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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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反抗軍沒有了卡維圖瓦這土著神靈的支持，恐怕只能全面倒向弗薩克或因蒂斯，那個時候，帶着偏信仰的他們很可能被驅使着做不人道的事情，比如，襲擊平民聚集的場所，比如，讓那些眼神還殘留着天真的孩子擋在前面……

“需要給他們些引導，需要告訴他們，什麼叫正確的信仰方式，但不能給我自己造成負擔，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給點幫助就行了……我不負責拯救他們的命運……”克萊恩手指輕敲斑駁長桌邊緣，忽然低笑了一聲：“不是要做真實扮演嗎？‘海神’卡維圖瓦就是一個不錯的對象。

“就是不知道這算不算經歷了灰霧的隔斷，無法收穫反饋。

“呵呵，總要試一試，才能清楚。”克萊恩很快做出了決定，莫名覺得神清氣。

他斟酌了下，先是具現出需要的場景，繼而握住“海神權杖”，蔓延出靈，接觸其中一個光點。…………藍山島的叢林內，一個隱蔽的山裏。

光頭反抗軍卡拉特從自己的輪椅上摔了下來，眼神又絕望又茫地爬向前方自行破碎的卡維圖瓦神像。

他隱約察覺到了什麼，但又不願意相信，因為這意味着所有的堅持，所有的犧牲，所有的痛苦，都將毫無意義。

不……他無聲嘶喊，不斷低念着“海神”卡維圖瓦的尊名，試圖得到神靈的回應。

他雙肘撐地，手指抓入了泥地，一寸一寸挪到了那尊碎裂的神像前方，捧起了石頭雕刻成的海蛇腦袋，發現眼睛位置詭異地凹陷成了黑，牙齒已一顆顆掉落。

卡拉特近乎凝固，眼前似乎失去了光明。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看見了一道模糊的人影，看見對方背後是湧入天空般的深藍海嘯和樹枝般分叉的一道道銀白閃電。

驚愕之中，卡拉特本能低下了腦袋，心裏霍然湧現出不敢相信的喜悦。

他看見那人影的腳底是簇擁着的海，周圍是盤繞着的颶風，整體威嚴神聖，高遠博大。

然後，他聽見了一道淡漠宏大的聲音：“我已歸來。”聲音迴盪間，卡拉特莫名下了眼淚。…………與靈界半融的海底遺蹟內，克萊恩離去十來分鐘後。

充着這裏的海水突然嘩啦作響，倒灌了出去，只是二三十秒的工夫，靈遺蹟內就乾燥得彷彿處在陸地之上。

新鮮的颶風颳了進來，帶入了可以呼的氣體。

一道道人影在颶風裏落下，為首者是位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外表年齡也就剛四十的樣子，臉龐線條堅硬深刻，身體肌塊壘分明，撐起了寬鬆的風暴教士袍。

這正是風暴教會樞機主教，羅思德海域大主教，“代罰者”高級執事，“海王”亞恩.考特曼。

他有雙深藍的眼睛，同的頭髮比正常人一倍，就像是一條條小蟲，一觸手。

亞恩.考特曼身後跟着不少“代罰者”和軍方成員，他們正又期待又慎重地審視周圍環境，不因前方有半神保護就放鬆要求。

就在這時，他們聽見了一道哼聲，旋即被颶風捲起，一口氣來到了遺蹟大廳門口。

他們看到裏面躺着條血成泥，出白骨的巨大海蛇，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事物。

“是誰！”亞恩.考特曼壓抑着怒火，低吼了一聲。

隨着他喊出這句話語，上方嘩啦落下了一道海。

海迴盪於半坍塌的大廳內，迅速平靜成無風的湖面。

湖面倒映出了之前的場景：一個無法看清楚的人影拔起了鑲嵌青藍寶石的白短杖，引來了海水的盪和遺蹟的動搖。

亞恩.考特曼了口氣，背對眾人道：“找出他。”

…

………

這個時候，克萊恩已挑選出相對重要的十來位信徒，一一做了回應，主要是給出新的聖約：“我已歸來，當赦免過去，救贖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