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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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吃了些素飯素菜,白天的舟車勞頓,爬山也爬了許久,此時都累了,於是都回房休息了,小沙彌又過來把空碗收了,也回去了。

房間裏,三個女子各自睡在牀上,阿狸和徐盼君説着蕭宸給自己説過的情話,把徐盼君聽得十分羨慕。

周安逸在大學時就沉默寡言,但是在自己面前則開朗許多。他會彈吉他,會唱歌,兩人在草坪上歡聲笑語,想起那段時光心裏就甜的。若不是那些甜的過去在支撐她,估計她早就放棄了。

不過徐盼君是個固執的女子,她認定了周安逸便不會再選其他人,這讓別人一開始對她有偏見,最後也因為她的痴情對她的態度發生轉變,也可憐她,也憐憫她。

就比如小舅舅一家,舅媽的子是烈的,一開始還以為是徐盼君害得自己兒子出家,她大罵着徐盼君,但是徐盼君只是默默忍受,沒有為自己辯解,好在是周志軍幫她解圍。

一年過去了,小舅媽還是固執地認為是徐盼君的錯,兩年過去了,小舅媽漸漸不再敵視徐盼君,甚至讓周志軍去勸她別再等周安逸了。

最後三年過去了,小舅媽同情她,心裏也認可她了。周安逸是自己的兒子,但也同樣是徐盼君的未婚夫,徐盼君同樣放棄了學業只為了和周安逸在一起,小舅媽最後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只是愧於徐盼君之前的責罵,不敢和她相見。

阿狸一邊説着自己和蕭宸甜地相愛,最後説到了自己和蕭宸在家裏的私密事,這讓周雨晴醋意打發。

蕭宸哥哥居然和這個叫蕭狸女人上牀了,而且想來不是一兩次,那為什麼之前蕭宸哥哥住院的時候沒見到這個女人呢?圍着蕭宸哥哥身邊的那麼多女人,一個比一個美,一個比一個知,誰知道那些女人和蕭宸哥哥有沒有關係?

想着想着十分惱怒,但又不敢表現出來,只能裝睡,但是翻來覆去又睡不着,十分苦惱。

而徐盼君則幽幽地説:「那負心人雖然幾年不肯見我,卻也不會真心害我。我幾次想要給他,他都心疼我是個女子,不肯要我。想來他那時就有想法要出家,因此不願傷害我吧。」阿狸聽了就很敬佩徐盼君説:「盼君姐姐這麼痴情,逸哥哥確實忒狠心,真是一塊木頭。」又想到蕭宸,就嘿嘿直笑:「宸他特意從上海跑到浙江來找我,我起初還不敢見他,但是他一哭我就受不了了,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他,也捨不得讓他哭。」徐盼君羨慕地笑着説:「倘若那負心人肯回心轉意,我這幾年受過的苦也都不算什麼,就是再受幾年我也願意。」阿狸鼓勵她説:「盼君姐姐你放心,我相信宸一定能行,到時候我們還要來喝你們的喜酒呢!」徐盼君聽了心裏就得了大大的撫動地説:「好妹妹,那時我要大大地敬你們幾杯!」

「好哇,那就説定了。」兩個女人相視一笑,都安心睡了。

第七十六章:悟空這邊房間裏的蕭宸和小舅舅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漸漸也睡着了。睡得半夜的時候忽然聽得有嬌媚的聲音在呼喚自己。

糊糊走出房門,一個身着白衣的女子坐在院子裏的石桌上,她長髮盤起,用發展穿連,身姿飄逸,靜若處子,動若仙傾。

她回頭朝蕭宸一笑,令百花失顏,萬山失。天雨斷線,江水止。那如仙子般的氣質和容顏,像冰山裏的百花仙子,身體潔白如水晶雕墜,面潤紅似雪中寒梅。

那女子一顰一笑牽動人心,蕭宸不敢亂動,害怕她會忽然消失,直勾勾地盯着她。女子美目含情,水珠轉,呼喚蕭宸的名字。

蕭宸正要上前,忽然頭頂上傳來聲音,他一顫抖,隨之驚醒,原來是一場夢。

「蕭宸,天早了都八點多了,該出門了。」蕭宸悵然若失,幽幽醒轉,思緒慢慢回來。穿上鞋襪出了門,院子裏的幾人正在石桌上喝粥,那小沙彌邊走邊説:「你們喝完了就放那兒,我會來收。」幾人坐下了喝了粥,看着山下的景象心情大好,雲霧飄散,風景優美,蕭宸笑道:「怪不得古代的高人都喜歡躲進山裏,這才叫養人呢!」周雨晴幽幽地説:「這裏晚上確實很冷,我好幾次被凍醒了。」阿狸説:「有嗎?我和盼君姐姐睡得很香呢!」幾人聊着閒天,估摸過了二十分鐘,那小沙彌又來將碗筷收走,對眾人説:「今難得方丈師傅在祖師殿講經,你們跟我來吧。」眾人跟着小沙彌走着,徐盼君見他年紀小便想幫他端碗筷,小沙彌拒絕了説:「我服侍你們,你們不要以為你們大,乃是因為你們比我小,所以我才這樣做。」蕭宸見他聰慧伶俐,説話十分有哲學意味,於是問道:「小師傅,你有法號麼?」小沙彌説:「怎麼沒有?住持方丈親自給我取的,叫惠悟。」

「哦?那可有意思,那你要多悟。」

「怎的沒悟?我每讀《心經》三十遍,《金剛經》十遍,《壇經》兩遍,早已爛。」蕭宸笑道:「那你悟出什麼沒有?」惠悟得意地説:「那可太多了,和你們説一整天都説不完。」眾人見他年紀雖小但毫不畏生,説話底氣十足,可愛之極,都很喜愛,與他談笑了起來。

眾人往北走了二十多分鐘,到了祖師殿,祖師殿又稱真身殿,乃是供奉五祖弘忍真身的殿堂。

惠悟説:「今講經乃是對內僧講,你們只可在門外等候,不許喧譁,知道了麼。」眾人都點頭説是,惠悟就端着碗筷走了,眾人都稱奇説:「小沙彌端這麼多東西走了二十多分鐘居然都不累,真真大廟出高僧也。」眾人在門外樹蔭下端站,太陽逐漸高了,阿狸熱得有些受不了,於是噘着嘴抱怨:「什麼住持方丈講經,把我們晾在這裏,曬成人幹了。」周雨晴不滿地説:「我們是來求哥哥回家的,曬一下又怎麼了。」阿狸心裏不開心,但見了蕭宸又不敢説什麼話,只能心裏着急。也不知過了多久,阿狸越來越不高興,伸着脖子往殿裏去瞧,只見一個老和尚坐在堂上,下面坐着幾排僧人,都聽老和尚慢慢地説。

那老和尚抬頭一看,把阿狸嚇得瞬間把腦袋縮了回去,蕭宸一見就呵斥她説:「狸兒你又在胡鬧了,靜一靜好麼?」阿狸趕緊端正站着,一臉地小子表情。

不一會兒,有一個僧人出來對幾人施禮説:「諸位施主,住持有請,請隨我來。」阿狸很是高興,一臉興奮地朝蕭宸邀功,蕭宸則瞪了她一眼,這一眼可把狸兒委屈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動。蕭宸無奈,折返回來拉着她的小手,阿狸這才開心地隨他走進殿內。

這時殿裏的僧人分左右跪坐,眾人就朝老和尚頓首,狸兒不知所措,見到蕭宸頓首也不情願地微微低下了頭。

老和尚是五祖寺第七十六代傳人,法號慈道法師,今年八十餘六,平時不輕易講經,也不輕易見客。

昨夜弟子惠塵請見,慈道老和尚便與他在卧室會晤。

他知道惠塵有塵事未了,因此許多事也不肯為他做,經也不為他解,因為時機未到。誰知周安逸鐵了心要出家,在山下將頭剃了上山,只留一撇頭髮求師傅剃度。慈道見他與佛有緣,因此留寺,但都是旁敲側擊,各種揭語隱喻,無奈惠塵器有限,難堪大器。

「惠塵,你知道為何給你起個塵字的法號麼。」

「弟子身上有塵,師傅慧眼,所以能看着,給弟子取了。」慈道又問:「我聽説你常去明鏡,可有悟?」惠塵説:「平沒有,越思越覺得煩躁。今家裏有人來,與他聊得暢快,但又覺得憂愁,因此夜晚來攪擾師傅。」

「那人與你説了什麼?」惠塵就把和蕭宸説得話全都告訴了慈道,老和尚眼昏心明,想起剛才惠安稟告自己,他私自留了女子在院裏,並和老和尚説了蕭宸這人。

於是慈道大和尚心裏有數,對惠塵説:「你先回去睡罷,明來祖師殿裏聽講。」惠塵聽説師傅要講道,於是心喜,施禮退了。

而此時慈道老和尚見了蕭宸幾人,認得周志軍和周雨晴,一旁的徐盼君之前也曾見過。

他微微點頭,心裏也有了數,再看男子,高大威猛,那必然是叫蕭宸的小子了,而那女子,似乎有些不同尋常,但慈道老和尚不動聲,和幾人客氣幾聲,安排蒲團,幾人都坐了。

慈道沉聲,慢條斯理:「幾位客人,想必是為惠塵來的。」周志軍説:「正是,煩請住持安排見面。」徐盼君心中着急見到郎君,回顧四周張望,赫然見他坐在角落,無數心緒湧上心頭,一時看得有些呆住了。

老和尚説:「惠塵,你到前面來,我有話問你。」惠塵便站了起來,走到堂前,面對老和尚,低着頭。徐盼君見了思夜想之人的面孔,心酸苦楚,欣喜一時,淚就落了下來,怎麼擦拭也止不住,一旁的阿狸連忙安她。

「哥哥……」

「兒子……」周雨晴和周志軍都叫出聲來,又想起是殿裏,連忙止住了高聲,都眼含淚珠。

老和尚問:「惠塵。」

「在。」

「你來廟裏多少了?」惠塵答:「已滿一千三百二十五了。」

「你可曾悟了?」蕭宸一下子就意識到老和尚這句話的威力了,表面上看平平無奇,悟了,悟什麼了?這是極大的陷阱,看來老和尚是站在蕭宸這一邊的,蕭宸立馬就笑出了聲。

眾人還沒明白,被他這一笑都驚得皺眉,但老和尚和惠塵沒有動波瀾。

惠塵沉默了一會説:「弟子不知。」這時老和尚問蕭宸:「我聽説有個姓蕭的年輕居士,是閣下嗎?」蕭宸連忙施禮説:「是弟子。」

「你可曾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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