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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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一聲巨響中,本就幾乎被夷為平地的廢墟上,再次出現了一個巨型深坑。
温黎睜大了眼睛。
澤維爾以及他身下的沙發消失在了她的視線裏。
就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無形巨手,無情而殘忍地向下碾壓按向地心,殘酷得就像是在用力碾死一隻昆蟲。
不,甚至比這還要可怕。
踩死昆蟲之後,昆蟲的屍體至少還會存在。
可在那裏,一切事物都消失了。
沒有狼藉的地板,沒有破損的陳設和傢俱。
就像是一幅還沒有畫成的畫,在空白處一切都像是被橡皮擦去了,僅剩一片虛無,割裂出格格不入的兩個世界。
温黎看得汗倒立,突然覺得身邊的赫爾墨斯有點陌生。
她的確一早就知道,在他紳士優雅的面具之下,掩蓋着黑夜般濃郁的底。
可在這一切真的展現在她眼前時,她還是體會到了一種無法忽視的割裂和衝擊
。
澤維爾應該不會有事吧?
温黎下意識身體前傾,月要間的手臂冷不丁收緊,把她重新按在懷中。
“甜心,你看起來似乎很擔心他。”
赫爾墨斯低沉磁的聲音在轟響的餘韻中聽不真切,細碎落在她發頂,辨不清喜怒。
温黎的動作瞬間就凝滯了。
一種難以用言語描述的危險在他們之間蔓延。
哪怕是如此親密相依的姿態,她依舊受到一種徹骨的寒涼。
温黎緩慢地抬起頭,看到了赫爾墨斯。
在周遭瀰漫的硝煙中,在殘破傾頽的廢墟中,他就那樣漫不經心地倚在牀邊,眼神平淡得近乎冷淡,金的眼眸帶着一種金屬般無機質的冰冷。
就像是這世上,本沒有值得他在意的任何人,或者事。
而他則是掌握着生殺予奪大權的、絕對的主宰。
似乎察覺到温黎過分專注的視線,下一瞬,赫爾墨斯便垂下眼睫,對上她的視線。
那眼底還未褪盡的晦暗情緒就像是深不見底的黑,温黎條件反
想逃離。
可赫爾墨斯卻很快收斂了神情,又恢復成她悉的樣子。
他角噙着不深不淺的笑意,燦金
的眼眸像是陽光下剔透的琥珀,多情卻又薄情。
這種格外矛盾的氣質在他身上完美地糅雜在一起,格外蠱惑人心。
只一瞬間的猶豫,她便完全喪失了逃離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