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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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月下個學期才開學。”他邊吃邊講他考慮了幾個月的事,斷斷續續、有一句沒一句地,很隨意,“這段時間,我打算像你以前那樣……自己開車去不同的地方去看看,去跟不同的人聊聊……我之前也跟你説過這個想法。我覺得我應該有這樣的經歷。”要不然,他不知道他的那棟樓應該建在哪個地方。

他不急於把那棟樓建在某個已知的、確定的地方,也不急於在某個年齡開始建那棟樓。他只是想離開既定的軌道,四處走走,停下來一口氣,撿兩塊磚頭。

他是在陪柏昌意過完聖誕和新年之後出發的。

他租了一輛普通的吉普車,加滿油,帶上從冬季到夏季的衣服,然後去理髮店剃了一個比光頭長那麼一點的髮型,説是方便。

“是不是有點像少年犯?”庭霜照着鏡子,摸自己的一頭青茬。

柏昌意攬過他的,低頭吻下去:“告訴我你被關在哪座監獄。”庭霜回吻,開玩笑説:“怎麼,你要去劫獄?”柏昌意低笑説:“我去做典獄長。”庭霜咬柏昌意的下巴,説:“你就這麼想把我關起來?”柏昌意心裏嘆了口氣,能關起來就好了。

小孩麼,總得放他出去野。

臨出門前,vico撲到拎着行李箱的庭霜身上,蹭個不停,庭霜摸着他兒子的頭説:“好兒子,爸爸現在看起來確實是有點像淨身出户……但其實只是出去三個月不到,你在家好好看家,防火防盜防漂亮叔叔。”説完,庭霜把行李放到後備箱,上了車。

柏昌意站在車外,庭霜打開車窗,在新年的第一場雪裏跟柏昌意隔着車窗接吻。

雪很大,吻完的時候,柏昌意的頭上已經落了不少雪。

“我能想象你滿頭白髮的樣子了。”庭霜拂去那些雪,説。

柏昌意説:“不要在臨別的時候説這種話嚇我。”庭霜笑起來,笑完又很認真地説:“我會很快回來。”柏昌意點頭,眼裏都是温柔笑意:“嗯。”庭霜繼續説:“每到一個地方我都會給你寫信或者明信片。”柏昌意:“嗯。”庭霜:“我會經常給你打電話。”柏昌意:“好。”庭霜:“我會一直很想你。”柏昌意:“嗯。”庭霜發動車:“我準備走了。”柏昌意説:“注意安全。”庭霜看了幾秒道路前方,突然推門下車,緊緊擁住柏昌意,説:“……謝謝。”柏昌意擼了兩下庭霜那頭扎手的刺,説:“謝什麼?謝我還沒見上你幾天就肯放你出去瘋玩三個月?”

“嗯……也不完全是這個。”庭霜不知道該怎麼説。

柏昌意笑説:“我懂,去吧。”庭霜點點頭,親一口柏昌意,鑽進車裏。

柏昌意站在原地,看着雪地上的車轍漸漸伸長。

院門沒關,vico跑出來,蹭柏昌意的腿,又朝車開走的方向叫了兩聲。

柏昌意摸了摸vico的頭,説:“進去吧,空巢兒童。”跟我這個空巢老人一起。

一月七號,柏昌意回學校上班,上班後沒幾天他就收到了庭霜的第一封信,郵票和郵戳都還是德國的。

傍晚,柏昌意坐在壁爐邊,用裁紙刀拆開信封,取出信來讀。vico也湊過來,用鼻子碰那頁信紙。爐火明明暗暗,映得紙上的字搖搖曳曳——親愛的柏老闆,我到阿爾卑斯山腳下了。

我住在山下的農場裏,在這裏能遠遠看見朗峯的雪頂。

現在是晚上,我在爐火邊給你寫信,壁爐裏的柴是我自己劈的,我腳邊有一隻——這段你不要給vico看,以免他認為我在外面有私生子——我腳邊有一隻剛滿一歲的牧羊犬。

昨天我悉了一下農場的環境,今天跟人一起放了一天羊,休息的時候我躺在草地上,有隻很大的山雀竟然飛過來踩我的臉,我跟它搏鬥一番,最終敗北。

離開城市的覺很奇妙。

在人多的地方我覺得我像個必須跟周圍都配合得上的零部件,跑到沒什麼人的地方反而覺得自己更像個人。

今天白天,我看着羊羣,想人跟它們的區別。

沒想出來。

羊身上有股怪味。

山裏的星星很亮,很多,就像我們那次開車出去在山裏看到的一樣。

庭信紙的背面還有一幅用鋼筆隨手畫的速寫,寥寥幾筆勾勒出壯闊連綿的雪山,還有一些星星點點的,不知是天上繁星還是人間燈火。

柏昌意將信讀了三四遍,方收進信封裏。

約半個月後,他又收到一箱子薰香腸,箱子裏附了紙條,庭霜的筆跡,説是他在農場裏學做的香腸,讓柏昌意吃。

在整個一月,柏昌意收到了十封信。庭霜幾乎保持着每兩天就寫一封信的頻率,跟柏昌意講些瑣事。

他去擠,擠了半天才發現那是隻公羊,而且,他擠的也不是能出的地方……之後他洗了半個小時手。

他去登山,遇到暴風雪,和同伴被困在山上一夜,大家圍在一塊巨石後,強撐着神講話,等待希望。

清晨,暴風雪停了,他們看見聲勢浩大的鹿羣從巨石的另一側經過,鹿羣如山脈,鹿角如山巔巨木的枝。所有人都屏住呼,和靜止的雪山融為一體。

收到這封講暴風雪的信後,柏昌意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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