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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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宇點點頭,低聲道:“也好,真是抱歉,給您添麻煩了。”廖景卿笑了笑,柔聲道:“沒什麼,多謝你每晚不間斷的祝福短信,雖然是發錯了對象,但我還是要向你表示謝。”王思宇見縫
針,順着話頭道:“沒什麼,如果您的老公足夠寬容,我以後還是會繼續發下去的。”廖景卿微微一笑,提高聲音道:“我老公脾氣很暴躁,我勸你明天最好不要和他見面。”王思宇笑着道:“沒什麼,説句心裏話,我已經做好了捱打的準備。”廖景卿輕輕嘆了口氣,有些無可奈何地道:“那好吧,既然您這樣固執,那麼只好祝你好運。”通話結束後,王思宇握着手機啞笑半晌,此時還有些興奮,捨不得關機,便按動手機鍵盤,再次發了一條信息過去:“今晚很開心,晚安,好夢!”過了一會,手機的指示燈輕輕閃動,一封短信回了過來,王思宇信手翻開,卻見上面寫着:“晚安,祝你明天也能開心。”
“這算是威脅還是祝福呢?”王思宇抱起枕頭研究了半晌,仍是一頭霧水,搖頭笑了笑,才拔掉手機上的變聲器,關掉手機,想了想,他又怕柳媚兒無意中翻到這兩樣東西,攪了自己的好事,便趕忙下了地,把牀底的旅行包拉了出來,將手機和變聲器藏到最底層,這才拉好鎖鏈,將旅行包推了進去。
回到牀上後,皺着眉頭把剛剛通話的內容仔細想了一遍,倒沒有發現太大的破綻,只要廖景卿沒有想到手機變聲這一層,估計就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至於謊言的邏輯,倒不用太擔心,越是誇大其詞,效果往往就越好,只要令她對自己生出好奇心,自己就有機會和她保持這種曖昧的接觸,這才是最重要的。
明天她會叫誰假扮老公來見自己呢?王思宇想來想去,都覺得只有自己是最佳的人選,畢竟這種私密的事情,哪裏會讓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廖景卿從來都不和其他男人來往,除了自己之外,她是沒有其他選擇的,想到這裏,王思宇不覺得有些好笑,拉起被子,很快就睡了過去,而他並不知道,拜他所賜,廖景卿今晚卻已經失眠了。
關了手機後,廖景卿躺在牀上愣愣地望着棚頂,剛才的電話內容太過匪夷所思,讓她到
惑不解,當初在電視台的時候,倒是有着許多人打着各種各樣的藉口想接近她,但都被她巧妙地躲避掉,這樣荒誕不經的糾纏,倒是首次遇到,而最奇怪的是,對方竟然知道許多關於自己的事情,這倒真是咄咄怪事,不過好在此人只是在電話裏糾纏,若是被他鬧得煩了,就重新換個手機號碼好了,明天要讓小宇去摸摸他的底細,只要不影響現實生活,就隨他去吧,想到這,她的心裏漸漸安定下來。
這麼多年以來,她還是首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和陌生男人通話,覺心裏只覺得怪怪的,回味着電話裏的內容,過了許久,還是難以入睡,廖景卿便打開卧室裏的壁燈,輕盈地下了地,來到鏡子前,望着那個身穿粉
清
緞面真絲睡衣的俏麗女子,她不
嫣然一笑,又輕輕嘆了口氣,躡手躡腳地推開房門,悄悄進了浴室,過了一會,裏面傳出嘩嘩的水聲。
第十五章萌動(中)一覺醒來,已是天光放亮,王思宇剛剛洗漱完畢,就接到了廖景卿打來的電話,她的嗓音有些沙啞,但依然婉轉動聽,在手機那邊柔柔地道:“小弟,今天有時間嗎?我想去古華寺轉轉,有空的話一起去轉轉。”王思宇聞言神為之一震,忙説了聲‘好’,掛斷電話後,他心中異常高興,看來,廖姐姐果然是被昨晚的電話內容
引了,不然也不會在第二天就急着去寺廟,女人的好奇心一貫都很強,即便是廖景卿這樣婉約清麗的女子,竟也不能免俗。
換了一身休閒裝,把頭髮梳得整齊,又噴了些摩絲,又把皮鞋擦得放出亮光來,王思宇才慢悠悠地下了樓,站在道邊等了不到五分鐘,那輛銀白的鋭志車就緩緩駛到身邊,王思宇打開車門,坐在副駕駛位上,轉頭望去,卻見她穿着一身素淡套裝,臉上戴着一副墨鏡,肌膚晶瑩玉潤,白得幾近透明,讓人望之新生恍惚,王思宇笑了笑,輕聲道:“姐,今天可是週末,瑤瑤怎麼沒過來,她自己在家能成麼?”廖景卿似乎沒有睡醒,此時仍有些睏倦,抬起手來,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柔聲道:“學校今天要上課的,我們中午就能回來,不礙事的。”王思宇望了她一眼,皺眉道:“姐,怎麼現在還犯困,沒有休息好嗎?”
“是啊,昨晚和一個姐妹在電話裏聊得太晚了。”廖景卿輕聲説了一句,便重新發動車子,小車緩緩駛出小區,進入了寬敞的主道,匯入車之中,向城外駛去。
過了半晌,廖景卿似是漫不經心地道:“小弟,以前聽你提起調查公司的事情,你和那些人悉嗎?”王思宇抬手摸了摸下頜,微笑着回道:“是啊,有
人,姐,你問這個幹嘛啊?”廖景卿若無其事地笑了笑,柔聲道:“小弟,是這樣,我以前有個關係不錯的姐妹,最近總有陌生男人打電話給她,而且好像對她家裏的情況很
悉,她有些擔心,怕對方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來,所以想找調查公司查查那個人,又怕被傳得滿城風雨,昨晚上她給我打電話商量這事,我們聊了很久,也沒有想到太好的辦法,就想問問你。”王思宇微微一笑,點頭道:“姐,這事你算問對人了,現在的調查公司良莠不分,有些都是帶黑社會
質的,捏了人家的短處要封口費的事情屢見不鮮,不清楚其中內幕的人,輕易不要和他們接觸,不過我倒是有個同學的親屬在做這行當,是他女朋友的舅舅,人非常好,也可靠,這樣吧,你把需要調查那人的電話號碼給我,我一準給你辦得妥帖,還不用花錢,讓他們順手辦了就好。”廖景卿蹙着眉頭想了想,猶豫道:“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也許是她太
了,對方並沒有惡意。”王思宇忙輕聲道:“姐,還是小心些好,查一查吧,那樣就不必擔驚受怕了。”廖景卿點點頭,就輕聲地把手機號碼説了出來,想了想,又補充道:“儘量不要打擾他的生活,拿到他的一些個人資料就好,只要不是潑皮無賴,我那姐妹就放心了。”王思宇‘嗯’了一聲,裝模作樣地將號碼存在手機上,然後先給陳波濤發了個短信,接着兩個人在電話裏熱鬧地聊了一會,把戲演得十足,掛斷電話後,王思宇笑着道:“姐,你放心,我朋友説了,這種事情非常好辦,最遲後天就能幫你把人查出來。”廖景卿有些心虛,神
慌亂地糾正道:“不是我查,是我那好姐妹要查,你不要亂想。”王思宇一時説走了嘴,神
間就也有些不自然,兩人各自心裏有鬼,此刻就都不敢説話,沉默了十幾分鍾後,還是王思宇最先打破僵局,把自己要去西山縣工作的事情説了一遍。
廖景卿聽了很是高興,抿嘴笑道:“小弟,西山縣不錯呢,來回也方便,二十七歲就做了縣委副書記,了不起呢!”王思宇嘿嘿一笑,抱着雙肩,把目光投向窗外,望着遠處葱鬱的山林,一時間襟開闊,豪情頓生,躊躇滿志地道:“姐,五年之內,我要當上市長。”廖景卿點點頭,柔聲道:“那是最好不過了,西山縣以前出過一任知府呢,在地方誌裏有過記載,那人為官清廉,剛正不阿,很得民心,據説前年玉州的古董店裏還收到過他用過的硯台,小弟,你在仕途要好好發展,更要做些實事,多為老百姓謀福利。”王思宇笑着點點頭,過了半晌,才輕聲試探道:“姐,你相信宗教嗎?比如上帝,或者佛。”廖景卿微笑道:“信,也不信,每個人都是他自己的上帝,也都是他自己的佛。”王思宇笑了笑,從衣兜裏摸出一
煙來,燃上後
了一口,望着遠處若有若現的玉壺山,輕聲道:“我不信上帝,不過對佛教很
興趣,佛教文化確實博大
深,裏面有很多充滿智慧的人生解讀,有人説消極的東西多了些,但我覺得,那只是視角不同罷了。”廖景卿嫣然一笑,輕聲道:“你説的倒有些道理,幾年前,台裏邀請台灣的南木法師來玉州做過一期節目,南木法師確實是高僧大德,讓人心生敬仰。”王思宇微微一笑,輕聲道:“姐,那是第十六期訪談,好像是週五的晚上九點鐘播出的,南木法師還誇你有靈
,有慧
呢!”廖景卿微微一怔,轉頭瞥了王思宇一眼,詫異地道:“小弟,我都忘記了,你怎麼會記得這樣清楚?”王思宇神情坦然,信手彈了彈煙灰,皺眉
上一口煙,把胳膊伸出車窗外,輕聲道:“那時好多同學都喜歡看你的節目,大家都説你比央視那些主持人更加出
。”廖景卿微微一笑,輕輕嘆了口氣,柔聲道:“都是以前的事情呢,那時還不懂得生活。”
“現在呢?”王思宇轉過頭來,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輕聲問道。
“現在?”廖景卿輕輕一笑,轉動着方向盤拐上岔道,輕聲道:“現在也不懂,只是明白了知足常樂的道理。”王思宇見她臉上出一絲傷
之
,忙笑着轉移話題,專講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比如小時候夢見被蛇咬,第二天去郊遊的時候,果然看到一條兩尺長的草蛇,就在身前爬走,當時嚇得幾乎走不動路。
廖景卿笑着調侃道:“小弟,你應該是徹底的唯物主義者,不應該去信那些信的東西。”王思宇笑了笑,喟然嘆息道:“有時候不信不行啊,姐,記得我以前講過的那個二級卜卦師的故事嗎?他居然能算出我三
內有牢獄之災,一個月內有血光之災,居然都一一應驗了,簡直是讓人難以想象,那道刀疤可還在我的小腹上呢,險些丟了一條命。”廖景卿這時方才稍稍動容,柔聲道:“你提的那件事倒是古怪,我後來到網上搜了一下,那個叫做周妖瞳的卦師確實有些不凡,好多地方都有他留下的故事,但那個國家二級卜卦師的説法,就真的太荒謬了。”王思宇微微一笑,眼前浮現起那個穿着破舊大衣,戴着眼鏡的神
形象,想起他提過的三年後在京城相見的事情,不
也覺得玄妙起來,回想過去種種,倒真如同冥冥中自有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