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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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沒人能像他一樣,在許多領域都能取得讓人咋舌的成就。既是排的上號的超級富豪,又是出的導演和製作人,無論什麼類型的電影都能製作,黑喜劇、英倫古典、奇幻史詩、驚悚詭異以及勵志、科幻、音樂、傳記,還有法國、意大利……似乎就沒有他不會的電影類型,更難得的是每部電影都有着出的口碑和票房。

這樣的履歷平時也許覺得沒什麼,可到了這種時候展現出來,無論什麼導演在這面前都要退避三分——當然,拉斯·馮·提爾那種腦袋有問題的傢伙不在內。更不用説他是全世界導演中最有金錢也是最有權力的人,又掌握着信息渠道,還是大慈善家,傳媒業中舉足輕重的人物。

總之,無論從哪個方面都不好進行抨擊,一個不小心,就會出現“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説社會責任”之類的情況,至於私生活……

不過這場風暴依然才剛開始,當阿德里安在抵達洛杉磯時——沙龍結束的第二天下午他就離開了戛納,然後迅速回了巴黎和倫敦,再坐自己的私人飛機回美國。抵達時正是洛杉磯的下午2點,他也沒有掩蓋自己的行程,所以很多記者守候在了機場外面,於是他當眾又發表了一番演説。

“我知道,有人會很不高興,他們覺得被冒犯了,我也知道,有人會試圖用各種方法來證明我是錯的而他們是對的。這其實很正常,就像我們在辯論的時候幾乎很少認錯,尤其是在有看似豐富的論據時。

所以,我們為什麼要在意呢?為什麼要在意他們的不滿他們的反駁他們的嘲笑呢?別忘了,我們只有200多歲,我們還很年輕,我們生來就是應該往前看的!是的,我們沒有那麼多厚重的歷史,可那又怎樣?電影在法國誕生,卻在好萊塢發展壯大!電影工業各有不同,卻在好萊塢建立了完整的體系,我們登上了月球,我們建立了互聯網,我們做到了曾經沒有人做過的事情!因為我們知道向前跑才是最重要的!讓他們抱着歷史到故紙堆裏去吧,我們擁有未來!上帝保佑美利堅!”現場歡聲雷動,就像在歡一個英雄,不少人從網絡或者第二天的報紙看到了相關新聞後,都不由嘆了口氣。毫無疑問,就算歐洲的電影人花時間統一了意見,但話題一旦被挑起來了,還有個旗幟的人物站在前沿,大西洋兩岸在這方面必將長期爭論進行下去。

拉斯·馮·提爾真是個蠢貨,怎麼會去招惹這樣的人物,還在公開場合,那麼多人面前説什麼同情納粹這種話。奇蹟導演也很奇怪,怎麼突然因為這種事情發作,還將整個歐洲電影指責了一通,或者説他真心實意想要支持歐洲電影和好萊塢競爭?

“當然是真心實意。”在辦公室當中,阿德里安大言不慚地説道,“壟斷沒好處,有競爭才會有動力。”

“哦?”克勞德不為所動。

“好吧好吧!”他笑了起來,“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你也知道這樣利大於弊,我既然是AC傳媒的招牌,那麼將這面招牌做得大一點又何妨?”這場衝突可不是什麼意外,這就是之前説過的,在戛納的最後一步,而這一步也將決定明年的結果。想要成為好萊塢的代言人,光靠《鋼琴家》可不行,還要旗幟鮮明的站在他們這邊,要告訴他們,看,讓我來擔任這個代言人的身份才是最合適的,就像現在這樣。

當然,最開始他並沒有想要在沙龍發難,在頒獎典禮之前還有一場天酒會,參加酒會的名只會更多,在那種情況下挑起戰爭——這並不困難,幾句話的事情——並和更多的人進行辯論,產生的效果恐怕只會更加強烈,畢竟他心策劃的這張履歷到目前為止還沒人比得過。

但他沒料到會在沙龍上遇見拉斯·馮·提爾這個沒帶腦子的傢伙,對方吃錯藥似一開始就不斷擠兑他,所以左思右想之後,阿德里安當即決定就在沙龍上攤牌。

第二百九十一章我只是在講故事事情一旦決定了,阿德里安就會全力以赴,而且沙龍也是個不錯的挑事的地方。到場的人雖然不多,但知名人士也不少,還有部分是記者,而且在室內,自己的聲音能更加響亮,也就更具有染力和説服力。

於是,他一開始就裝出了心不在焉的形象,正好拉斯·馮·提爾這個腦子進水的傢伙也在,於是藉着他的話頭將事情引導向了自己想要的方向,隨便讓對方背上了挑事的惡名。這個丹麥來的自負又自大的傢伙從來都不是威脅,阿德里安上次帶《穆赫蘭道》參加戛納電影節時和他打過照面後就確定了這點,説句不客氣的話,這傢伙不過是歐洲電影人需要而推出來的包裝,所以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要知道,阿德里安那句“同情納粹”的問話只是因為記憶中而隨口問的,沒想到那個傢伙居然還真的點頭答應了,可見他就是一個以自我為中心,從來不會考慮別人的人,所以那番宣講一點都沒錯。既然他想要做他的墊腳石,那當然應該滿足才是。

那番宣講看似有些過分,到最後羞與為伍都出來,可阿德里安並沒放在心上。一方面鬧得越大越好,不鬧大好萊塢怎麼知道他站在他們這邊,不鬧大他怎麼成為代言人,繼而掌控一起加冕為王?再説,這份宣講也是心策劃好了的,想要贏得辯論,就不要想着去駁倒對方,世界上沒有完美無缺的理論,只要時間足夠,總能從中找到漏然後進行攻擊,所以,辯論的目的僅在於爭取圍觀的態度中立的人。

所以,在建立了基本邏輯之後——比如歐洲的歷史和曾經的輝煌,養成了歐洲電影自大和自説自話的習慣——如何染圍觀者,引起他們的共鳴,讓他們認可,就非常的重要了,簡單來説,就是煽情。

因此,阿德里安反覆表示,自己希望能有人和好萊塢進行競爭。這裏還有個小把戲,雖然他沒有明説,但所有人都知道,即使有強大的競爭者,在他的帶領下好萊塢依然是強大而不可超越的,過去十多年的成就已經清楚的證明了這點。

總之,他將自己擺到一個看似公正的位置上,然後以此指責歐洲電影人自私、懦弱,不顧大局不敢面對技術的發展,沉浸在過去而放棄了未來。即使知道他有以偏概全的嫌疑,在那種情況都很難做出辯駁,更不用説之後了。

而且阿德里安還刻意進行分化了,除了提爾,主要針對貝託魯奇,誰讓這個老頭子當晚在場呢?又對部分法國電影人大肆稱讚,還特意對呂克·貝松進行了點名,只要人們接受了這種刻意營造出來的公正,再接受他言論就會非常容易。

當然,背後有AC傳媒的支持也是原因之一,就算在歐洲的勢力相對較弱,可阿德里安的聲音依然能迅速的毫無阻攔的傳遞出去,所以歐洲電影圈反應遲緩而美國電影圈一邊倒的支持,為什麼好萊塢會出現這麼一個怪物呢?

不過在阿德里安的機場演講之後,歐洲電影圈終於反應了過來,或者是達成了協議或者只是不想讓阿德里安繼續挑釁下去,他們紛紛開始進行強硬的批評。比如奇蹟導演充分展現出魯的一面,又或者説什麼“羞與為伍”卻還是帶着作品來參加戛納電影節,以及不等電影節結束就回過非常失禮等等,而且部分英國媒體也加入其中。

除此之外,戈達爾也不知道是因為面子抹不開還是什麼,也站出來不鹹不淡的説了幾句諸如“還太年輕”以及“和猶太人混到一起”之類的話,然後被媒體大做文章。總而言之,阿德里安從頭到腳,沒有哪裏是不值得批評的,就好像他們之前對他的吹捧本不存在似的。

可惜遲了點,如果阿德里安的言論剛剛在媒體上發表他們就這樣,或許會拉到一大批人。可放到現在,即便是很多不喜歡奇蹟導演這番話的歐洲人,都覺得他們的批評顯得軟弱無力,還有些無理取鬧,而一開始就站在阿德里安這邊的美國人自然是大肆嘲笑了。

然後戛納電影節主辦方又狠狠給了他們一記耳光,在這之前,他們已經驅逐了拉斯·馮·提爾——這沒什麼好説的,大屠殺在歐洲是政治正確,今年又是二戰勝利60週年,他居然還在一位以大屠殺為題材製作了電影的導演面前説同情納粹這種話,如果戛納放任自的話,名聲肯定一落千丈。

歐洲電影人對此也是無可奈何,哪怕是戈達爾這種明確表態厭惡猶太人的人都沒吭聲,再加上早就準備好的AC傳媒迅速將這件事得人盡皆知,所以提爾徹底完蛋了。想要像另一個時空那樣被驅逐了還自鳴得意,那是本不可能的,墊腳石一般都是用了就應該遠遠踢開。

但是接下來,阿德里安離開戛納四天後,頒獎典禮上,評委會在他缺席的情況下,將金棕櫚給了《鋼琴家》!

這一下可真夠狠的,這邊歐洲電影人們還在批判阿德里安,那邊三大電影節之一的戛納卻將金棕櫚頒發給了他的作品。儘管評委會發表聲明,他們不同意奇蹟導演説的每一個詞,但也不會因此遷怒於《鋼琴家》,這是部偉大的電影云云,而且他們也説得沒錯,《鋼琴家》的確是頂尖之作,那個獎沒什麼大不了的,作品和作者是應該分開的。

但很多人依然覺自己臉上熱辣辣的,一些影評人甚至私下抱怨,實在要給的話,最佳導演或者評委會大獎就行了,為什麼一定要給金棕櫚?

“很簡單,他們也開始商業化了。”阿德里安卻看得很清楚。

進入新世紀後,戛納電影節承受的壓力越來越重,加上好萊塢不斷侵蝕歐洲電影市場,而本土電影毫無起,還搞出Dogma95宣言這種倒退的東西——從這點來説,阿德里安的批評一點都沒錯——如果他們再不想辦法求新求變,被淘汰就是遲早的事情。

反正政治風向標有柏林電影節,小成本的獨立電影有威尼斯電影節,那麼戛納商業化一些,保持在歐洲的領頭羊位置也正合適。因此,和AC傳媒打好關係也沒什麼大不了,再説了阿德里安字裏行間無處不透着對法國電影的好,於是他就這麼成為了少數幾個兩次拿到金棕櫚的導演之一了。

老實説,阿德里安也很驚訝,他最開始預計的也只是最佳導演或者評委會大獎,畢竟金棕櫚代表這戛納最高的榮譽,能兩次拿到的人少之又少,更何況他還在戛納上大肆批評歐洲電影,公然宣稱歐洲電影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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