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0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初刻,這苦候終於有了成果,先是好事者幾聲呢喃,再便是整個人羣炸鍋一般的熙攘呼喝,這些喊聲此起彼伏,但最終只匯成一句。

發```新```地```址5x6x7x8x點.c.0.m“開了,門開了!”斑駁的朱漆大門朝外滑開,聽審的百姓們如得鈞令,霎時間比肩繼踵地擠進縣衙裏頭去——不過他們終究還是懂些規矩,只擁到大堂前的院落便自覺止步,“官府”二字千百年間在他們血脈記憶中植入的威嚴形象,便使他們無一個敢僭越地踏上那大堂與院落間的月台。

“犯人呢?”

“怪哉,怎不見縣太爺和三班?”

“莫非已然審完?”

“程跛子你這侷促鬼,莫心急!”

“爹,我渴!”

“當家的,你把狗伢子背在肩頭便是......”最先搶進院落的幸運兒此時已挑揀好位置,而後來者亦正源源不斷填補進來,待院裏再沒立足之地,這些人便在正門外各顯神通地攀牆上樹,誓要找到最佳“觀眾席”。議論、詢問、抱怨、稚童哭叫以及父母責打聲逐漸合一處,形成一條噪雜壓抑的大河。八月下旬幾隻殘蟬的兀自顫鳴,更將場面烘托地焦灼不已——而就在這氣氛凝重到令人揪心難耐幾乎要令人喪失理智時,那看不見摸不着的重壓卻倏地向一個方向釋放開去,是她,犯人來了!

“呼......”儘管捱過幾遭公審,做足了心理準備,可當被衙役們從側巷牽進小院時,衞箏還是不住地顫抖起來。人,挨山海的人頭攢動着,成百雙眼睛齊刷刷轉過來,打在她這個今大戲的女角身上,那是一些怎樣的目光呵,烏亮的,愚昧的,貪婪的似又帶着倒刺,像監牢裏行刑的皮鞭般將她從頭到腳跟,恨不能帶下絲絲血來。可説來奇怪,當她鼓起勇氣回望時,他們中的大多數卻又不敢保持對視,年紀稍小的觀眾視線飄忽,老人喟嘆,母親忙不迭捂住懷中兒女的雙眼,也只有那些打了大半輩子光,視慾重於一切的糙漢才有足夠興致吹着口哨,把那些赤的慾念透過雙眼打進她體內。

無論有意或無心,一個女人總是不該犯罪的,而一個有罪的女人便也鐵定是亂的女人,一個急需與“良民”劃清界限的婦。正是這個不高明卻甚有市場的邏輯閉環使得公眾並不想聽她分辯些什麼,他們更多是以一種獵奇的態度,去親眼見證這一社會污點消亡的全過程。

“阿嬢,為啥那姊姊身上扛着桌板?”

“傻伢仔,因為她是個很壞很壞的姊姊——而你若不用功唸書,不孝敬阿爺與嫲嫲,遲早也會變成她這般模樣......”我不是.....

我沒有殺人.....

想要申辯的衝動再度湧出,旋即便被心頭那灘死水澆滅。衞箏艱難地扭轉秀首,想要看清楚那對母子面容,可即便衙役不喝止,這身可恨刑具又怎能令她如願?

肩上扛的,是一口形似磨盤、厚約二指的圓形三孔重枷。與尋常枷板不同,它的左右兩塊枷板未用榫卯固定,而是以前後兩道鋼條打入銷道合死。一旦落鎖,犯人的頸腕便會被兩片半圓櫟木緊緊咬住無法鬆,而這還不算完,圓形邊沿渾不受力,這就使得佩戴者想要將它靠在牆上借力歇息也成了奢望,換成昔功力尚在的衞箏,扛上這枷亦要大吃力,更何況是如今丹田碎毀的孱弱女醫師——於是才戴枷不久,她已到雙肩臼似的酸澀,頸子更是被那不餘空隙的箍環內側刺磨得鮮血淋漓,遠看之下,恰似一隻聲聲泣血的籠中杜鵑。

這口枷在鈞陰縣牢並非最大最重,卻絕對是最能在體上摧毀囚徒的殺手鐧,附庸風雅的卒們便給它起了一個趣致卻殘酷的名字:子規磨。

踝上束具同樣別具一格,並非是百姓們悉的腳鐐,而是“杻”:乍看上去,還以為這是條齊截斷的樹幹。長近三尺的壯木樁由上下兩半拼合成,在末端各斜挖一個小孔用於擱放腳腕,將“樹樁”固定的,則是重點位置一張手掌寬窄的黑沉鐵皮,而看鐵皮與木樁表面結合處的燻燒痕跡,我們便能估計出,這鐵皮竟是燒熱變軟後卷在木杻外周的!套上這東西,莫説走路,單是保持站立亦無異於拷問,衞箏能做的,就只有在岔開雙腿的同時拼命維持下盤穩固,以幾近劈叉的滑稽姿勢向前挪動,也幸而她身子骨柔尚可,尋常女犯若這般走上幾步,只怕韌帶早就撕斷了。

明明我已認罪...為何還要這般刁難...呵...莫非是怕有人劫法場麼...

不行....真不行了......要就這麼走到法場,會死的,絕對會.....

人羣在押解她的差役面前自覺分出一條過道,供犯人們受審的月台就在眼前,而幾乎是被半拽半架地拖上前去,不消衙役喝令或踹腿,她已迫不及待屈膝,以一個“m”字開腿姿態坐好,子規磨則“哐當”一聲拄在地板上,從而為頸腕肌掙得片刻息。可這姿勢卻絕對不好,因為其省則省力,卻忽視了那掩在長擺罪裙下,不為人知的惡毒具。

是她兩股中間,用牛筋編織成的“繩褲”。彈力韌都屬上佳的褐革呈一個簡易“丁”字狀走繩,牢牢吃進少女那幾近皮包骨的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