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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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混蛋，我只是稍微質疑了下他的看法，沒想到他居然會這樣……混蛋！心狹窄的混蛋！”凱瑟琳在房間裏來回走動着，低聲咒罵着，不斷做着深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有多少人會那麼正式的和一個臨時演員籤合約！我真蠢，我當時就應該看出來……”長長地出了口氣又用雙手了臉頰後，凱瑟琳終於平靜了下來。顯然，阿德里安之所以用這招就是讓她想一走了之都不行，擺明了要好好“回報”她。既然如此，那就等着瞧好了，別以為我好欺負！凱瑟琳在心裏狠狠説道。

如同她預料的那樣，第二天繼續拍攝的時候依然被阿德里安不住的刁難，凱瑟琳從頭到尾什麼話都沒説，始終低垂着腦袋一副“對不起”、“我的錯”的模樣。大概阿德里安覺得這樣已經足夠了，終於放兩個鏡頭通過了，然後他宣佈轉拍其他戲份而讓凱瑟琳再去重新閲讀劇本揣摩人物應有的覺。

凱瑟琳還是什麼話都不説的乖乖到角落裏去看起劇本來，就彷彿已經被阿德里安馴服了一般。在幾個工作人員過來安了幾句後，大部分人隨即把力投入了接下來的拍攝當中。如果以為凱瑟琳真的就此罷休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她從一開始就在仔細的觀察，第三次NG後心裏就有了計較，現在只不過在等一個機會。

終於，機會來了，在拍攝了一段種植大麻的鏡頭後阿德里安宣佈休息10分鐘，觀察了下四周後凱瑟琳不動聲地站起身來，施施然走到離攝像機不遠處的小桌面前，拿起放在上面的咖啡壺又施施然地走開了。

離開劇組眾人的視線後凱瑟琳大步走到了洗手間面前，再次小心地看了看四周，飛速地開門走了進去。將壺中剩餘的咖啡倒入水池中又沖洗了下，她提着咖啡壺帶着冷笑走進了隔間，鎖好確定這裏沒別的人後她咬牙切齒的將咖啡壺放在地上然後撈開了自己的裙子。

這是導演專用的咖啡壺，阿德里安每天都要喝上一到兩壺咖啡或者紅茶，自然而然的成為了凱瑟琳的目標。她只是個還不到20歲的青少女，才不會瞻前顧後怕這怕那的，憑衝動和情做事實在太正常不過了。

在將一切處理好又忍住小小的噁心把咖啡壺擦拭了下並往裏面放了些準備好了的用於掩蓋氣味的東西后，凱瑟琳深了口氣大搖大擺地回到了片場。剛好阿德里安正和攝影師和副導演在談，而其他人都在各忙各的，所以她順利地將咖啡壺放回了原位。

帶着一絲得意和幸災樂禍，凱瑟琳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然後等着看這個混蛋接受懲罰。然而讓她鬱悶的是，阿德里安似乎全情投入到了拍攝當中，在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里本碰都沒有碰咖啡壺。

你遲早要喝的！凱瑟琳在心裏恨恨地説道。可惜這種心態並不能讓阿德里安馬上就去喝咖啡反而讓她在接下來的拍攝中連續NG幾次，又被阿德里安譏諷了一番。

忍耐，要忍耐，很快他就會嚐到苦頭。凱瑟琳在心中為自己打着氣，依然低眉順眼地聽着阿德里安的數落。總算，雖然斷斷續續又NG了數次，還是過了兩、三個鏡頭。

“就這樣吧！接下來休息15分鐘，然後拍攝34幕55場。”又過了一個鏡頭後阿德里安宣佈地説道，接着對凱瑟琳招了招手：“請過來下，貝琴薩小姐。”凱瑟琳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但很快走了過去，因為她看見阿德里安走到小桌邊找起了杯子，還有什麼比當面看着自己的計劃成功更暢快的事情嗎？

“知道你剛才的問題出在哪裏嗎？”阿德里安頭也沒回地説道。

“嗯……太死板了，長期大麻的話……會變得淡漠、呆滯、神力不集中等等症狀，但不是……翻白着眼睛像條快死的魚。”凱瑟琳思考着小心翼翼地説道，雖然阿德里安背對着她，但她還是看得出他在做什麼，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很好，這説明至少你還在動腦筋觀察——哈，今天準備的是紅茶——我希望你能保持下去，別總是讓我來提醒你，明白嗎？”阿德里安轉過身來，手中端着兩個杯子。

“是的，我明白……這是？”凱瑟琳愣愣地看着遞到自己面前的杯子。

“請你喝一杯，算是個鼓勵，然後我們扯平了。”阿德里安用認真的口吻説道。

“這……”凱瑟琳的臉微微有些發白，她完全沒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阿德里安覺察到了她的異樣。

“不……沒什麼……只是……有些意外。”凱瑟琳解釋了幾句，在心裏咬了咬牙，伸手接過了杯子，看着裏面蕩起一圈圈波紋的褐體忍不住微微顫抖了下。

“意外？”阿德里安輕笑了兩聲，“覺得現在的我和最開始的時候不太一樣？”

“嗯……這個……”凱瑟琳也不知道該説什麼，只是在心裏不斷咬牙切齒。

還好阿德里安沒有再説下去，聳了聳肩後舉起了杯子：“你會知道原因的。”凱瑟琳略鬆口氣勉強笑着也舉了舉杯子，她以為這樣就行了，可沒料到阿德里安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顯然是打算看着她喝下去。

該死的！該死的！凱瑟琳在心裏連聲怒吼，她怎麼也沒想到最後會出現現在這種局面，如果不是還有個念頭支撐着她，説不定此刻臉上已經變了。

要是換作別人，肯定已經覺察到不對了，可惜凱瑟琳只是個十多歲的年輕女孩，衝動任起來也就會忽略掉一些東西。她咬着腮幫子將杯子舉到邊，忍住翻騰的噁心閉上了眼睛，雖然只讓體碰了碰嘴，但那種噁心的覺差點讓她搐起來。

只要能他喝下去！只要他喝了！凱瑟琳強行按捺住心裏的羞憤，眼睛死死地盯着阿德里安。她所做的這些只有一個目的！

然後阿德里安笑了笑，隨手將杯子裏的體潑了出來，然後在凱瑟琳發愣的目光從一堆報紙中間拿出個一模一樣的咖啡壺。

“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會喝下去吧？”阿德里安將兩個咖啡壺擺放在一起，看着凱瑟琳用嘲的語氣説道。

凱瑟琳愣愣地看着阿德里安，臉霎時變得雪白，哆嗦着嘴一句話都説不出來。阿德里安也不説話，只是玩味地看着她。

一種無法形容無法訴説的羞辱湧上了心頭，那雙瀰漫起了霧氣的漂亮眼睛用憎恨而絕望的目光看着阿德里安。啪了一聲響，凱瑟琳猛的將杯子摔在了牆壁上，扭頭往走廊跑去。

阿德里安聳了聳肩，然後對周圍聞聲看過來的人揮了揮手：“好了，沒你們的事。”他從來沒有放鬆過對凱瑟琳的觀察，這個女孩既然敢一開始就和他作對，絕不可能在拍攝中那麼老實的讓他訓斥。凱瑟琳自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其實一舉一動都落在了阿德里安的眼中。既然她敢這麼放肆，不好好收拾一下怎麼對得起她？

雖然大家都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但是難免還是有些竊竊私語。阿德里安摸了摸下巴，隨手拿起咖啡壺和杯子往凱瑟琳離開的地方走去。他本以為凱瑟琳會把杯子砸在自己身上，當時還略略做了個躲閃的動作，沒想到她只是隨便砸在了牆壁上，從這方面來説……

搜尋了幾個房間後，阿德里安終於在用來放置雜物的那個房間外面聽到了輕微的泣聲，小心打開門縫看了看，女孩正背對門口倚在牆壁上捧着臉蛋低聲地泣着，若有若無的，似乎強行忍受着，只有忍不住了才會發出聲音。

外面的阿德里安搖了搖頭，然後推門而入：“想要捉人，怎麼可以沒有被捉的準備？”

“你來做什麼？”凱瑟琳猛地轉過頭來，紅着眼睛憤恨的死死瞪着阿德里安，“Fuckyou！你這混蛋！你這惡！Fuckyou！”

“好了，放鬆，沒什麼大不了的！”

“如果你是來欣賞你的勝利果實的，那麼我告訴你，你已經欣賞到了！所以，現在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我説了，放鬆，只是一杯紅茶而已，別這麼大驚小怪的。”還想要罵什麼的凱瑟琳頓時愣住了，好幾秒鐘後才有些結巴地問道：“什……什麼？”

“只是紅茶而已。”阿德里安好笑的舉起手中的咖啡壺晃了晃，“不是你的……嗯……禮物，我又不是變態。”第十章和解“……紅茶？”半晌之後凱瑟琳終於再次吐出了一個詞，臉上保持着傻愣愣的神盯着阿德里安手中的咖啡壺，彷彿不知道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阿德里安無奈地揚了揚手，將壺裏的紅茶倒進了手中的杯子，然後舉了起來：“紅茶。”説完他將杯子送到了嘴邊張開就要飲上一口，就在這時他忽然覺察到了什麼，仔細觀察了下又用鼻子聞了聞，跟着猛的將杯子扔了出去。

“該死的！真是見鬼了！”阿德里安大叫着躲閃着杯子落地後濺出來的體，手中的咖啡壺也跟着他的動作一陣咣噹咣噹的響，似乎“紅茶”要從裏面溢出來了。

阿德里安想也沒想就將咖啡壺也丟了出去，然後繼續一邊惱火地叫着一邊躲着咖啡壺裏濺出來的體，那模樣真是既狼狽又古怪。

凱瑟琳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發生的一切，等她明白過來後當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有什麼好笑的？！”阿德里安拍着衣服瞪了她一眼，沒料到凱瑟琳笑得更加大聲，最後趴在牆壁上徹底的放聲大笑，彷彿許久沒這麼高興過了。

阿德里安揚手想要説點什麼，但最終只能雙手叉用惱火的神情看着她。

“抱歉……對不起……我只是……”凱瑟琳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可看了一眼阿德里安之後不由再次笑出了聲，偏偏她剛剛哭過的眼睛還泛着紅，看起來真是非常怪異。

“好了好了，我已經好了。”眼見阿德里安的臉開始轉冷，凱瑟琳總算剋制住了自己。

阿德里安這時看了看凱瑟琳又看了看掉在地上的咖啡壺和杯子，心裏湧出一股鬱悶，順手一帶居然也會拿錯咖啡壺！真是太……見鬼！

他抿着嘴不再説話，他不説話凱瑟琳也就不説話，房間裏頓時沉默了下來，兩個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着，一種古怪的氛圍瀰漫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