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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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不是不巧，是她刻意在躲避赫爾墨斯。

  自從成為魔淵之主之後，勞倫斯就不再掩飾自己的情緒。

  不僅如此，他像是要將曾經壓抑過的那些全都變本加厲地爆發出來一樣，絲毫不避諱對赫爾墨斯的敵意和不喜。

  自從知道勞倫斯其實十分厭惡赫爾墨斯之後，西婭便覺得心頭一涼。

  難道勞倫斯最近冷落她，是因為她曾經對赫爾墨斯太過友好？

  她好笨，為什麼沒有早點發現。

  現在補救還來得及嗎？

  “嗯……如果很忙的話，你其實可以回去，不用經常來看我。”西婭乾笑一聲婉拒。

  赫爾墨斯薄微抿。

  他沉默着注視西婭一會，驀地一笑：“再忙碌也不會比勞倫斯更繁忙，至少，陪伴你這個不聽話的妹妹的時間還是有的。”

  説着，赫爾墨斯起身繞到西婭身後，單手虛搭在鞦韆上。

  視野裏，是西婭比起以前看上去格外纖瘦的背影。

  她脊背上的蝴蝶骨清晰地突出，甚至將神袍都頂起了一塊明顯的輪廓。

  西婭越來越消瘦了，顯然過得並不像她想要表現出來的那樣好。

  赫爾墨斯眸光漸沉，腦海裏倏地閃過一些畫面。

  那應該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個午後。

  但魔淵中沒有光，儘管是午後卻也受不到任何温度。

  冰冷的風在夜中穿行，卻驅不散少女笑聲中的雀躍。

  “高一點高一點——”

  “赫爾墨斯，你到底行不行？再高一點！”

  “……”

  白髮尾在空氣中劃過一個飄逸的弧度，容端麗的少女一邊害怕地緊緊抓住鞦韆扶手，一邊按捺不住地扭過頭看向身後。

  她金的眸底漾着明媚的笑意，比神國中永不熄滅的太陽還要耀眼。

  ……

  赫爾墨斯輕輕用力，推了一把鞦韆。

  “我記得你喜歡這個。”

  但這一次，回應他的不是一串興奮的笑聲。

  西婭有點勉強地笑着。

  她眼底的愉悦情緒一閃即逝，很快就被滿溢的愁緒湮沒。

  她緊緊地抓住了鞦韆繩，但是沒有回頭，也沒有説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