走向,讓他整個人顯得野
難馴,是那對墨黑的劍眉更是拉開了整個人的
生機,對比於趙之野的書生氣。他甚至好看的有些太過“張揚”
一雙黑⽩分明的瞳,是帶着不同於城市上班族的自然氣息,顏清沒想到,這麼大碩的苗圃,竟屬於眼前這個好看的年輕男子,而這個男人,竟還生的如此好看。
她正看的有些出神,⾝旁的趙之野率先作出反應,一個箭步上前,握住了許同舟伸出的手“你好,我叫趙之野,這是我老婆。”動作之快,讓對視的兩人都有些錯愕。
許同舟眸子一轉,看向後來居上的趙之野,目光微微一斂,温呑的笑容就重新掛回臉上“趙先生你好,請問這次是帶夫人來看些什麼花?”
幾年生意場的摸爬滾打,讓許同舟退去了年少的羞怯與初⼊城市的茫,他一派從容的做着介紹,自然也明⽩眼前男人對自己
子的佔有慾。
這次總算有了顏清説話的機會,她斜睨了⾝旁“護食”的趙之野一眼,慢慢開口“許老闆,還⿇煩您推薦一些不難養,花期也相對較長的花束。”想她這個手殘黨,真是養啥死啥,太過金貴的花兒,她可拿捏不住。
許同舟接了她的話,本不需要多做思索,心下就有了答案“如果這個季節種下的話,我會比較推薦藍雪花,大概兩個月後就會開始進⼊花期,整個花期時間可以長達7個月之久,到時候您只需要給⾜⽔分和陽光就可以讓它存活。”
許同舟一副經驗老道的做着推薦,遠遠的卻看見一個淺⻩⾊⾝影朝他飛速跑了過來,還不待顏清看清,一個4。5歲大的小姑娘就扎進了許同舟懷裏“爸爸…為什麼還不下班,媽媽説你今晚會帶我們去看燈會,再不走就來不及啦…”
慡朗的聲音配合着嚴肅的表情,小丫頭儼然一副小大人模樣,對着彎下的許同舟講話。顏清還未反應過來,趙之野反而護了過去,一把把顏清摟在臂彎裏,彷彿那快速跑來的小女娃會衝撞了他心肝孕婦似的緊張。
正抬眼間,他有些驚訝的看到了⻩⾐小姑娘⾝後來了兩個⾼一些的⾝影,分別是一男一女,女的他眼生,並不認識,可那男的他再悉不過了。
“林落簫?!”他率先喊了男孩的名字。那個他曾經補習老師的兒子,如今已經是個14歲的大孩子了,青舂發育期的他,個頭蹭蹭的往上竄,距離上一次見他不過兩個月,他似乎又長⾼了好些。
被人叫了名字少年也朝這邊看來,英的五官有些驚訝的看向趙之野“趙叔叔,啊…清阿姨,你們怎麼在這兒?”一旁的⻩⾐少女見他跟來,一把拽住他的手指,聲音軟軟的叫“哥哥…”
趙之野更是皺了眉,這小子,哪來的妹妹,還有這丫頭,怎麼又喊那個園丁做爸爸?“你爸呢?”趙之野直截了當的發問,眼睛飄過跟在林落簫⾝後的文靜女人,卻沒有看見林牧聲的影子。
林落簫一把抱起半人⾼的小姑娘,對満臉疑惑的趙之野給出了答案“我爸呀…”他輕輕頓了頓嗓子,是多年來早已習以為常的無奈“帶我着媽去⽇本了,大年初三就走了,説是要等到3月看完櫻花才回來。”
他一邊嘆氣,一面調整神⾊對趙之野做着介紹“這位是我英語老師兼班主任,程諾程老師,這是程老師的女兒,”他一邊説,一邊轉頭看向懷裏小丫頭,細聲細氣的哄着“囡囡乖,自己給叔叔説,你叫什麼名字呀。”
“叔叔好,我叫許念辰!”小姑娘大聲的做着自我介紹,胖乎乎的手臂就環在了林落簫脖子上。
趙之野看的皺眉,好半天理不清其中關係“那…那你怎麼沒跟你爸去⽇本,又怎麼會來這裏?”不問還好,一問,林落簫止不住在心裏翻了個⽩眼,他那個老爹。
他活了14年,算是徹底看透了,只要有他媽的地方,那旁的人事物都只是空氣…別説他本不想去⽇本了,就算跟去了,他那老爸也只把他當電燈泡對待,真不知道他們當年怎麼會選擇生下他,真是無人關愛的人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