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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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菲頓時輕笑了出來，顯得特別的輕鬆寫意，然後擺了擺手：“好吧，我基本上可以確定了，你很討厭歐洲導演，艾德。”

“這個結論未免有些武斷吧，蘇菲，我只是強調他們不會講故事，而講故事又是電影最重要的一環。”阿德里安很無辜的攤開手。

“強調他們不會講故事，強調故事的重要。”蘇菲捏着下巴就説了這麼兩句，顯然不打算放過這難道的，能讓阿德里安鬱悶的機會。

阿德里安停下腳步，抱起胳膊看了蘇菲許久，忽然道：“嘗試着做導演吧，蘇菲。”

“做導演？”蘇菲不明白得看着他。

“是啊，你演過那麼多電影，對導演的工作也應該有所瞭解，不如嘗試着去執導部作品怎麼樣？”阿德里安捏着自己的下巴説道，“親自去製作一部電影，就會對導演這個行業有着更直接更深刻的瞭解，我可以投資，只要你同意，不過切記不要自導自演，那樣會分散你的注意力，結果兩邊都做不好——怎麼樣？”

“這真是個……”蘇菲做着手勢不知道該説什麼才好，神似乎有些漂浮，阿德里安這個提議顯然觸動了她心裏的某些東西。

“現在暫時不説這個，找個地方吃午餐吧。”阿德里安善解人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兩人下午去了盧森堡大峽谷遊玩了一圈，又逛了不少頗具特的街道，直到晚上快十點的時候才回到了下榻的酒店。

“真是美好的一天，謝謝你，艾德。”停在自己的房間門口，蘇菲微笑地説道。

“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蘇菲，謝謝你陪我好幾天。”阿德里安的語氣裏充滿了真誠。

“反正暫時沒有別的事情，就當是散心好了。”蘇菲聳了聳肩，眼神變得有些漂浮。

兩個人再沒説話，蘇菲雙手攪在一起活動着，不時看上阿德里安一眼，而阿德里安眼瞼低垂，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麼，走廊上得氛圍變得微妙起來。這樣過了許久之後，蘇菲才輕嘆了聲：“你明天就要回洛杉磯了，是嗎？”

“是的，新電影已經完成了拍攝，大家需要休息，正好借這個機會回去處理一些別的方面的事情。”阿德里安點了點頭。

“那麼，一路順風。”蘇菲微微一笑，只是看起來略有些彆扭。

“可以嗎？”阿德里安忽然低低地問道，蘇菲看着他沒有接口。

然後阿德里安湊了過來，湊到了她的面前，又猶豫的下，才輕輕吻在了她的瓣上。雖然像上次在巴黎那樣也是一沾即走，蘇菲卻能覺到嘴上傳來的留戀之。

“晚安，蘇菲，做個好夢。”阿德里安温和的笑着，轉身進來自己的房間。

蘇菲在門口又站了半晌，呆呆的，彷彿在回味什麼，直到過路的侍者上前問她是否需要幫助時才反應了過來，搖搖頭後進了自己的房門。

“上帝啊，我是怎麼了，怎麼變得這麼奇怪。”美麗的女人在回到房間後，隨即開始一邊煩躁的在房間裏來回走動，一邊喃喃自語的説着什麼，這樣過來許久之後，她才有些頹然的躺到了沙發上面看着天花板愣愣出神。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蘇菲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阿德里安在拍完之後找她聊天或者邀請她出去走走。他們會討論各種各樣的話題，雖然也會因某些觀點不同而引起爭執，比如上午關於藝術和歐洲導演的種種，但從來沒有吵過什麼。

阿德里安很紳士很有風度，總能第一時間覺察到氣氛的變化，然後巧妙的岔開話題擱置爭議。蘇菲這麼多年來很少如此暢快的和別人談，安德烈那種生氣時宛如小孩的模樣，雖然讓她充分的用母的一面去包容，但這麼多年過去總會有厭倦的時候，否則為什麼之前又會和他徹底的了斷？

“好了，蘇菲，別想那麼多了，很快你就可以調整過來。”蘇菲閉上眼睛喃喃説道，可如同亂麻的內心又怎麼可能理得順。

在阿德里安邀請她出演新電影的女主角後，蘇菲也曾委託朋友幫忙調查下過他的情況，其他的都還好，但那些説不清的緋聞卻讓他當初在巴黎留給她的印象打了個折扣，所以再次見面之後蘇菲和他保持着距離。

之後陸陸續續有那麼多女人到劇組來找他，蘇菲也是略有耳聞的，而且她還看得出來，他那漂亮的女秘書肯定和他關係不淺，後來還來了個大着肚子的女友，這些本應該讓阿德里安在蘇菲心中的印象進一步降低的，可他關於婚姻和責任的那番話不知怎麼的就打動了她，再然後就這麼一路談了下來。別的不説，至少和阿德里安聊天的時候，蘇菲完全沒有想過安德烈，一次也沒有。

“好了，就這樣，別想了，休息吧。”蘇菲忽然坐了起來，搖着腦袋似乎想要把這些煩亂的東西丟出去，只是在牀上輾轉反側了許久之後，她才糊糊的睡了過去。

“你昨天晚上沒睡好嗎？”站在私人飛機的舷梯下面，阿德里安指着蘇菲略有些顯黑得眼窩，用關心的口吻認真問道。

“是的，想到了一些事情，很晚才睡。”蘇菲沒有否認，但關鍵地方卻給予了保留，複雜的神始終沒有變過。

“小心保重。”阿德里安也沒多説什麼，和蘇菲擁抱了個後隨即往舷梯上走去，不到兩步又回過頭來：“對了，我很快又會回倫敦，還有部新電影要製作，到時我可以過來看你嗎？”蘇菲張了張嘴，又愣了數秒鐘，最終出個微笑點點頭：“歡之至。”

“那麼，記得我得承諾，如果你真的想要嘗試導演的話，我可以為你提供機會。”阿德里安隨即又道，在蘇菲出無奈得神後，哈哈笑着進了機艙。

你不喜歡婚姻，你抗拒、害怕婚姻，那不是正好和我一對？你想做導演，你渴望被人承認，我也可以給你機會。在機窗旁邊坐下的阿德里安注視着已經離去的蘇菲在心裏如此説道。你看，通過接觸和記憶印證對某個人有足夠了解後，要做的只是對症下藥而已。

收回目光，阿德里安張嘴正要叫人，隨即就反應過來，因為他和蘇菲到盧森堡旅遊來了，查理茲已經提前回了洛杉磯。

現在果然已經到了一刻都離不開她的地步了嗎？阿德里安失笑着搖了搖頭，想到那天的情況心裏不由又一陣火熱，無意之中居然進了那麼大一步，看起來很快就可以享受到完整版的辦公室情了。

看看，這就是男人的秉，蘇菲才從他身邊離開幾分鐘，他已經開始去想查理茲了。

時隔一週多的時間，阿德里安再次從倫敦回到了洛杉磯，之前《勇敢的心》劇組回來了部分，還有部分留在倫敦，因為還有部新電影馬上又要在英國拍攝，阿德里安要不了幾天還得趕回去，所以《勇敢的心》的後期就像《兩杆大煙槍》那樣在倫敦製作。

如果不是因為要處理事情，他才不想這麼跑來跑去，光是倒時差就要人命了。不是阿德里安不想一口氣把所有事情辦完，而是有些事情不是馬上就可以辦完的，比如安撫肚子越來越大得凱特，又或者關注收購案，以及關於《泰坦尼克號》的主角人選等等。

第六十一章人選“知道嗎，克勞，這是個好消息，無論如何，11億人的大市場算是打開了。他們的電影市場還是一片空白，我們很容易就可以佔據據夠多的份額。”阿德里安一邊打着電話一邊減慢了車速，他可不想成為邊開車邊打電話，然後遭遇車禍的範例。

“這是必然的，他們畢竟和我們不一樣，不過那還有很久，如果我們的手腕夠靈活的話，讓他們變得和本一樣也不見得不可能。好了，就這樣吧，讓派拉蒙去溝通，我們先觀察一段時間，將手中的事情完成再説吧。”阿德里安繼續説道，等那邊説完後收起了電話。

“中國市場……”他注視着前方，思考良久後輕笑了聲，隨即加大油門。

之前阿德里安就跟克勞德説過借打開中國電影市場的機會建立起海外發行的渠道，但是那時公司還不大，沒有太多的時間和資源去做這個，加上很快又有新的考慮，所以暫時擱置。後來因為在維亞康姆收購派拉蒙時了一腳，AC傳媒在維亞康姆董事會謀求了個席位，間接的和派拉蒙拉上關係，而派拉蒙一直在開拓海外市場——事實上七大電影公司都在這樣做，只不過進度有前有後——尤其是亞洲，蘇聯完蛋後東歐的市場完全開放後立即讓全球票房冒出一截來，中國那11億人口有多少潛力不言而喻。

因此，阿德里安他們也就樂的搭上順風車，去年的幾部賣座電影已經開始陸續登陸中國的院線，勢必掀起一陣好萊塢的狂。至於以後會怎樣，阿德里安一點擔心都沒有，別看之前他和克勞德説了那麼多，想要像佔領東歐或者本電影市場那樣佔領中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東西方的差異在某些方面是很大的。

前世的他雖然和朋友同事喝酒聊天時也曾對某局進行過冷嘲熱諷，但冷靜後仔細想想，他們雖然幹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讓人討厭的事情——外行領導內行哪裏都有——但也確實起到了保護中國國內市場的作用，如果真像本、東歐那樣全面開放的話，中國本土電影早完蛋了，而且即使是本、韓國也在想辦法限制，更何況作為一個大國又怎麼會把宣傳工具全部到別人手中？即便是美國也有非美國公民不得收購廣播公司的規定。

但是這幾年面臨的衝擊卻是避免不了的，雖然中國電影的節奏、鏡頭、畫面以及故事都有可取之處，但相比有着成體系的好萊塢電影工廠還是不夠看的，加上90年代好萊塢的出電影一部接一部，中國電影必然要等待2000年之後才能回過氣來。

阿德里安不介意在其中幫上一些忙，減少些回氣的時間，事實上他之所以涉足中國市場為的就是這個。不管怎麼説，他能有現在的成就和前世密不可分，該還的還是要還。

不過能幫的也很有限，中國電影想要起來最終還得中國電影人自己的努力，雖然那些所謂的第五代、第六代導演不少都是學歐洲學出不少病，不僅連最基本的東西都搞不懂，還把過錯都推到某局身上，但終究還是有幾個人在磕磕絆絆中學會了商業電影的運作方式，否則那些沒能力又自高自大的傢伙，自己就會把市場拱手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