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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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頓時響起一片掌聲，就連雷諾也在鼓掌。

“好吧，話題轉回來。”阿德里安擺了擺手後繼續説了起來，“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醒過來的，我想很有可能和我自作主張去修牀頭燈有關。”

“修牀頭燈？”雷諾看起來有些莫名其妙的，現場的觀眾也都被吊起了胃口。

“是的，我還能記得的是，那天晚上喝得醉醺醺地回到了家，因為牀頭燈壞了所以想要親自動手修理——你知道，醉酒的時候人們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總之，我什麼工具都沒有找的就去擺牀頭燈，結果不用多説，我觸電了。”觀眾席上頓時傳來幾聲低呼，雷諾也不由睜大了眼睛：“你是認真的嗎？”

“或者你認為一個醉漢能順利的修好牀頭燈，傑？”阿德里安看着他反問道。

“好吧，那麼……”雷諾揚了揚雙手，“接下來呢？”

“沒有出事，我倒在了牀上，直到天亮了才起來。”阿德里安出思索的神，“然後我覺得我應該做些什麼，想了想去我想到了製作電影。”

“請等等，你是想説，你因為觸電而產生了製作電影的想法，是這樣嗎？”雷諾不能置信的看着阿德里安，語帶驚訝地問道。

“你要這麼理解也可以，我自己都覺得這不可思議，當我醒來，恍惚了一個上午之後，忽然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應該去做些什麼，於是我就去做了。”阿德里安攤開手。

“好吧，確實……不可思議，或者你想告訴我們，當我們想要改變自己的生活，又沒勇氣改變的時候，修理牀頭燈可以讓我們下定決心？”雷諾半開玩笑半調侃地説道。

觀眾席上頓時鬨笑一片。

“我可沒那麼説，我不能確定自己的改變和這事有關，也許有，也許只是偶然。”阿德里安聳聳肩，“不過真心希望沒有，我可不想在節目之後被邀請到國家科學院配合做研究。”現場頓時又大笑四起，要怎麼才能讓一件非常荒誕卻又是真實發生的事情變得不那麼可信？煞有介事的在別人面前當笑話講出來就可以了。

“好吧，我們還是繼續下一個問題吧！”雷諾做了個手勢，“我們都知道，在《兩杆大煙槍》之前，你沒有任何製作電影的經驗，那麼你是怎麼把它製作出來的？”

“其實我很喜歡看書。”阿德里安出思索的表情，“確切地説是很喜歡閲讀故事，無論驚悚的、歡樂的還是悲傷的，我都喜歡看，每當看完一個彩的故事，我都有種無法形容的覺，就好像吃到可口的食物，聽到了美妙的旋律那樣。”

“就像是引起了共鳴？”雷諾嘴道。

“不，不應該是那樣，我認為用享受這個詞可能更好。”阿德里安搖了搖頭，“電影最基本的東西就是講故事，我以前因為消遣也寫過一些故事，所以最開始嘗試着編寫了幾個劇本寄出去，結果真的被電影公司看中買下。這讓我信心大增的同時也就萌發製作自己的電影的念頭，於是開始一邊看關於導演的書一邊構思着自己的劇本。”

“你是説，一邊看理論方面的書一邊導演製作？”雷諾出驚訝的表情，不僅是他，連觀眾席上的觀眾也都紛紛開始竊竊私語。

“這麼説有些誇張了，就像我對哈吉斯説過的那樣，早在大學的時候我就已經擺過攝像機，也曾為兄弟會的派對拍攝和製作過錄像，如果你去斯坦福的兄弟會調查，應該可以看到——他們還有收藏的話。”阿德里安解釋着説道，“所以，相關經驗我多少還是有一些的，加上花了很長時間鑽研，而且題材也是自己比較悉——我的外祖母是英國人，小時候也在倫敦住過很長一段時間，見識過那些街頭小販的叫賣，以及警察來時慌忙逃竄的模樣，是的，沒錯，就是《兩杆大煙槍》的開頭。”説到這裏，阿德里安頓了頓，轉過頭去看向攝像機：“當然，我也要謝那些慷慨幫助我的人，沒有他們，我一個新手是不可能完成自己的首部電影的。拉弗恩，當時還是總經理，他幫忙聯繫了英國的朋友為劇組提供了便利；泰德，因為資金緊張，他不得不兼着數個助理的工作；約瑟夫，幫忙選角以及徵召臨時演員，沒少因為演員受我的氣；當然，還有丹，我沒有想到在路邊撿到的演員最終會有如此出的表現！謝你們，謝你們的幫助！”現場，熱烈的掌聲響了起來。

第一百零一章播出之後整個《今夜秀》差不多都成了阿德里安的舞台，他詳細地講述了拍攝《兩杆大煙槍》所遇到的困難，侃侃而談的模樣顯得充滿朝氣和活力，而在傑·雷諾提問的時候又盡顯紳士風度，非常的有教養，基本上給絕大多數人都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如果不是在最後接聽觀眾來電以及現在觀眾提問的環節中，雷諾在主持的時候抓住機會拿回了主動權，説不定這期節目就完全成了阿德里安的個人秀。即使這樣，不少人都認為這是阿德里安故意的，雷諾事後自己也承認，那個機會很可能是阿德里安故意留給他的。

“你很能抓住談話的節奏，艾德！”上完節目後，雷諾曾這樣對阿德里安説道。

“只能説我比較幸運，遇到的是因為現在的你，而不是幾年後的你。”阿德里安用謙虛的口吻説道。這確實是實話，如果他面對的是已經主持了十幾年《今夜秀》的傑·雷諾的話，是絕對不能像這樣自始至終的掌握主動權。

不管怎麼説，這種謙虛的態度贏得了節目組的好，傑·雷諾就不用説了，其他人也對他表現出來的良好教養讚譽有加。只是，他們如果知道阿德里安在心裏盤算着將來是否有可能把他們挖過去的話，臉上會有怎樣的表情呢？

因為這期的《今夜秀》是直播，所以關注着阿德里安的記者、評論家在第二天就將自己的文章刊登了出來，大部分人都認為他表現的很出。

“這是個有着良好的教養的誠懇的年輕人。”有人這麼寫道，“他並沒有避諱以前的荒唐事，態度非常的坦誠，所以我站到了他那邊，畢竟小報們總喜歡誇大事實。”

“他非常的出，他的成功不僅來自於天賦，還有拼命和努力。”這是另一個記者的文章，“相信這位奧斯卡最年輕的最佳導演提名者將來會有更輝煌的成就。”能得到這樣的讚譽固然是因為阿德里安在節目中表現出有關，但在回答“為什麼會馬不停蹄的一部又一部製作電影”時的獨白也起來相當大的作用。

“時間是這個世界最為寶貴的東西之一，我以前已經費了太多太多的時間，所以現在必須抓住每一分每一秒，我必須把費的時間統統補充回來。那些靈，那些想法，也不斷的從腦海中冒出來，催促我抓緊它們，我已經錯過了很多東西，我絕對不能再錯過這些！”在説這番話的時候，他的語氣鏗鏘有力、堅定不移，看起來就像是個途知返的大好青年準備洗心革面為自己的夢想拼搏一樣，因此，他贏得了喝彩以及熱烈的掌聲。

當然，有讚揚也會有調侃和嘲諷，一個評論家就在自己的專欄如此寫道：“真是難以想象，阿德里安先生在觸電之後就有了導演和製作電影的能力，或許以後我們可以把他叫做閃電俠？DC公司應該邀請他做代言人才是。”這樣的調侃也不少，不過基本上都是善意的，那些嘲諷相對就要惡劣許多，某個小報記者甚至乾脆宣稱：“阿德里安就是個作秀專家。”只是這樣的嘲諷實在有些無力，公眾對阿德里安的好奇已經堅定不移的向佩服和讚揚滑去，比如《今夜秀》重播的時候，收視率竟然比首播還漲了那麼一點。再加上隨着三月底的臨近，奧斯卡頒獎典禮迫在眉睫，所有重要獎項的提名人也再次被媒體們所關注，阿德里安的在媒體上出現的次數遠遠超過同時被提名的其他幾個導演。

阿德里安並沒有因此而過於興奮，他反而有些擔心，如果被記者們這麼一造勢，説不定反而會影響計劃。雖然他讓拉弗恩不要為《肖申克的救贖》拉票，可被提名最佳男主角的蒂姆·羅賓斯以及最佳男配角的摩·弗里曼為自己拉票卻是他管不了的。

尤其是弗里曼，已經獲得過幾次奧斯卡提名了，加上這次又是提名的是最佳配角，很難説奧斯卡的評委們會不會將這座小金人頒給他。每每想到這點，阿德里安就有些鬱悶，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和原版的一樣給他申報最佳男主角。

不過這種鬱悶很快就被丟到了腦後，事情已經發生，再後悔也沒有——除非他現在一覺醒來又回到了過去。計劃得再好，思慮得再周全，依然會有疏漏的地方，沒有人能計算一切，電影故事始終是電影故事，與其後悔做錯了事不如想想怎麼補救更為實際。當然，如果像現在這樣本補救不了，那就不用再管了，只要自己盡力就行。

《今夜秀》之後，FOX、ABC以及CBS等電視台也隨即找上門來想要邀請他上節目，不過阿德里安通通讓羅傑推辭了。一來嘛，他還有《低俗小説》的後期要忙着製作；二來嘛，同樣的節目上多也就失去了神秘，而且他可不能保證每次都有那麼好的演技。

沒錯，演技，這是克勞德説的，那傢伙一直在看直播，阿德里安剛下了節目就把電話打了過來：“嘿，夥計，你表演得真不錯，我都差點被動了，有考慮過自導自演嗎？”

“説實話，我現在很希望這大磚頭能帶着視頻，這樣你就能看到我手上的動作了。”阿德里安當時是這麼回答的。

老友之間的玩笑不用當真，阿德里安私下裏其實也稍微的為自己那恰到好處的演技得意了下，尤其是在大多數媒體站在自己這邊的時候。不過自導自演這種事情肯定是不會考慮的，雖然他在人際往中可以隨時隨地毫無阻礙的變換着自己的面具，但並不代表他就可以在鏡頭面前演好別人——當然，反過來的話，一個優秀的演員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對他們來説，扮演別人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所以，現在這樣將一半放在前台，一半藏在幕後的狀態已經很好了。

總之，《今夜秀》之後，一切都很好，只有一點點後遺症。

“你真的認為我是一個微胖的，喜歡喋喋不休的老婦人嗎，阿德里安先生？”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阿德里安耳邊都會想起這樣語帶鬱悶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