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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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敖説:“你手上戴的什麼玩意兒?”輪到這句,庭霜又聽不懂了,他邊往自己嘴裏橙子邊猜:“爸,你又想吃橙子了?那我再剝一個?”祝敖懷疑他這渾蛋兒子
本就是選擇
做聽力,氣得抖了抖鬍子,提高聲音説:“庭霜你趁着我在醫院裏,偷偷摸摸把婚給結了?”這句話他説了好幾遍,一直説到庭霜聽懂為止,絕不容這小子渾水摸魚。
“爸,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庭霜把沒吃完的橙子放到一邊,正襟危坐,“你當時醒不來,我真的是求神拜佛都不知道去哪裏求、去哪裏拜,實在走投無路了,想着得給你衝個喜,就跟我教授拜天地了。我承認這是個信行為,我一個相信科學的人,確實不該做這種事,但是當時那情況……連現代醫學都不給我個準話,我真的是慌了,病急亂投醫,能想的辦法都想盡了,就怕你有個閃失……”沖喜?還拜天地?
祝敖用他沒癱的左手抓起牀頭的一個杯子就往庭霜腦袋上砸:“放!”可惜力氣太小,
本砸不到。
庭霜趕緊接住杯子,怕他爸怒急攻心,不敢再胡言亂語了:“爸,説真的,這段時間咱們家……不少變故,我想了多,你之前讓我考慮的那些問題,我也都考慮過了。”自從祝敖轉到普通病房後,庭霜就循序漸進地跟他説了翁韻宜和嚴立謙的事,加上公司有人來探望,也免不了提到公司近況,所以祝敖對自己病後的變故也瞭解了個大概。但他到底是大風大
裏走過來的,聽了那些事竟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沉默了
久,後來又問起祝文嘉怎麼樣。
庭霜斟酌了一下,説,祝文嘉能知道什麼?那小子什麼都不懂,還在家裏想要上哪個大學呢。
祝敖費勁地説,你看着他點,那傻小子幹什麼都不靠譜。
庭霜説,那肯定的,再不靠譜也是我弟麼。
祝敖便稍微放了心。
之後,庭霜每天來看祝敖,就會説roborun最近運轉得如何,翁韻宜和嚴立謙的官司如何,祝文嘉忙着準備申請學校又如何……也説他自己。他取消了這學期剩下的考試,跟教務申請了休學半年,在公司實習。實習能學多東西,不算
費時間。祝敖沒有問柏昌意的事,他便也沒有主動跟祝敖説起。
但是現在,祝敖問了,那也就是時候説説這個事了。
“爸,你現在還覺得……結婚生子這事,靠得住麼。”庭霜説,“關鍵還是看人吧。”祝敖想到翁韻宜,哼了一聲,沒有説話。
“我這時候説這話確實不太合適,但沒辦法。”庭霜把手裏的杯子放好,拉近了椅子,坐到祝敖身邊,“爸,經歷這次這個事,你還去想七老八十的時候麼?你離七老八十還有二十年,我離七老八十還有五十年,誰知道以後是個什麼光景?你去喝酒那天白天,連當天晚上要出什麼事都想不到。所以,咱們都別想太遠了,就想現在吧。”祝敖閉上眼睛,久久沒有説話。
“真非要説七老八十的事……”庭霜想象了一下,臉上泛起淡淡的笑,“我覺得,能照顧自己愛的人,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麼,怎麼非把這事講得那麼慘……要是他老了,我還沒那麼老,我能伺候他,也
好的,別人伺候我還不放心。”祝敖睜開眼睛看庭霜,那眼神像是在説:你倒是心善。
庭霜説:“説真的,別説誰伺候誰了,我覺得倆人光是能相守到需要人伺候的年紀,都是件特了不起的事。”他爸和他媽,他爸和翁韻宜,不都沒能守到那個年紀麼?
祝敖聽了這話,發了一會兒怔,回過神來以後口齒不清地罵庭霜:“講道理講到你老子頭上來了。”可等庭霜一走,他便望着病房的天花板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徹底鬆動了。
庭霜出了醫院以後,照例在路上給柏昌意打語音電話,他的晚上,正好是柏昌意的下午。
電話一接通,他字正腔圓地説:“查崗。”柏昌意低笑:“在崗。”庭霜嘴角翹得老高,聲音裏還強裝嚴肅:“證明一下你在崗。”柏昌意説:“vico”vico:“汪。”庭霜表揚説:“柏昌意你表現可以啊,每天下午按時回家。”柏昌意説:“留守老人麼。”庭霜笑了好一會兒,説:“你別裝可憐啊。老實説,是不是想我了?”柏昌意説:“vico很想你。”庭霜不滿意:“就只有我兒子想我?”柏昌意説:“外面有自行車經過,vico就會跑出去看。他總以為是你。”
“你這麼一説,我覺我兒子也成留守兒童了。”庭霜問,“我不在的時候,還有什麼事發生嗎?”柏昌意想了想,説:“freesia的咖啡不如以前。”庭霜:“還有呢?”柏昌意:“拉花也不如以前。”庭霜想笑:“嗯。那店員呢?是不是也不如以前?”柏昌意説:“是大不如前。”庭霜的嘴角已經不能翹得更高。
電話那邊安靜了久,庭霜才聽見柏昌意低聲説:“我很想你。”過了幾天,庭霜收到快遞,寄件人是柏昌意。
拆開,盒子裏的東西很簡單,兩本柏昌意剛看完的書,德語的,書裏夾了便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