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人間富貴(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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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3月11第六章·枕畔相思時光如梭,飛馳而過。
轉眼便到八月初八,彭憐辭別母親小妾,前去參加鄉試。
雲州初秋,江山一片金黃,他出門走出不遠,隨即沿河而行,看着遠近美景,不覺心曠神怡。
這十餘天裏,彭憐每不是温習功課,便是與母親盡情歡愉,偶爾深夜外出,到嶽府探看柳芙蓉等女,除此之外,竟是從不出門。
不過旬餘光景,天地已然變,原本翠綠遠山泛起道道金黃,便是蜿蜒河水,上面也浮着一層秋葉,翠綠之中片片金黃,別有一番蕭瑟氣象。
鄉試共有三場,頭一場初八開考,第二場則是十一入場,第三場十四
開始,每場三天,答完機即出。
鄉試考場與院試不同,倒是臨近府學,建在城市東南,上面一塊藍底匾額,上書「貢院」二字。
彭憐走到隊伍後面,直到輪到他了,這才搜檢全身,核對户籍與互保文書無誤,這才拎着考籃入內。
相比院試,貢院考間大了不少,卻仍是有些狹窄,尤其彭憐身形高大,自然更加伸展不開。
好在他身負玄功,倒是比常人耐強些,等他坐下不久,忽而外面鑼聲響起,不一會兒考卷發下,彭憐舒展身心,細細思索起來。
欄外落星移,場間一片寂靜,不時有人輕咳兩聲,更顯周遭靜謐。
入夜後天氣漸涼,臨近考號有人燃起炭火,傳出陣陣粥飯甜香,彭憐不避寒暑,此時也不覺飢餓,只是渴了喝幾口水,答得極是專注。
半夜時分,有人蠟燭燃盡,低聲牢騷抱怨,卻被監考官喝止,彭憐藉着依稀星光與欄外燭火,依舊奮筆疾書。
有人敲門卷,有人長吁短嘆,他一直寫完最後一字,這才吁了口氣,拿起試卷仔細吹乾墨跡,輕輕敲了敲門説道:「
卷!」待考官收走卷子,彭憐收拾好隨身物品,起身來到龍門,不多時又有人
了卷,龍門處聚了十餘人,這才有衙役過來開了門鎖,放眾人出去。
彭憐頭頂漫天星光緩緩而行,他心中凝定非常,知道自己與治學一道並不如何天賦異稟,只是他記心極佳,自幼又飽讀詩書,有這番厚重底藴,才能縣試、府試、院試連試連捷,小小年紀便能參與鄉試。
「若是潭煙在此,大概會比我考的好些吧……」彭憐心中幽幽一嘆,想着那聰慧少女,心中泛起陣陣柔情。
他自在而行,卻並未還家,而是繞道而行,徑自朝着嶽府走去。
他走得極慢,直到四更鼓響,這才到了嶽府後牆,隨即輕身一躍進了院子,又幾個起落,輕車路來到後院繡樓。
他輕身躍上二樓,隨手開窗扉翻身而入,無聲無息來到榻前。
牀榻上帷幔低垂,帳中有人呼勻稱,彭憐細耳一聽,卻是眉頭一皺。
他輕輕挑開牀幔,卻見寬敞牀榻之上橫卧兩人,依稀星光之下,他卻看得清楚,除了凝香表姐外,竟還另有一人。
他今應考思念洛潭煙,想起眾女之中只有嶽凝香喜好讀書,舉止氣度、文采詩情都與潭煙相似,這才不肯回家,徑自來尋表姐。
誰料凝香卻不是一人獨住,彭憐早就看得清楚,那牀上相伴之人,卻是表姐冰瀾。
他心中苦笑,一會兒兩人醒來,只怕冰瀾便要嗔怪自己,只來疼愛凝香表姐,卻不肯去尋她。
兩女睡得香甜,彭憐也不打算將二人叫醒,只是抬手輕輕碰了碰凝香表姐秀美面頰便要離去,誰料嶽凝香睡得並不深沉,竟是立時便醒了。
她毫不害怕,只是温柔看着彭憐,笑着説道:「好弟弟,你怎麼來了?」她語聲輕微細不可聞,便是彭憐都聽得不夠真切,他笑着回道:「鄉試考完出來閒逛,就想起表姐了。」嶽凝香輕輕起身,伸手勾住彭憐手臂,由他拉着下了牀榻,這才小聲説道:「晚間冰瀾過來與我閒談,還説起你今赴試,不知道近況如何,不成想你晚上便來了……」兩人到外間椅子上坐下,彭憐將表姐抱在懷裏,笑着問道:「冰瀾表姐怎麼宿在這裏了?」嶽凝香乖巧任他抱着,面
微紅説道:「白
裏她便來了,與我又是刺繡又是讀書,到頭來卻是想攛掇我去求母親,求她安排去你府裏小住幾
……」
「這有何難?一會兒我便去找舅媽,這幾你們就過去小住便是!」嶽凝香笑着搖頭道:「你這幾
忙着考試,哪裏有時間招呼我們?冰瀾也是想你想的緊了,不然不會出此下策……」彭憐抬手勾住少女俏美下頜,打趣問道:「那凝香有沒有想我呢?」嶽凝香面
暈紅,微微點頭,害羞説道:「奴
夜思念,也是想着哥哥的……」彭憐愛她嬌媚,在少女俏臉上輕啄一口,隨即嘆息説道:「那
渾渾噩噩與兩位表姐有了肌膚之親,事後思之,便如夢境一般,小弟何德何能,竟得你們如此青睞!」嶽凝香柔情款款輕舒玉臂抱住彭憐脖頸,嬌媚説道:「奴也覺得像是做夢一般……那
母親與我説起,她竟與你有了苟且之事,其時我心中既是鄙夷又是驚懼,待到母親相邀,更是心中五味雜陳……」
「其間心路不必細説,倒是相好之後,奴才知道其間至樂,實在非是言語可表……」嶽凝香將俏臉埋進彭憐前,低聲説道:「非是奴與冰瀾水
楊花、天生
賤,哥哥這般出眾,母親與溪菱姑母時時提起,奴心中早就暗自在意,及至被哥哥得了身子,才知世間女子竟有如此極樂,母親愛你成痴,倒也不難理解……」彭憐笑道:「只是表姐身份貴重,小弟卻不能給你一個正經名分,心中着實愧疚難當。」發·*·新·*·地·*·址5x6x7x8x點.c.0.m嶽凝香嫣然一笑,「母親那般人物,便也心甘情願為哥哥做個
婦,凝香不過是年紀輕些,又哪裏貴重了呢?奴早就想明白了,便是母親不將我獻於彭郎,早晚也要將我嫁入富貴人家,哪裏能輕易遂了我心,圓了那才子佳人美夢呢?」彭憐輕輕點頭,確實嶽凝香所言不虛,以柳芙蓉為人心
,自然不肯自家女兒去嫁個落拓書生,若非自己捷足先登將其征服,莫説自己鄉試未果,便是真個中舉了,怕是也難入舅母法眼。
「如今倒好,哥哥夜來相會,既是腹有詩書,又得母親青睞,深夜私會,柔情繾綣,正是奴心中所盼……」嶽凝香抬頭深情目視彭憐,夜濃稠,她有些看不清少年面容,便抬手輕撫,喜愛至極,「哥哥能不時前來看我,奴便心中歡喜,至於名分如何,倒是無足輕重……」彭憐輕輕一笑,心説又是個被才子佳人話本耽誤了的,懷中表姐,便如師姐明華一般,懷
年紀看多了才子佳人,便也想着親身體會一番,如今誤打誤撞,自己反倒成人之美了。
他探頭過去,在少女臉頰輕輕一吻,小聲説道:「小姐深閨苦等,小生實在憐惜,此刻宵苦短,你我共效于飛如何?」聽他説的有趣,嶽凝香嬌羞笑道:「奴與哥哥未有婚約,如何便能私定終身?若是被孃親知道,豈不將奴打斷雙腿?」彭憐哈哈一笑,探手少女襦裙之中握住一團椒
,稍稍
動身子,笑着説道:「好姐姐,小弟如此難捱,還請姐姐心疼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