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生日(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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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乘風回家的時候陳安嫻正在忙，沒注意到他悄悄進了廚房。只見她小嘴微噘，一臉專注地往蛋糕上抹
油，模樣很是可愛，他乾脆雙手抱
斜倚門邊，盡情欣賞起來，等看夠了才從身後環上她的
，將她緊緊擁在懷中。
「生
快樂！」黃乘風的聲音伴着暖暖的氣息落在陳安嫻耳邊，她驚得手一滑，油都塗歪了。「一回家就嚇我！」陳安嫻嬌嗔，轉身抱他。她把臉埋進他口，深深
了口氣，「你回來了。」尋常的話裏有掩不住的欣喜。
「有沒有想我？」
「很想很想。」她大方承認，把他勒得更緊。他低低地笑。
許久之後，他説：「放開我一下。」
「為什麼？」陳安嫻好想念他的懷抱，好不容易等到他回家，實在捨不得放手。
「傻瓜，你不放開我怎麼親你？」
她乖乖鬆手，仰頭望他，他眼裏帶笑，吻她的嘴角。她迫不及待踮起腳尖將
瓣貼上他，他輕輕廝磨重重輾壓她柔
的雙，緩緩誘引她張開嘴，讓兩人的舌密密糾纏。藉由這個吻，他們將滿腔思念餵哺給對方。一吻結束，兩人額頭抵額頭，相視而笑。
他説：「回家了，真好。」。她説：「你回家了，真好。」
陳安嫻請黃乘風稍待二十分鐘，讓她把菜熱一熱。「你先休息一下。」
二十分鐘很好用，黃乘風拿來沖澡換衣服，讓自己容光煥發。待他在餐桌前坐下，眼前就是一套正式西餐，湯品沙拉主菜都有了。讓他為之驚豔的，卻是解下圍裙從廚房走出來的陳安嫻。他目瞪口呆地望她，不知不覺站了起來。
眼前的黃乘風帥到令人屏息，陳安嫻
口説出：「你好好看。」他穿着合身的白襯衫，繫了條窄版領帶，袖子捲到手肘，
出好看的肌
線條，下身是一件質料很好的西裝褲，恰恰裹在結實的大腿上。
陳安嫻只看過黃乘風方便動作的輕鬆穿着，哪見過這種白領風格，眼前的他斯文中帶點
獷，真真俊美無儔。最讓人
動的是那份心意，他特別為她的生做了正式打扮，陳安嫻心裏好暖，臉上漾起的笑也甜得像要出
。
「你也好好看。」黃乘風
口水。陳安嫻身上的墨綠
無袖洋裝突破尺度，貼身絲綢質料勾勒出姣好曲線，低v領的剪裁還讓她出深深
溝。她的酥上伏着一隻銀的蛙，彷彿要一躍而進那墨綠衣裙幻化的湖水之中。他的眼睛離不開那隻青蛙，其實是離不開那半
的美麗部。
陳安嫻被他看得害羞極了，紅着臉問他：「喜不喜歡？」
「很喜歡。」
她眉開眼笑，「真的？」
「真的，我愛死了。過來。」
陳安嫻走近黃乘風，彷若美麗的
靈自森林深處走來，墨綠洋裝閃閃發亮，像湖水也像陽光下的綠葉。他的阿嫻，多麼美麗。想到她特意做了
打扮，只因為他喜歡，黃乘風不
心裏一陣
動，更加貪婪地飽覽眼前的美景，於是，無可避免地起了慾望。但還有更重要的事待辦，他強迫自己將視線從誘人的女體移開。
他望向餐桌，驚訝地發現主菜竟然是燉羊膝，「做這道菜很花時間吧？」
陳安嫻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地坦承：「今天晚餐是餐廳外帶的，我只做了蛋糕。」
「沒關係，今天你生，本來應該是我帶你出去吃飯的。」
「在家吃很好，比較自在。而且你打扮得這麼正式，這份心意我收到了。」
「我們兩個都裝扮正式，再加上這些美味佳餚，覺跟去外面的高級餐廳吃飯也差不了多少。」
「這倒是提醒了我，你等等喔。」陳安嫻匆忙起身，拿了蠟燭出來把它點着，然後調暗燈光。「這樣才是全套的燭光晚餐。如何，氣氛不錯吧？」
「我愈來愈慚愧了，今天是你生，照理説這些應該要我幫你安排才對。」
「誰做都沒關係，重點是有沒有達到效果。你覺得這樣
不漫？」陳安嫻睜大眼睛，奮力眨着，一副非常期待他肯定的模樣。黃乘風被逗笑了。
「非常漫，這是我吃過最漫的一餐。」
她皺皺鼻子，不太相信地説：「少來。」
「我説真的。你為我刻意換上不習慣的打扮，又
了氣氛這麼
的晚餐，我覺得漫極了。」
這次她信了，呵呵笑着，「喜歡就好，因為今天是非常特別的子。」
「生確實是特別的子。」
「不止。」她臉上出神秘微笑。
「什麼？」
「等下你就知道。」
兩人邊吃邊聊，看黃乘風咬牙切齒地敍述盧家姊弟多麼天兵，搞得他不得不使出殺手鐧──斷盧清祥金援，陳安嫻笑翻了，一方面可憐黃乘風，一方面又覺得盧家姊弟很慘。
「這樣會不會太狠了？」陳安嫻有點同情他們。
「一點都不會。你知道嗎？我破門而入的時候，盧清祥的女朋友竟然也在。這小子在那裏軟玉温香抱滿懷，我卻在這裏和你分隔兩地苦相思。當場我就決定了，絕對要讓他吃點苦頭。」
「哎喲，氣到都會寫詩了。」
「如何，又見識到我新的一面，喜不喜歡？」
「喜歡得要命。不過呢，在你和我暫時分開的這段時間，我也發現一件關於你的新鮮事喔。」
「什麼事？」黃乘風非常好奇。
陳安嫻重重搖頭，「你很傻，傻得無可救藥。」
「我哪裏傻……」黃乘風正要抗議，就被陳安嫻下一句話截斷了。
「你很傻，傻到要我走出舒適圈，你知不知道，我的舒適圈就是在你身邊？你的意思是要把我推開嘍？」
「我不是要把你推開……」他急急辯駁的話又被打斷了。
「你很傻，傻到要把我推到別的男人身邊。哪有人這樣子的！」
黃乘風苦笑，「發現啦？」
「廢話，那麼明顯，當我呆子喔。你説，為什麼要這樣？」
「因為在認識我之前，你從來沒有跟別人
往過，沒有機會看看別的男人是什麼模樣，沒有機會發現自己到底喜歡哪種人。」他的聲音好温柔。
陳安嫻嘆口氣，好笑地看他，「所以我説你傻，照你這種邏輯，豈不是所有初戀情侶都要出去放風一下各自找別人往，然後才能確定對方是真愛？」
「也不是這樣説。」黃乘風的聲音裏有説不出的苦澀，「我們相遇在你危急的時候，喜歡上英雄救美的我説不定只是移情作用。再加上你之前總是跟別人保持距離，沒有太多時間和異相處，我怕你沒有機會好好思考，自己想要怎樣的男人。也怕你沒有機會思考，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樣的人生。」
「我就知道！」果然被陳安嫻料中了。「你這傻瓜，雖然我和人保持距離，並不代表我沒有和其他人接觸，只是往不深罷了。我又不是被猩猩養大的泰山，住在森林裏從來不知其他人類為何物。」
她的聲音又低又柔，「我是愛上了英雄救美的你，但不是因為你拯救了我，而是因為我發現……我只願意被你拯救。」
黃乘風愣愣地看着她。
「從第一次見面我就信任你，而你也沒有辜負我的信賴。就算不是遇到緊急狀況，就算是……家裏出事以前，我也不會這樣輕易相信人。我説過，我很慢熱，現在如此，以前也是這樣，所以我只有文芳一個好朋友。但我就是相信你。」
她定定地看着他，「我想，就算不是在這樣的情境之下相遇，就算是在更早以前的大學時代遇見你，我還是會愛上你。我只會愛你，除了你，沒有別人。」
黃乘風開口想説些什麼，卻只是嘴輕輕顫抖，什麼話都吐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