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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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才鬆了一口氣，瞳孔忽然不約而同地一縮，因為陳瀟的身影在前方出現，手中捏着一個人的脖子，科萊娜。

第六百八十六章炎龍咆哮科萊娜一直隱藏在戰爭囚籠中，剛才陳瀟這一記全領域無差別的“星爆”，真正的用意是迫她現出身形。

科萊娜被陳瀟卡住了脖子，雖然驚駭，卻沒有慌亂，身體驟然化作無數錯的光線散落開來，陳瀟一把抓了個空，微微驚訝，空氣驟然變得寒冷了下來，一團強烈的旋風出現，旋風中盡是鋒利的冰刃。

陳瀟雙手架了個十字，防住頭部，冰刃碰到他的身體時，只來得及留下一道道細微的白痕便紛紛碎裂，那碎裂的冰屑在旋風的作用下開始附在陳瀟的身上迅速結晶凝固，眨眼就變成了一尊冰雕。

冰旋風的威力在一股暴戾的氣息中漸漸微弱，似有消散的徵兆，科萊娜心知無法困住對方太久，尖鋭的聲音響了起來：“快，全力出手，殺死他！”這個敵人的實力確實強大無比，而且信仰之鎧的時間有限，必須儘快消滅他，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穆雷夫的體質非常特殊，先前的擊打傷害已經復原了一小半，“星爆”雖然使他傷口崩裂，但畢竟是皮外傷——這些傷勢倒還罷了，關鍵是那個雙目血紅的可怖人影已經在他心頭留下了畏懼的陰影，所以必須趁早除掉敵人，否則這個陰影會在心中越來越大，終生都無法擺。穆雷夫黃金巨臂燃燒了金的火焰，凌空朝冰雕飛去，勢要全力一擊將這個敵人徹底擊碎。

克拉克雙手舞動出數條虛影，無數張魔法撲克牌飛旋而出，趕在了穆雷夫之前，從四面八方朝冰雕包圍而去，在魔法牌的後面，是“宿命的對決”兩支小型軍團。

艾普麗爾腳下一彈，鬼魅般的身形迂迴起落，在魔法牌的掩護下，繞向了冰雕的後方。雖然力量素質同為S++評價，實際上她要遜穆雷夫一籌，但戰技更加奇詭多變，尤其那帶着劇毒的蠍尾神出鬼沒，是平時克敵的利器，然而那毒對於這個敵人似乎沒有絲毫作用，這也使得艾普麗爾愈發謹慎，這一次自然是要不遺餘力。

冰旋風已經徹底熄滅，冰雕表面的冰層冒出大量的蒸汽，轉眼間已經被蒸發一空，奇怪的是，陳瀟雙目微閉，身上暴戾的氣息消失不見，似乎某種特殊狀態被解除了。

面對着洶湧而來的無數攻擊，陳瀟的頭髮已經被強勁的風力吹得朝後揚起，神情卻依然沉靜如水，眼看就要被四面八方的危機淹沒，沉寂的雙目驟然睜開，瞳孔中焚燒着火焰般的光芒！

消失的兇戾暴躁的氣息在一瞬間強盛了數百倍，已經不是普通的氣息，而是一種磅礴浩瀚的氣魄，充斥整個戰爭囚籠的空間之中。

在陳瀟睜眼的一剎那，四名聖徒同時覺到，撲克牌、士兵、穆雷夫、艾普麗爾……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慢了下來，彷彿時間的速驀地遲緩了數倍——錯覺？

就在穆雷夫等人驚愕之時，“錯覺”又恢復了正常，一個聲音響徹在戰爭囚籠中：“炎龍咆哮！”視線內，要擊殺的目標忽然變成了一片血紅的海洋，不，不是海洋，而是先前的那種恐怖兇戾的蛇巨獸！竟然有數十頭之多！

戰爭囚籠劇烈的顫抖中，可怕的炎龍咆哮着朝四面暴走而去，無論是魔法撲克、具現化士兵，還是聖徒們，靠近的一切都被紅光所沒！

科萊娜想要用戰爭囚籠轉移攻擊的特抵抗，然而四處充斥着炎龍的暴戾氣息，連空間都被撕裂開來，整個戰爭囚籠承受不住恐怖的壓力，彷彿一個被吹到極限的氣球，隨時會崩潰爆裂。

轟！轟轟！轟轟轟！

血紅的海洋終於將領域空間衝擊得四分五裂，整個戰爭囚籠散落成一絲絲光線，黯淡消散。受餘波影響，光明之殿一帶發生了地震般的顫動，建築紛紛坍塌，廣場附近的結界盡數化作齏粉，地面被削低了三、四米。外圍的光明騎士們在那股強力的衝擊波下，盡數被吹飛開來，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下一時爬不起來，不少實力低的已經暈了過去。

月光下，廣場的紅光漸漸熄滅，除了一個身影外，周圍已經沒有一個站起來的人甚至是立起來的建築。

人影的手中捏着一個女人的脖子，科萊娜！

戰爭囚籠被毀，科萊娜再也無法如以前那樣化光逃遁，先不説炎龍咆哮的威力，光是戰爭囚籠的毀滅就使她的神力遭到了巨大的反噬，信仰鎧甲也潰散消失，已經徹底失去了抵抗力，眼眸中盡是驚恐。

四名聖徒，裝備上信仰之鎧，在戰爭囚籠中全力聯手，居然被完敗！

陳瀟的眼神充滿了凜冽的殺氣，聲音彷彿寒冰一般：“我很少對女人下殺手，但是，你例外。”

“聖徒是不會死……”科萊娜一句話沒説完，身體表面多了一層毀滅的白光，驟然顫抖了起來，發出淒厲的尖叫。

“嘭”一聲，科萊娜的整個身體都爆裂開來，屍骨無存，就好像被她殺死的那兩個孩子一樣。

陳瀟放下手，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其餘三名聖徒身上，穆雷夫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渾身鮮血，彷彿死了一般，克拉克和艾普麗爾挨在一起，兩人的氣息十分虛弱，只需要輕輕一擊，能夠徹底死亡。

陳瀟慢慢走了過去，就在經過穆雷夫的時候，一直僵死不動穆雷夫驟然暴起，從背後撲來，陳瀟肩膀一轉，穆雷夫動作一頓，呆立在原地，身後的地面現出一道裂痕來。

“就算你在這場戰鬥中表現得再勇猛，在另一個戰場中，你依然是懦夫和弱者。”陳瀟沒有再看穆雷夫，繼續朝克拉克走去。穆雷夫想要説什麼，眉心忽然多了一道紅痕，迅速擴散成一道直線蔓延開來，壯碩的身軀轟然而倒，摔落在地時已經變為兩半，血迅速蔓延開來。

艾普麗爾眼睜睜地看着陳瀟走了過來，拼命地想要掙扎着站起來，但由於傷勢太重，始終無法成功，反倒是克拉克顯得平靜許多：“在你下殺手之前，告訴我，你所説的強者是什麼？”陳瀟看了克拉克一眼：“擁有堅強的意志和堅定的信念，不斷挑戰自己，超越自己，哪怕面對再大的困難或誘惑，依然堅守住心中的執着，不失去本心。你在獲得力量和成為聖徒之前的初衷，是利用力量屠戮弱小任意控他們的生死？”這是陳瀟的切身體會，當年在煉心的幻境中，他差一點就徹底失了。

克拉克默然一陣，苦笑道：“你説的對，在另一個戰場上，穆雷夫只是個弱者而已，我也是……將來重生後，希望我能成真正的強者……你動手吧。”艾普麗爾咬牙道：“聖徒擁有永恆的生命！我們的靈魂將會在神的國度中重生，你今天雖然殺死了我們，但是終有一天……”

“重生？永恆的生命？”陳瀟沉默片刻，反問道：“神靈已經存在了無數年，那麼聖徒也應該重生過無數次？你們是否還留存着之前的記憶？”艾普麗爾一愣：“重生的聖徒是一個新的開始……神會重新賜予我們信仰之鎧，延續神聖的使命。”

“完全失去過去的重生？”陳瀟想起前世無聊時寫過的一句話：奈何橋上，喝下孟婆湯，忘卻一切前塵，輪迴轉世後的我，還是我麼？

“我不知道所謂的重生是不是真的。我只知道一件事，世上沒有絕對永恆的東西，任何不朽的存在都有腐朽的一天，哪怕是神靈……”

“我忽然不想讓你們‘重生’了，這個就當是代價……”陳瀟手一招，克拉克手腕上的炎魂石珠串飛了起來，落入掌中：“我想，你已經不需要它了。不過，”陳瀟看向艾普麗爾，“你這個女人不錯，我預定了！不要試圖背叛我，我會來娶你的！”言罷，艾普麗爾覺嘴一陣異樣，被吻了。

看着陳瀟轉身而去的背影，克拉克握着的手忽然緊了緊，一咬牙，説道：“伊斯約魯爾大人擁有神眼，能夠通過媒介物看破你的本體所在，比如……未乾涸的血。”陳瀟身形一頓，心中大震，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已經運用了斂息和偽裝之術，依然會被聖徒找到了，原來那個伊斯約魯爾是通過當初受傷殘留在雪峯台的血施展的秘術，那麼自己豈不是無時不刻都在對方的監視之下？

“神眼在威力範圍能直接應到你的蹤跡，一旦超過範圍，就必須施展神窺之術，這一次，就是通過神窺之術找到你的。神窺之術每施展一次，會損耗三分之一的媒介物，三次過後，媒介物會消失。”陳瀟眼睛亮了亮，聖山距離這裏很遠，這次聖徒都是得到臨時的召集，從附近的國家趕來，所以只來了四個，這還是因為明鏡城是一個傳送點的緣故。如果不斷地變幻身份、外貌和所在地，尤其往偏僻之處走，那麼對方就算知道他的下落趕過來，也很可能撲空，只要三次耗完，就能徹底擺敵人的追蹤。

“伊斯約魯爾大人是四翼天使……隸屬拉斐爾大人，實力遠非聖徒可比……”陳瀟點點頭，身影漸漸消失在夜幕之中。

第六百八十七章破殼光明聖山，聖眷之殿。

“一羣廢物！”伊斯約魯爾冷哼道：“第一次，四名聖徒重傷兩個，死亡兩個；第二次，八名聖徒被耍的團團轉，最後連敵人的邊都沒摸到！”聖女尤朵拉和宗主教普斯米爾低頭不語，明鏡城一戰，巨蟹聖徒穆雷夫與水瓶聖徒科萊娜身死，摩羯聖徒克拉克與天蠍聖徒艾普麗爾重傷，大主教菲爾的死訊更是使得整個洛亞王國的教會羣龍無首，聖山不得不對那個神秘敵人的實力重新做出評價。

梵狄斯火速召集剩餘的八大聖徒前往明鏡城一帶待命，並利用聖山權限徵用幾大王國的傳送門，準備隨時利用傳送趕到敵人的所在地。然而八大聖徒好不容易通過伊斯約魯爾神窺之術得到的情報，在洛亞王國的帕拉城設下埋伏，那敵人卻神秘地消失了。

整座城市被教會全力封閉了起來，裏裏外外翻了個遍，卻一無所獲。

“伊斯約魯爾大人，請息怒。”教皇梵狄斯開口道：“敵人雖然猾，但大致方位終是在東部一帶，肯定無法走遠，請大人施展神窺之術，找尋下落。”伊斯約魯爾手一翻，那顆血珠再次出現，原本的暗紅已經變成了淡紅，顯得極其稀薄，彷彿隨時可能消失一般：“神窺之術只能夠施展最後一次了，絕對不能輕易費，雪達萊樹很可能還在這個傢伙的手上，看來只有我親自走這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