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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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雷笑笑,輕聲道:“那幅字可是咱們家傳家的寶貝,你倒是捨得?”王思宇擺擺手,微笑道:“和那樣的封疆大吏相比,寶貝倒不重要了,只是拖人下水的事情,我做不出來,也不屑去做。”於
雷低了頭,點上一
煙,淡淡地道:“這就是了,有些事情,我們做不出來,別人卻可以不擇手段,相對而言,是吃虧了一些,但還是要講原則,只有光明磊落,堂堂正正,才沒有後顧之憂。”王思宇喝了口茶水,微笑道:“方如鏡也是少有的人才,他若是能在華中崛起,將來也會是很大的助力。”於
雷點點頭,含糊地道:“方如鏡也不錯,老人家對他的評價很高,華中那邊發展會很快,他機會很大。”王思宇會意地一笑,起身道:“於書記,那我回去了,您也早點休息。”於
雷也站了起來,
朗地笑道:“去吧,這些天別到處跑,養足了
神,讓財叔帶着你,到叔叔伯伯那裏見見面,讓他們看看我於
雷真正的底牌。”
“底牌,還是誘餌?”王思宇瞥了他一眼,輕輕點頭,心情極為複雜地走了出去。
於雷收起笑容,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望着王思宇遠去的背影,沉思良久,摸出手機,撥了號碼,半晌,微笑道:“孟兄,是我,沒睡嗎?嗯嗯……對……對……時機還不成
,要忍耐,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第九十一章火坑接下來幾天,在財叔的陪伴下,王思宇馬不停蹄,分別拜會了京城的大佬們,耳聞目睹之下,切身體會到了於系可怕的實力。
儘管這些年來,因為變相抵制了多項重大措施,被貼上了保守派的標籤,於系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在一些省份也受到各派系的打壓,實力大不如往昔,但在京城的基卻極為牢固,其影響力也早已滲透到政治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和其他派系一樣,於系內部也有不同的聲音,甚至有些德高望重的退休高官,對於雷近幾年的表現頗不滿意,給予了尖鋭的批評,雖然覺得有些尷尬,王思宇還是微笑着傾聽了對方的意見,表示願意把信息反饋回去。
面對一些大佬考校的提問,他表現得非常坦率,對於
悉的問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對於拿捏不準的,則據實相告,虛心討教,態度非常誠懇,絕沒有半點敷衍了事,矇混過關的意味。
幾天的走訪下來,效果居然還不錯,於雷接了十幾個電話,大
欣
,晚上回來之後,特意到王思宇的房間裏坐了半個小時,和他講了自己當年拜訪長輩們時的一些糗事。
其中最為難堪的,是於雷一時不慎,草率地回答了一個
問題,本以為對方不會較真,沒有想到,居然被當場呵斥,那位於系大佬絲毫不講情面,竟拿手指着他的鼻子,足足質問了五分鐘,搞得他面紅耳赤,無言以對,當場就沒有下來台,回到家後,覺得委屈,險些哭了鼻子。
王思宇聽了,也不莞爾,世人只見高官光鮮的一面,卻極少會想到,他們在年輕時,也和普通人一樣,有着相似的遭遇和挫折,甚至直到位高權重,仍然記憶如新,耿耿於懷。
不過,挑選派系內的接班人選,責任重大,大佬們難免會嚴格把關,即便有時吹求疵,也是可以理解的,這不僅僅關係到派系內官員的榮辱沉浮,也會間接影響到許多國計民生的問題,自然要小心謹慎,不能有半點差池。
從於雷滿意的表情上來分析,王思宇給自己打了七十分,知道出場秀還不賴,基本贏得了大佬們的認可,當然,這也離不開財叔的幫助,如果沒有他在旁邊提點,幫忙備足功課,王思宇也沒有順利過關的把握,畢竟那些人,大都是官場上成了
的人物,道行極深,往往只通過一句話,就能把人看到骨子裏。
於雷離開後,王思宇暗自嘆了口氣,這些
子,於系如此高調,大張旗鼓地為他造勢,想必也驚動了許多人,外面應該已經得到消息,會對他這位於家接班人格外留意,也許,從今以後,他舒服愜意的
子就要一去不復返了,一舉一動,都會落入有心人的眼底。
這也更加坐實了他先前的懷疑,自己去渭北任職,應該是個誘餌,用以轉移視線,於雷的下一步棋,必然會落到其他地方,
據他的猜測,華中的可能
會大些。
不過,既然他們沒有把話挑明,王思宇也樂於裝糊塗,到渭北去狙擊唐家那位,難度可謂不小,如果再加上那位聞名已久的陳啓明,幾乎是必敗之局,若是情況惡化,身敗名裂也是極有可能的。
衝了熱水澡後,王思宇披了睡衣,回到沙發上,摸起一疊資料,開始研究他的對手來。
資料上,唐衞國的履歷極為光鮮,北大博士學位,在軍委辦公廳、中央辦公廳任職一年後,到南方某省份掛職任縣委書記,兩年之內,通過招商引資,當地經濟增速翻了七倍,成為聞名遐邇的明星書記。
雖然,這光環背後,也有着唐系的大力投入,但不可否認,唐衞國還是極有才幹的,他從縣委書記的任上,回到團中央,過渡了半年,再次回到渭北,就成了省會城市,洛水市的紀委書記。
而在他親自運作下,唐陳兩家初次聯手,搞出一個震驚全國的李浩辰案,險些將於家在渭北的勢力連拔起,此案過後,唐衞國出任洛水市的市長,仕途前景一片光明。
至於陳啓明,就更不用説了,當年他做縣長時,就在大家一窩蜂地搞改革時,他卻逆勢而動,反而搞起了大集體試點,在常人看來,這簡直有些不可思議,然而,就在別人的冷嘲熱諷當中,他居然搞成了,使得國內某村‘提前進入共產主義初級階段’,單從這點,就知道這位政壇新星有多麼可怕。
而到魔都赴任後,他更是幹得風生水起,居然能夠拉起一班人馬,在吳家的後院發起了挑戰,即便是吳老爺子,也不敢大意,因此放棄宿怨,和於家合作,找到了他隱瞞突發事故,造成重大人員傷亡的證據,這才和陳家人談判,以很客氣的方式,將這位陳系新一代的領軍人物請出魔都。
沒想到,陳啓明也要調到渭北,而且有望成為省委組織部長,在一眾太子當中,他已經率先殺出,成了一馬當先的領軍人物,如果能保持住這樣的上升勢頭,只怕將來問鼎中南海,也是極有可能的。
而且,這兩位都有個共同特點,他們兩人都和軍隊的寧家有關,一個娶了大姐寧為
,另一位則是寧雪的男朋友,這讓王思宇倒也動了心思,若是能帶着寧霜到渭北赴任,那就真熱鬧了。
不過,這種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寧家大小姐各個心高氣傲,寧霜在和他接觸時,也沒有表現出半點的青睞之意,而王思宇雖然膽包天,也不會主動去招惹寧家人,那簡直是自討沒趣。
在某些私下場合,寧家都快成總參的代名詞了,更是軍隊裏鷹派的總後台,除了軍委有數幾個老軍頭外,已經沒人能和他們掰手腕了。
王思宇摸着材料看了又看,越看心裏越不是滋味,雖然也有爭雄之心,但直覺告訴他,還是留在華西更安全,也更加滋潤一些,有軟柿子可捏,誰還總想着去碰硬茬子?
當然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再推三阻四的,就顯得矯情了。
並且,更讓他擔心的是,近些年,每每到了換屆之時,都會有聲名顯赫的高官落馬,這已經成了官場鐵律,雖然還有兩年時間,但種種跡象表明,京城市委書記於雷,隱隱成了目標之一,這是他無法忍受的,無論如何,他都要盡最大可能,來阻止這種情況發生。
今後兩年,將是國內政壇最不平靜的兩年,各方角力將達到白熱化的程度,尤其是那些有望出線的封疆大吏,都在挖空心思,準備最後的衝刺,爭取在圍追堵截之下,穎而出,成為各派系的帶頭人,或者是代言人,從而主導國內政局的走向,失敗者中,註定有人難以全身而退。
正叼着半截煙頭,皺眉沉思間,一陣悦耳的手機鈴聲響起,王思宇摸起手機,接通之後,微笑道:“老婆,現在怎麼樣了?”張倩影嘆了口氣,幽幽道:“小宇,她現在的狀況很糟糕,已經瘦得不像樣子了,天天要打吊瓶,最大的問題是,她也不肯配合治療,現在情緒非常不穩定,離不了人。”王思宇點點頭,試探着問道:“小影,她家裏人沒來嗎?”張倩影摸着手機走到窗前,小聲道:“小宇,她家裏的情況有些複雜,母親去世後,父親又娶了年輕女人,她養母為人很刻薄,自從可兒成年之後,兩家人就極少來往,她只是定期給家裏匯些錢,卻從不回去探望,老三去世的事情,到現在還瞞着呢,家裏人並不知情。”想起葬禮那天,胡可兒在靈堂裏哀婉可憐的模樣,王思宇也有些同情,就蹺起二郎腿,點頭道:“小影,那你還是專心照料她吧,不用管我這邊,或許,用不了多久,我就要調到渭北了,那裏離京城近,我會經常回來看你。”張倩影倒吃了一驚,有些擔心地道:“渭北?那邊好像不太好,據説老三去了以後,情緒就一直很低落,他以前很少煙的,可去了渭北,每次回到家裏,都坐在書房裏悶頭
煙,那邊就是個火坑,你怎麼會想着往裏跳?”王思宇微微一笑,輕聲道:“小影,這個火坑是繞不過去的,現在跳進去,就是為了以後能夠爬出來。”張倩影蹙起秀眉,憂心忡忡地道:“小宇,你可要想好了,在華西幹得順風順水,萬一換了環境,
到不適應,再想回去可就晚了。”王思宇笑了笑,擺手道:“放心吧,我考慮好了,真金不怕火煉,這個坑必須要跳,如果經不住考驗,就證明我沒有從政的天分,到時就提前退休,帶着你們幾人周遊世界,享受人生。”張倩影咯咯地笑了起來,抿嘴道:“你才多大啊,你想着退休,真沒出息!別忘了,以前可答應過我,無論如何,都要成為爺爺那樣的大人物。”王思宇咧了咧嘴,愁眉苦臉地道:“好吧,我盡力好了,不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種事情要靠機緣,勉強不得的。”張倩影‘嗯’了一聲,悄聲道:“小宇,真是奇怪,出事那天,老三媳婦好像有預
,總是心神不寧的,居然不小心,把花瓶都碰倒了,
得滿地都是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