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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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到校門口的緩坡時，森島雪紗忽然開口説道，“接下來，我就要回家了，這段時間沒休息好，今天總算可以好好休息了。”

“好的。”北川澈頓了頓，“剛好借花獻佛送你到校門口。”森島雪紗抿了抿嘴，想要提醒他一句自己的母親已經在校門口等着自己了。

可猶豫再三，這句話終究被她嚥進了肚子裏。

*當北川澈和森島雪紗走到校門口的時候，一輛黑的瑪莎拉蒂總裁已經準點無誤的停在了對面的街邊。

森島雪紗抬起手來，輕輕地向北川澈揮了揮手，“那麼，再見。”北川澈點點頭，沒有像偶像劇那樣目送着‘女主角’走遠，然後等着頗為悽苦的BGM響起，把這一幕定格在膠片中，而是乾脆利落地轉過身，朝着樹蔭下的那個位置走了過去。

他的動作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在森島雪紗的眼裏甚至多出了幾分隱隱的瀟灑味道來。

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上了車，繫好安全帶，森島雪紗終究還是和她這個談不上喜歡的母親單獨相處了。

“這次的演出，很好。”發動了汽車，坐在駕駛位的森島雪繪並沒有吝嗇自己的讚美，相當客觀公允的給出了她的評價。

森島雪紗只是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沒有搭話。

“剛才送你的那個男生……”森島雪繪眼底掠過了幾分失落，可她也清楚，眼下的一切，與女兒之間的關係，説到底，不過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或許她的出發點是好的，但不應該那樣對雪紗，在心底深了口氣後，她想了想，開口繼續説道，“就是你這次的搭檔吧。”

“是。”這次，森島雪紗沒有再沉默。

“他……”森島雪繪沉默了一下，沒來由的，她愈發覺得時間似乎從未變過，這樣的問題，在森島雪紗這個年齡，她也被她已經過世了的母親問過，“叫什麼名字？”

“你問這個幹什麼？”森島雪紗皺了皺眉，美眸底掠過了一抹警惕。

“只是關心一下。”森島雪繪右手撥動了轉向燈。

“北川澈。”森島雪紗不情不願的道出了這個名字來。

話音落下，母女間的對話告一段落，車內又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第95章機鋒在《且聽風》這本書裏，北苑凜音記憶猶新的有兩句話，一句是‘有什麼就害怕失去它。一無所有，又擔心會永遠一無所有。’，另一句則是寫在最後的‘電影總是善良，讓註定擦肩而過的人再次相逢。’從禮堂出來，也不知道是應了這兩句話中的哪一句，北苑凜音和繪島妙恰好遇上了正從禮堂另外一個出口離開的柏源詩織。

視線相對之下，彼此的動作都停滯了一瞬。

就在繪島妙猶豫要不要打招呼的時候，是以北苑凜音出了一個禮貌的笑容，朝着柏源詩織點了點頭，語調自然的開口問道，“柏源學姐就要走了嗎？”柏源詩織愣了半秒，可很快就回過神來的她微微一笑，開口答道，“出來透透風。”

“裏面很悶麼？”在繪島妙驚訝的眼神中，北苑凜音主動走到了柏源詩織的身側，和這位高二年級的學姐並肩。

繪島妙愣了一下，旋而也跟着靠了過去，跟在了北苑凜音的身旁。

她和柏源詩織的關係倒是不錯，但那畢竟是私底下，這種時候，她還是站在北苑凜音這邊的。

“我坐的那排，是稍微有些。”柏源詩織一邊説着一邊指了指不遠處的樹蔭下的長椅，“要去坐坐麼？”

“當然。”北苑凜音點點頭，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女人的直覺向來很準，在戀情上就更是如此。

正如同母親曾經告訴過她的那句話一樣，越好的事物，想要的人也就越多，競爭就是不可避免的。排除競爭者的方式有很多，一是耍小聰明使陰招，二則是用陽謀，前者能贏一次，能贏兩次，但長遠來看，是沒有辦法一直贏下去的，除非面對的對手永遠在地位、身份上都落後於自己，後者可以輸一次，輸兩次，但只要贏一次，就大概率能夠翻盤。

北苑凜音相當清楚，在這種時候，破口大罵或是撕破臉皮的掰扯全然就是掉價的，至於直接開始胡攪蠻纏，更是不會有任何的益處，只會更掉價。

更何況她和柏源詩織也還沒有到達這一步。

三人於長椅上坐下，柏源詩織像是變戲法似得從自己的衣兜裏掏出了幾顆糖分給了北苑凜音和繪島妙。

北苑凜音拆開糖衣，把那顆草莓味的軟糖送進了嘴裏，閒聊般的打開了話題，“柏源學姐是第二次參加白川高中的音樂會吧？”

“不，這是我頭一次參加音樂會。”柏源詩織受着嘴裏軟糖的甜味兒，解釋了一句，“去年的這個時候，因為生病，我就缺席了音樂會。”

“那這次受肯定很新鮮？”北苑凜音問道。

“嗯哼，特別是在看到自己的……”在柏源詩織即將下意識地口而出‘同事先生’這四個字的前一刻，她忽然意識到了這個稱呼不合適，便臨時改了口，“學弟在舞台上發光發熱，這種覺就更奇妙了。”

“就好像是看到了身邊的人突然上了電視？”北苑凜音舉了個例子。

“嗯，有點這方面的意思，但不完全是。”柏源詩織斟酌了一下詞句，“更多的像是突然認識了對方的另一面似得。”

“澈他是這樣的。”北苑凜音不動聲地點名了這個稱呼，語調自然，像是在稱呼再親密不過的枕邊人似得，“總能給人驚喜，彷彿什麼都會，可靠、沉穩。”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你不覺得他有些……悶悶的麼？”柏源詩織不動聲地移開了視線，皺了皺眉，意有所指地問道。

這是試探，也是推測。

她想知道這個往昔總是冷冰冰的女孩為什麼在今天一反常態，從平裏的微微頷首，一躍到了眼下的這般閒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