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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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宸憤憤地看着這一地的碎亂，不經意一撇，房間裏的攝像頭被薊馬的人綁上了黑膠布，也就是説房間裏發生的一切都沒有監控。

他嘆了一口氣道：「算了別哭了，我來想辦法吧。」嗚！嗚！嗚！

警笛聲和救護車的聲音逐漸從遠到近響起，警察和醫生都上到了事發現場。他們都呆住了，門口七橫八豎倒着五六個男人，身上着刀子，隨處可見的血跡，有些還着氣，而有的已經陷入了昏。

一個衣衫襤褸的高挑女子裹着男人的衣服和褲子在角落泣不成聲，而一個男人一臉的血漬，他的額頭還不斷地滲透出鮮血。渾身赤着只穿着一條黑的內褲，滿身都是傷口，坐在沙發上着氣正看着他們。地上是髒亂不堪的酒水零食，連帶着薊馬和他的唾，碎牙，血和嘔吐物的混合物。

蕭宸看着已經包紮好鼻子的那人笑了一笑説：「報警還及時！」……

「當時那個男人撞門的時候你在哪？」警察問。

一個女子回答説：「我在吧枱裏，當時張小花也在，我就這樣看過去嘛……」

「是這個人嗎？」警察拿出一張照片説。

女子點點頭：「是他。」

「然後呢？」

「然後有幾個人圍住了他。」

「有幾個人？長什麼樣？」

「好像有五六個人，我記不太清了，就是後來被送到醫院的那幾個。」警察又拿出一張照片：「有這個人嗎？」女子仔細地看了看：「沒有。」

「然後呢？」

「然後……他手裏有一塊磚，他就跟那羣人打了起來……」

「現場發現有幾把水果刀，是他的嗎？」

「不是。」女子斬釘截鐵道。

「你這麼肯定？」

「我親眼看到是那羣人拔出的刀子，你去問張小花，她也看到了。」男警察不動聲地點點頭，一旁的女警察記着筆錄。

「後來呢？」

「後來……誰知道他們五六個人都打不過他一個，那個人就進去把那個女孩子救了。」

「你沒看到後來他們在裏面發生了什麼？」

「沒有。」女子搖搖頭，「他一腳就把門踹爛了！我想過去看被他罵出來了，嘿嘿！」女子臉上一點惱怒的神情都沒有，反而帶着敬仰的笑容。

「然後呢？」

「然後……你們就來了。」

「還有沒有什麼細節？」

「細節？」女子想了想搖搖頭，「想不起來了，你們可以去調大廳和走廊的監控，房間裏被黑膠帶粘上之前也有記錄的，絕對是那一羣人犯罪。你們如果要判他犯法，我都要幫他上訴！」

「判罪是法院的事，我們只是記錄事實。」男警察收起筆錄本，説：「好了，謝你的配合，你可以走了。」女子站起身來，愣了一下説：「你還沒告訴我那個男孩子叫什麼呢！」

「嗯？」兩個警察愣了，記筆錄的女警察忍不住説：「蕭宸，那個男孩子叫蕭宸。」

「蕭……宸……」女子喃喃道，「哎，要是我的男朋友也這麼有種就好了。要是這樣我一分彩禮都不要，倒貼都要嫁給他……」……

「下一個，呂洛。」女警察説：「讓我來問吧，畢竟是女孩子，又是受害者。」男警察點了點頭説：「行。」曾經不可一世的高貴冷豔的呂洛，此時像是丟失了靈魂一般，她呆呆地看着地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呂洛，通大學大四學生，你和薊馬是什麼關係？」呂洛此時什麼話也不想説，聽到那個人的名字她都覺得噁心。

女警察見她不作聲便換了一個問題：「你和那個叫蕭宸的男孩子是什麼關係？」呂洛想到蕭宸的一瞬間，眼淚就止不住地掉了下來。那個笨蛋，明明和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居然為了自己，身上沒一處好的地方。就算是鼻青臉腫也不在乎，就算是身上破了一個大也不在乎！就算是一臉的血也不在乎，只知道關心自己，只知道對着自己笑，那個笨蛋，傻子！

曾經的自己有多看不起男人，此時此刻就有多麼愧對蕭宸。回憶起自己曾經在蕭宸面前趾高氣揚的模樣，心裏就忍不住的羞愧。

「對不起！蕭宸，對不起……」她痛苦着哭喊出聲來。

兩個警察也被她的哭聲有所震顫，女警察忍不住安她説：「沒事的沒事的。那個叫蕭宸的男孩子全都招認了，他承認是自己用腳踢爆了薊馬的丸，把他毆打到昏。在這件事上，你是完全的受害者，如果你有需要，我們現在就可以幫你立案調查。」男警察忍不住瞪了女警察一眼：現在明明是詢問，你倒好把證詞全抖摟出來了。還有現在明明是調查打架互毆案件，要立別的案也得等下再説，你這樣全説出來等下還問什麼？

什麼？蕭宸居然一個人把事情全部扛了下來？那個笨蛋，為了自己他到底可以做到什麼地步啊？明明是自己一時沒忍住把薊馬踢廢了，現在居然還為自己把這件事給隱瞞了！蕭宸啊蕭宸，你對我這麼好究竟是為了什麼？我一直看不起的男人都只是想得到我的身體，你卻不求回報地幫助我抗下了所有的，我該怎麼回報你？我到底該怎麼辦？

呂洛想到這裏哭得更加厲害，説話都斷斷續續説不清楚，她哽咽着痛苦道：「蕭宸……對不起……其實是我……是我把他踢廢掉的……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呂洛不停地哭着，哽咽着，道歉着。

女警察聽得有些動容，辦過無數案件的她什麼場面都見過：母女對簿公堂，兄弟互相殘害；受害者被做成人彘，犯罪嫌疑人卻能得到保外就醫。子在丈夫面前被侵犯，丈夫卻無能為力，最後雙雙被殺死……

當這些人的灰暗積累到一定程度，女警察的心也越來越冷漠。每個人的臉上都好像有着尊重和熱情，心裏卻都是惡毒。她見識過太多的背叛，看過太多的人。表面上都是人模狗樣，那幽暗的深處卻潛藏着無數的罪惡。因此她的心也越來越孤僻，越來越封閉，連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兒子，都不由覺得人極其的虛偽。

但是看到兩個年輕人如此這樣相親相愛相互包容的情形，她看到了兩個只是同學的人居然可以這樣地為對方考慮，付出，互相敬重，甚至不畏懼法律的審判，情願把罪過推到自己頭上。她那顆冷漠的心也燃起了對人的信任，對生命的希望。

理告訴她要遵守職業道德，她的心卻忍不住想要保護這兩個年輕人。

她也有些哽咽説：「沒事的妹妹，相信……我相信，法律會作出公正的審判！」一旁的男警察忍不住用手肘頂了頂女警察的胳膊：「惠芝，這句，我也記下來了啊……」

「記！為什麼不記？」女警察突然一聲大吼，把男警察還有在屏幕外聽的組長嚇蒙了。

「如果這兩個年輕人有罪，老孃我就辭職不幹了！」女警察怒吼道，「我替他們去坐牢！」房間裏，包括整個大廳都沉寂無聲了。

她轉頭對呂洛輕聲道，「妹妹，相信姐姐！姐姐會幫你，讓那個人得到應有的懲罰的。」

「謝謝你……謝謝你……謝謝你姐姐……」呂洛早已哭成了淚人，她現在心裏只有對蕭宸的愧疚。她以前只是風聞過有願意為女人付出生命的男人，現在那樣的男人卻活生生地在自己身上發生了，這讓她又動又愧疚。

從前我風聞有你，現在我親眼見你，我才見識到原來自己的高傲和自滿在你面前是這樣不值一提，我怎能不在塵土和淚水中懊悔。

第十三章：萬眾傾心在多方證人的證詞，再加上監控視頻的佐證，案情很快水落石出。這件案子引起了地方政府的高度重視，在中國的一個如此重要且繁華的都市發生瞭如此惡的非法拘，械鬥，意強姦婦女的案件。並且還發生在學校附近，涉及一所世界聞名的985大學裏的學生，這是絕對無法容忍的。

省政府發佈了明確命令，判決書必須要在七內下達並且執行。

「聽説了嗎？我們學校有個女生差點被強姦。」

「啊？什麼時候？」

「就這幾天，是一個叫呂洛的大四女生，聽説是上次那個叫呂陽伯的姐姐！」

「我記得那個學姐，長得很美，就是有點高冷。她都快畢業了居然還……」一時間通大學裏的緋聲不斷，各處小道消息都有，導致整個校園人心不定。

雖然有了死命令，但是犯罪嫌疑人一方還是不死心。薊馬的父親找到上海通大學的副校長，希望她能夠出面調解一下學生的情緒，出示諒解書儘量減輕判決。

但是副校長硬氣地拒絕了，她在學校的網站上發佈了一個視頻，視頻上她説：「近期我校發生了一起惡劣的社會人員侵害學生的案件，目前這個案件還在審理當中，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昨天，犯罪嫌疑人的家屬找到了我，希望我可以出面找到受害者進行調解，讓她出示諒解書。但是！我拒絕了！我相信我校所有的同學和教授老師們也不會同意！學校宗旨是有教無類，也因此有義務保護學生的身體和心理。我們學校沒能做到這一點是我們的過錯，我到非常羞愧。但是我很榮幸我們上海通大學出了一個蕭宸這樣的好學生！他代替我們學校盡到了學校該當的義務。在面對危險的時候他身而出，表現出勇敢，堅毅和不屈！他正面地和黑惡勢力戰鬥，救出了我校的學生，才讓該學生並未受到實質傷害。所以我們怎麼能對黑惡勢力妥協呢？我們要戰鬥到底，直到犯罪嫌疑人得到應有的懲罰，上海通大學永遠是學子們堅強的後盾！謝各位同學。」此視頻一出大撫人心！

無論是男生女生，高年級低年級。無論是老教授或輔導員，每個人都覺得頓出了一口惡氣。因為他們是上海通大學的一份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們以為女方學生已經受到了侵害，沒想到蕭宸彷彿把他們的童貞也給守護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