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幹無聲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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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樊氏惱羞成怒,嬌嗔説道:「奴……奴已這般,如何還能與老爺相告?如今……如今木已成舟,奴只能……只能裝作無事發生……」彭憐失笑説道:「豈能當做無事發生?後夫人夜裏輾轉反側,相思成災,豈不都是小生罪過?」樊氏一愣,不明所以問道:「大人……大人意何為?」彭憐湊到美婦面前,在她上輕吻一口,笑着説道:「你我既然有了夫之實,以後漫漫長夜,我都來陪你一起度過,好過夫人獨守空閨、心寂寞,如何?」樊氏心中喜不自勝,嘴上卻道:「奴是正經人家婦人,豈能……總與大人這般?今夜陰差陽錯,以後……以後還請大人……自重……」彭憐心中可笑,嘆了口氣説道:「夫人如此決絕,下官心中實在難受,只是果然夫人決心如此,我倒也不願勉強……」

「如此也罷,今夜之事便當一場無痕夢,你我緣分到此為止,小生這就告辭!」彭憐起身要走,那樊氏哪裏想到自己以退為進、矜持自守竟然巧成拙,玉手終於鬆開少年陽,雙手環保彭憐肢,情急説道:「好相公……不要……不要走!」彭憐得意至極,嘴上卻好奇問道:「不是夫人説讓我自重麼?這又是為何……」發·*·新·*·地·*·址5x6x7x8x點.c.0.m「壞人……奴……奴終究是婦道人家……哪裏……哪裏能……只是矜持一二,你又……你又何必當真……」樊氏嬌羞不已,此時直陳心跡,生怕彭憐真個決然離去,自然再不遮掩,低聲求道:「奴從未試過如此世間極樂,哪裏能輕易捨得讓你離去……」彭憐毫不意外,世間女子真試過如此雙修極樂過後,能狠下心來與自己恩斷義絕的,可謂絕無僅有,樊氏空寂渴慕多年,更是難以輕易捨棄。

有成竹,回過頭來對婦人笑道:「如此説來,夫人肯與我長相廝守了?」

「奴……奴自然肯的……」

「那叫聲好聽的來聽聽?」

「相……相公……」

「還有麼?」

「達……達達……親達達……」樊氏語聲一落,只覺半邊身子都酥了。

「還有麼?」

「哥哥……親哥哥……」

「還有呢?」樊氏不由一愣,隨即搖頭道:「奴……奴不知道,奴與他枕蓆間只……只叫過這些……」彭憐摸着樊氏美笑着説道:「我房中妾,歡好時自稱『婦』,有時叫我『爹爹』……」

「爹爹……親爹……」樊氏急忙叫道:「只要爹爹喜歡,奴……如何都使得的……」

「那你可是爹爹的婦?」彭憐心中大樂,將美婦抱得極緊。

樊氏連忙點頭,嬌羞説道:「奴是爹爹的婦,此生此世都是爹爹的婦!」彭憐滿意點頭,隨即向後仰躺靠在牀頭,抬手扯住婦人秀髮,按着湊到腿間,笑着説道:「之前看夫人給大人品簫,如今倒是輪到我來享受了……」樊氏微微抗拒,一碰到那寶貝便即軟了脊樑,乖乖伏下身來,捧着寶貝起來。

「好爹爹……奴閨名麗錦,以後……以後您叫我『錦兒』就是……」如此稱呼,便是呂錫通與自己成親近二十年都未曾叫過,如今樊氏不過初遇彭憐,便已由衷臣服。

「錦兒,錦兒……」彭憐低聲輕喚,連着叫了幾聲婦人閨中小名,這才問道:「如今你我既已成就好事,今後自然便不是外人,我且問你,呂大人勾結高家,派出刺客半路截殺於我,此事你可知情?」樊麗錦一愣,隨即搖頭道:「奴實在不知此事,還請相公明鑑!」彭憐猛然起身,勾起夫人尖尖下頜,冷然問道:「錦兒説的可是實話?」樊麗錦被他唬了一跳,情不自縮了縮脖頸,隨即悽然道:「相公何必這般咄咄人?奴若是知情,又有何不敢承認之理?」彭憐輕輕點頭,知道婦人所言有理,今夜之前,二人不過一面之緣,彼此算計本就情理之中,便是知情又能如何?

「今後若再遇到這事,錦兒打算如何處置?」樊麗錦嘆息説道:「奴已失身相公,自然便唯相公馬首是瞻,若是果然與聞機要,定然尋機與相公傳遞消息,豈能捨得相公身陷險境?」見彭憐輕輕點頭,樊麗錦這才鬆了口氣,隨即問道:「相公所言『截殺』,卻是何時發生?」

「便是我年前返鄉當……」彭憐簡略説了當經過,只是略去自已辣手殺人一節,只説幸虧自已愛妾身負武功,否則必然不能倖免。

樊麗錦沉半晌,這才説道:「多年來老爺受我勸誡,斷不會做出如此知法犯法之事,而且對方手段如此拙劣,也不似老爺所為……」

「相公説有人一旁偷看,只怕是存着一箭雙鵰、一石二鳥之意……」樊麗錦只憑彭憐隻言片語,便推測對方另有所圖,「若是刺客僥倖得手,正好永絕後患;便是此刻不能得手,也能嫁禍相公草菅人命,若非相公家中愛妾乃是武功高強之人,只怕對方計就得逞了。」彭憐輕輕點頭,「以我之見,那夥刺客怕是也不知道我是朝廷命官,便是成事,只怕也逃不掉被人滅口。」樊麗錦吐陽龜,點頭説道:「此計不算高明,倒也頗具奇效,若非相公吉人天相,只怕對方便要得逞了……」

「以奴看來,高家上下皆是庸碌之輩,高家太爺在時還能勉強維繫,他這一死,高家後繼無人,便是沒有此事牽扯,只怕也有無窮後患……」樊麗錦點評高家,言語中滿是不屑,「江涴在任雲州幾年,高家明裏暗裏與他作對,此事只怕早就被江涴記在心間,相公此來溪槐出任教諭,奴便猜測,江涴這是有意對付高家,如今看來,果然便是如此。」彭憐一愣,他卻從未想過,江涴竟還有這番考量。

他出任溪槐教諭,蔣明聰明確説過,乃是秦王背後發力所致,與江涴關係不大,便是白玉簫,都對此事不知究竟,樊麗錦囿於閨房院牆,竟能猜度知州心思,這份心機智計,卻是彭憐平生僅見。

他身邊女子,柳芙蓉已是聰慧過人,欒秋水更是名儒髮,兩女身份貴重,卻對官場之事一知半解,哪裏能像樊麗錦這般,不出門便知天下事,僅從自已赴任溪槐,便想到江涴意對付高家?

無論何人看來,江涴此時都已人畜無害,與高家來往緊密,哪裏還有心中記恨的樣子?

彭憐問出心中疑惑,樊麗錦玉手握住少年陽輕輕擼動,笑着説道:「高家財雄勢大,親朋故舊遍佈西南,江涴新官上任,幾次新政頒行都因高家受阻,他這些年困頓不進,高家便是罪魁禍首之一……」

「奴觀江涴其人,剛愎自用,不好女也不喜錢財,平素最重清名,這般人物,必然志向遠大,三品官職絕難滿足,由此觀之,他這些年暗暗蓄力,早晚便要一鳴驚人借勢而起。」

「可我選任溪槐教諭卻不是他着力推動,為何錦兒非説他是其中關鍵?」

「高家太爺死得突然,他這一死,京裏二爺便陷入被動,户部侍郎的位子便可望而不可即了,」樊麗錦娓娓道來,手上已經忘了動作,彭憐聽得入,倒也不以為意,「他用盡手段丁憂不返,已是耗盡心力,此時高家大爺新任家主,正是板蕩之時,高家再不是鐵板一塊……」樊麗錦嫣然一笑,隨即説道:「相公有所不知,高家太爺死後第五天,縣裏文書送到州里第二,溪槐教諭便擢升鄰縣縣令,那縣令之所以出缺,可是因為被江涴治了個失職之罪……」彭憐瞬間恍然,江涴大概早就將那縣令罪證拿在手中引而不發,眼見高家動盪時機已至,便將那縣令拿下,而後全力推動溪槐教諭擢升,空出教諭位置,就等彭憐出任。

「若是果然如此……」彭憐沉起來,白玉簫如今懷着他的骨,若是知情定然不會瞞着自已,連她都不知道的話,江涴心機,果然深不可測。

人髮,心中多少對江涴便有些輕視,平素虛與委蛇,心中並不如何尊敬,尤其如今知道自已是秦王世子、帝王血脈,便對江涴這個三品大員有些輕視,如今看來,自已實在是年輕。

江涴起於貧寒之家,憑藉自身努力一飛沖天,便是朝堂上也有一席之地,如今牧守西南一州,可謂權傾一方,自然有其過人之處,自已因為白玉簫痴情便將夫婦兩個看輕,如今看來,實屬不智。

彭憐脊背暗生冷汗,卻聽樊麗錦笑道:「相公與知州大人好,州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江涴此舉本是一招閒棋,以備不時之需,誰料相公到任不久,便將那岑氏救了下來……」

「高家本來就小心提防相公,這樣一來,高家自然嚇得心驚膽戰,之後連番試探,用些什麼手段,便也都不難理解了。」樊麗錦一説,彭憐才明白過來,自已機緣巧合救了岑氏,在高家看來,卻必然是蓄意為之,此事關涉重大,高家自然不肯善罷甘休,如今看來,直到自已返鄉過年才觸動高家殺機,實在已是高家後人不堪大用。

「高家太爺要在,只怕相公救下岑氏當,便已下手派人刺殺了,若是奴來主事,只怕夜裏便一把火燒了縣學……」樊麗錦檀口半含陽龜,淡然説起殺人放火之事,竟有一份説不出的魅惑。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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