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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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勇抬頭望了對面一眼,支吾道:“我怎麼知道,他平時做事一向謹慎,這次的事情,確實有些蹊蹺。”李國勇哼了一聲,向身後伸出兩手指,搖了搖,很不客氣地道:“煙!”王思宇暗自嘆了口氣,遞給他一
小熊貓。
李國勇摸過打火機,點了煙上一口,吧嗒吧嗒嘴,覺得味道不錯,低頭看了下牌子,哼了一聲,回頭道:“怎麼總
好煙,腐敗了啊,等會跟你算賬。”王思宇呵呵一笑,擺手道:“縣委焦書記送的,一共才兩條,您就別惦記了。”李國勇皺眉
了幾口煙,話鋒一轉,接着剛才的話題道:“這也沒什麼可奇怪的,老猴子當初離開玉州,把範
哲留在這個重要的位置上,就是為他看家護院,誰要想過來摸地溝油,都要先過了範
哲這道關,抓上訪羣眾這件事情本來不會搞大,很多地方也都偷偷摸摸地抓,但聽説在抓人的時候出了誤會,把京城的便衣給打了,這才把事情鬧大了,不過肖勇你也別開心得太早,就算範
哲調走了,你也沒機會扶正。”肖勇無所謂地笑了笑,擺手道:“這點我清楚,不過他能走了,就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到時我做東,請大家聚聚,好好慶祝一下。”蔡文傑若有所思地嘆了口氣,
慨道:“沒有意義了,那盤棋已經下完了,咱們現在是看客,誰輸誰贏對我們來講,都不重要了。”王思宇坐在旁邊,一直沒有
話,只是安靜地聽着,這時忍不住
話道:“他們這麼在乎這批上訪羣眾,裏面估計有貓膩,應該查一查。”李國勇回頭望了他一眼,表情冷淡地解釋道:“有沒有貓膩都無所謂,最重要的是,華西這邊需要老猴子,文書記要保他,是想用他的力量來牽制狙擊‘孟’和‘李’,‘孟’是吳系的人,‘李’是何系的人,這兩家的人背後都有雄厚的政治資源,無論誰得了勢,都會威脅到文書記的位置,也會影響到更高的層面,這裏面牽涉到很多複雜的博弈。”王思宇輕輕點了點頭,摸出一
煙來點上,皺眉
了一口,卻不説話,聽着李國勇繼續道:“華西本地的派系裏,以省會玉州的幾個派系最為強大,其中老猴子和老闆是兩面旗幟,都是省委文書記想借助的力量,本來文書記對老闆的一些動作是默許的,包括在公檢法這些強力部門的重要人事安排,如果沒有文書記的點頭,那肯定是做不到的,但可惜的是,老闆沒有按照他的步調走,而是跟了李紅軍,這才被徹底
怒了文書記,幾番試探後,他沒有辦法説服老闆,就只好將他調走。”王思宇輕吁了一口氣,接着李國勇的話道:“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老猴子都不會有事,道理很簡單,如果文書記連老猴子也保不住,那他就太被動了,很容易被孟和李聯手製衡,要想掌控住華西的局面,就不太容易了。”李國勇點點頭,又搖頭道:“也不盡然,他們那個層次的領導,具有高度的政治智慧,心如大海,很難揣摩,不過基本道理就是這樣,官場博弈有時就像在打麻將,只有贏的人,才能留在賭桌上繼續玩下去,如果哪個輸光了籌碼,他就必須出局,讓出位置來,而哪個派系的重要人物出局多了,那這個派系也就將失去參加遊戲的資格,從這個意義上來講,從中央到地方,都在打麻將,道理是一樣的,吃上家,卡下家,死盯對家,撈足了政治資本,才不至於被掃地出局。”王思宇神情專注地點點頭,忽地提醒道:“李書記,你要出局了。”李國勇哼了一聲,打出一條三條來,詫異地道:“你亂説什麼?”話音剛落,只見張明博與蔡文傑同時將牌推倒,齊聲道:“胡了!”第一百二十三章小青很
李國勇雖然沒有輸光籌碼,但還是讓出了位置,離開了麻將桌,坐在沙發上品茶看報紙,過了幾分鐘後,又把電視機打開,自顧看着省台播放的一個訪談節目,節目看完後,就揹着一雙手,走到牌桌邊,面
嚴肅地轉來轉去,看着桌上四人打牌。
王思宇臨危受命,作為替補隊員登場,果然不負厚望,最後一圈麻將打下來後,點了鈔票,倒是李國勇贏得最多。
張明博的手氣到後來變得很差,倒出了大頭,他神懊惱地把身前的麻將一推,點了一支煙,
了一口,嘴裏吐出淡淡的煙霧,摸了摸油光鋥亮的頭髮,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國勇書記,看來舉報信裏的內容不見得都是假的,你應該好好去查查王縣長,他這麻將打得是好。”李國勇哼了一聲,沒好氣地道:“還用得着你提醒?早就查過了,大問題沒有,小
病不少,總的來説,還是不錯的幹部,經得起考驗。”蔡文傑在旁邊笑了笑,意味深長地瞄了王思宇一眼,轉頭道:“李書記,還是你厲害啊,手裏有了人才,總會有翻盤的機會。”李國勇嘆了口氣,含糊其辭地道:“不好翻啊,羣龍無首,怎麼個翻法?還是韜光養晦吧,現在只能看老闆那邊的情況了。”肖勇拉開椅子站起來,將夾克衫披在身上,在旁邊追問了一句:“李書記,老闆那邊近況如何?”李國勇淡淡一笑,輕聲道:“前兒老闆進京了,你們知道見到誰了嗎?”除了王思宇心知肚明,不動聲
外,其他三人都搖頭,均用充滿期待的目光望着李國勇,希望他能帶來好消息。
李國勇哼了一聲,壓低聲音道:“是於老,還有於雷書記。”這消息很是振奮,三人聽了,臉上都浮現出一絲
動,對於在場的眾人來説,方如鏡的政治生命,與他們的仕途命運是緊密連接在一起的,這就是派系的共同特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王思宇的目光從三人臉上掃過,最後落在李國勇的臉上,卻見他神如常,單從表情上來看,吃不准他是否瞭解自己的真實身份。
不過以方如鏡那樣城府極深的政壇老將來看,他是不太可能把事情傳得盡人皆知的,那樣反而適得其反,會給自己造成諸多不便。
散局後,眾人下了樓,到包間裏點了酒菜,坐在桌邊邊吃邊聊,李國勇在閒聊中,總是有意無意地點撥王思宇幾句,讓王思宇受益匪淺。
通常做官到了李國勇那個層面,極少會把話點明瞭説,大都含糊其辭,讓別人去猜測揣摩。但他此時卻一反常態,用最簡單直接的話破題,其用意不問自明,在酒桌上,其他三人都放下架子,與王思宇熱絡起來。
出了酒店後,肖勇特地站在車邊,與王思宇聊了半晌,而王思宇也藉着機會,向他簡單介紹了劉天成的一些情況,肖勇會意地一笑,含蓄地道:“知道了,請放心。”王思宇微笑着點點頭,見眾人都開車離去,才輕輕嘆了口氣,拉開車門,坐進奧迪車裏,駕駛着小車向城外駛去,經過李國勇的提示,他現在對華西官場的大勢有了模糊的瞭解,儘管就現在的王思宇而言,這些認知對他來説意義不大,但他非常清楚,也許用不了幾年,自己就會真正地捲入到派系爭端裏去。
對於不可預測的未來,王思宇在滿懷期待之餘,也心存敬畏,隱隱生出些許的惶惑不安,在官場上,很多官員似乎都能決定別人的命運,但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很少有人能夠真正主宰自己的命運,即便是再強大的人,也常常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一着不慎,滿盤皆輸,華西省委書記文思遠如此,遠在京城的於雷,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想到於雷,王思宇的眉頭緊皺,輕輕嘆了口氣,加大了油門,提起了速度,轎車風馳電騁般地在高速路上奔馳着。
天擦黑以後,滿口酒氣的王思宇開車回到了西山縣,把車子開進老西街的院子裏裏,下車後,徑直去了西廂房,開門進了屋子,卻沒有發現白燕妮,他沒有出聲,直接溜到西牆的菜窖旁,見菜窖果然是打開的,就扶着梯子,眉開眼笑地走了下去。
進了地窖之後,眯着眼睛向前望去,一個模糊的身影正彎着東張西望,伸手摸着菜窖邊的幾個麻袋,王思宇未加思索,就屏住呼
,躡手躡腳地來到她身後,伸出雙臂,一把將她抱住,閉了眼睛,雙手在她飽滿的
脯上肆意
捏起來。
耳邊忽地傳來‘啊’的一聲尖叫,王思宇倒嚇了一跳,不暗叫糟糕,這聲音分明是徐子琪的,一時間,王思宇有些不知所措,趕忙鬆了手,訕訕地道:“子琪姐,別叫,是我。”徐子琪早已嚇得心驚
跳,身子如同篩糠般地抖動不已,聽了王思宇的聲音,才稍稍緩過神來,向後退了兩步,拿手拍了
脯,臉
煞白地道:“王縣長,是你啊,怎麼腳步這樣輕,都沒聽到啊,可嚇死人了!”王思宇低聲輕笑道:“子琪姐,你怎麼在這裏,我還以為是來偷菜的賊呢!”徐子琪‘啐’了一口,把氣息
勻,咯咯笑着道:“王縣長,你別做戲了,我又不是七八歲的小孩子,哪有那麼好騙,你肯定是把我當成燕妮了,你們兩個啊,孤男寡女的,肯定沒幹什麼好事。”王思宇哼了一聲,厲聲呵斥道:“徐子琪,你講話要負責任,這種話是能隨便亂説的嗎?”徐子琪聽了,登時又是一陣心驚
跳,忙擺着雙手,語無倫次地道:“王縣長,對不起啦,我只是想開個玩笑,其實您是正人君子,這個我在衣櫃裏就已經知道了,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王思宇呵呵一笑,不再追究下去,而是壓低聲音,耐心解釋道:“知道就好,子琪姐,以後別再亂講話,這種玩笑可開不得,我倒是沒什麼,最多讓人誤會成風
縣長,可不能讓人家白警官的名譽受損,你説是不是這個理?”徐子琪臉
微紅,結結巴巴地道:“知道了,王縣長,您説的對,我以後再也不敢開這種玩笑了。”王思宇滿意地點點頭,緩和了語氣,有些不解地道:“子琪姐,燕妮呢,怎麼就你在家裏?”徐子琪很快鎮定下來,笑了笑,輕聲道:“燕妮出門買些東西,要晚點回來,她打電話給我,説菜窖裏的蔬菜太多,吃不了,讓我拿到賓館一些,省得天氣暖和起來,都爛掉,我下來看看,明兒找人來拉走些。”王思宇‘嗯’了一聲,笑着問:“賓館已經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