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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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有附屬的初中部,同班的同學除了成績跟不上,沒過一中高中部的錄取標準的少部分學生,其餘的都會接着在一中唸書。也就是説大家互相都是一起同窗三年的老人。
林挽月一個班生,開學第一天就被老師隨意安排到了一個座位上。她揹着書包落座,她前桌桌肚子堆滿了東西,可沒人在,同桌是個瘦瘦矮矮的小男生,見她落座,抿着嘴想搭話又不好意思開口。
她放好東西,拿了兩本書擺在桌面上,隨意翻了翻新學期發的語文書,看故事打發時間。
上課鈴響起之前,門口進了一個人,教室裏彷彿騷動了一瞬。他走過來,坐在了林挽月的前桌。
她抬起頭來看了看他的背影,腹誹着這班主任安排的都是些什麼座位,這麼高的男生坐她前面,多虧碰上她了,要是碰到一心向學的學子,讓人怎麼看黑板?
一節課結束,林挽月坐得筆直,從外觀上來看本看不出來她在打瞌睡。下課鈴響起,老師走出教室,課間同學們混亂又和諧的嬉笑打鬧聲讓她睡地越發安詳。直到她靜謐的睡意被清朗上揚的聲音打斷:“你是新來的轉學生?”
她睜開半闔的眼皮,個子高高的前桌正轉過身,單手在她桌面支着臉看着她。一看就應該是很招蜂引蝶的長相,五官俊朗深刻,皮膚白淨,大而有神的桃花眼看人的時候會給人一種專注深情的錯覺,他淡淡笑着,帶桀驁不馴的痞氣。
她看着他的臉,被打擾睡眠的起牀氣稍稍散了點。
“嗯。”她回答,剛從睡夢中拔出的聲帶乾澀低啞。
“我是段嘉憶,你叫什麼名字?”
她翻開自己的寫了名字的書本扉頁,推到他的面前。
段嘉憶低頭邊看邊念:“林,挽,月。”他不免被她的字跡引了注意,她的字很好看,跟她本人瘦小沉默沒什麼存在
很不同,她寫下的名字張狂又鋒鋭,一撇一捺蒼勁有力。
他們認識第一天的對話,就停在了互換姓名這裏。
相遇時誰也想不到轟轟烈烈,此生難忘的字眼,相遇本身只是再平和不過的發生了。
林挽月後來幾天無論是想與不想,都被外界灌輸了很多段嘉憶的相關信息。他是一中的校草,他長那樣,看着跟學習好沒有一點關係,偏偏是個學霸,學霸到雷打不動的年級第一,運動還很好,喜歡打籃球,校隊邀請過他很多次,但都被他拒絕了,説只是他的課餘愛好,不會擠佔他的學習時間。時不時的,會有學妹學姐慕名而來,隔着教室窗户,用動愛慕的眼神痴痴地看着她的前桌。
她被連帶着看得頭皮發麻,可被注視的風雲人物本人,倒是八風不動,在自己的座位上專注地做着習題。
也有膽子比較大的女孩,跟段嘉憶表白過,無一例外都被拒絕了。林挽月有幸在學校大路邊的梧桐樹下,教室外的走廊拐彎處,場的綠茵場邊,都見過不同的紅着臉的女孩,在段嘉憶的面前低頭告白,又眼淚汪汪地捂臉逃走。
有意思的,看戲似的。平靜的學校生活多出了這麼一出調劑,林挽月興味盎然地旁觀他們的愛恨情仇,但青
期的男孩,真有她前桌這樣油鹽不進、一心向學的人存在嗎。
某天林挽月飯後場遛彎的時候得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她沿着跑道走,路過球場時,裏面爆發出了一陣尖叫,她看過去,只穿着一白T恤的段嘉憶剛投進了一個三分球,他尚未完全長開,卻已經俊朗惹人眼球的臉上濕漉漉的全是汗水,鴉黑的劉海被汗水粘在額頭上,他掀起T恤擦着汗,線條分明的六塊腹肌引起了新一場尖叫狂。
他的肚臍眼倒是漂亮的。林挽月想,這個年齡的男孩,腹肌不是什麼罕見的東西,她正要接着遛彎,就看見段嘉憶走到了場邊,俯下身温柔地笑着跟他面前的女孩説話。
她的前桌清心寡慾,湊到他面前的女孩很多,但林挽月卻是第一次見到他這個樣子,這種討好的,珍視的眼神,他那由於眼型,看石頭都深情的桃花眼,真正的映着青澀的情意。
“別去了,沒看見他眼裏只有許芊羽嗎?”不遠處兩個女孩的對話飄進了她的耳朵,林挽月聞聲看去,穿着校服的兩個水葱似的小姑娘,其中一個拽着另一個的手,臉上全是憤憤,被拽住的那個,緊咬着下,手上還拿着一瓶水,神情苦澀,淚花在眼睛裏打轉:“可他暗戀她這麼長時間,許芊羽也從沒接受過他啊。
本就沒有結果……他到底在堅持什麼啊。”
“這你就不懂了,”緊拽着她的女孩冷笑一聲:“許芊羽那是什麼家庭,能看上這麼個窮小子,你爭不過她這樣的大小姐的,別傻了。”
原來如此,林挽月好奇地又細看了看段嘉憶面前的女孩,普通的校服穿在她身上都是別緻的好看,微微笑着,嫺雅柔美,清水芙蓉。是漂亮,連她看着都喜歡,段嘉憶眼光不錯。
八卦聽的差不多了,林挽月邁步走開,她不明白段嘉憶怎麼能這麼受歡,隨便走到哪都能遇到他的愛慕者,單純的少女們就喜歡痞痞的帥少年?也太俗了。
他們冷淡的前後桌桌關係保持了半個月,直到某節自習課,班主任開會沒能守在班裏,同學們科打諢着,教室裏瀰漫着吵鬧又歡騰的氣息。
段嘉憶跟同桌周放説説笑笑,他這些天在學擰魔方,自帶了四階魔方,拿出來跟邊聊天邊擰,他學習好,但也不是書呆子,不強求自己每時每刻都沉浸在習題裏,半節課過去,遲遲擰不好,他沒耐心了,隨口問了同桌,周放表示完全沒接觸,可哪有見到玩具不玩兩下的?他接過去七擰八擰,段嘉憶好容易得齊整的幾面
塊被打亂地稀碎,周放摸摸鼻頭,訕訕地還了回去:“我真不會。”
段嘉憶轉過身看了看沒跟他搭過一句話的後桌,開學以來他們沒有接觸過,明明這麼近的距離,她每天除了打瞌睡,就是玩手機,他偶然看到的,她就在老師眼皮子底下玩,也不知道怎麼沒被逮到過,一中老師是出了名的嚴格,要是被看到,只有當堂被點名罰站,外加沒收手機這一個下場。
女同學對他無視了個徹底,他很少有這樣的經驗,他心裏默唸了一遍她的名字,林挽月,終於叫出了口:“林挽月,你會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