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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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你?也就是説他早就開始圖謀鬼校,先找到了門外的你,拉近關係後,再利用這一點,進入鬼校後,一步步完成自己的計劃!這個傢伙太陰險了,如果能早點殺掉他,那個女鬼估計也不會出現。”矇眼男人痛恨陳歌,他的左眼因為陳歌而瞎。
“可能只是個美麗的意外吧,門外的我是一把鎖,他如果帶着目的接近,只會碰壁。”畫家搖了搖頭,垂落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口:“最深的絕望裏,總能遇見最美的意外,我不會殺他,但是他也活不了太久。那個藏在他影子裏的女人還無法控制自己。紅衣之上的存在,象徵着極致的怨念和
惡,稍微滲透出一絲氣息,就能讓他喪失自我。”
“你不會是想要救他吧?”矇眼男人跟隨畫家時間最長,他很懂畫家。
“我們該離開了。”畫家沒有回答矇眼男人的問題,他徑直朝着陳歌走去。
“我們應該還有機會,為了推開那扇門,我們做了無數的準備,畫家,振作一些!”林思思抓住了畫家的手臂:“你將我帶到門後的時候,曾對我説過,要親手打造屬於絕望者的天堂,我們不能就此放棄。”默默抬頭,畫家看着天空中發出慘叫的雨滴,蒼白的臉上牽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我從未説過自己要放棄,只不過我現在想要換一塊畫布了。”他轉身看向那座血紅的城市:“你們不覺得那座城更適合我們嗎?”
“你真要離開?”林思思和矇眼男人都很不甘心,畫家卻彷彿已經做好了打算:“我只有在一半鬼校意志的幫助下才能和那個女人抗衡,可惜鬼校意志在害怕,還有另外一部分意志認可了陳歌。常雯雨捨棄了自己和門融為一體,她不會幫我對付那個女人,只會找機會毀掉門,就憑我和那個血城市外圍的怪物怎麼贏?”林思思和矇眼男人不知説什麼好,在他們印象當中,畫家是無所不能的。
“我、病人、常雯雨全部重傷,底牌盡出,而那個女人對我們來説是一片未知。現在確實是擊殺她的最好時機,我也能受到她身上有很嚴重的傷,但我們沒必要冒這個險。”畫家的聲音十分平淡:“趁着病人拖住她的時候離開,否則等她騰出手,我們幾個可能全都要被她吃掉。你們看她外衣上刻印的紅衣,落在她的手裏,我想不出第二種下場。”理智、冷靜,畫家沒有傻到和張雅拼命,他那雙漆黑的眼睛已經看透了很多東西。
整座鬼校裏實力最強的是張雅,但是對鬼校瞭解最深的卻是畫家:“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沒有回頭,畫家朝着陳歌所在的暮陽中學場走來,林思思和矇眼男人跟在身後。
看到畫家過來,陳歌身邊所有紅衣都緊張了起來,許音更是死死盯住了畫家。
坐倒在地,陳歌覺身體越來越冷,他看到畫家過來,心裏也是一驚,從揹包裏拿出漫畫冊,身體向後移動。
天空中的血雨已經小了很多,畫家彷彿看不見陳歌身邊的那些紅衣,走到了距離他很近的地方。
漆黑的眼珠看着陳歌,畫家注視了很久,忽然指着陳歌手中的漫畫冊:“放心吧,我不會殺他,如果你使用了那個能力,不僅是你,你畫出的所有人都會魂飛魄散。”畫家聲音剛落,陳歌的身邊便出現了一位神情緊張頭髮亂糟糟的中年大叔,他很驚訝自己是怎麼從漫畫冊裏出來的,看到畫家後他有些害怕,像個患有嚴重社恐懼症的大齡宅男一樣,還往陳歌身後躲了躲。
“閆大年?”陳歌沒想到閆大年會出來。
“他有一個一生只能使用一次的能力,剛才想要對我用出來。”因為突然出現的閆大年,畫家和陳歌之間變得不是那麼緊張了:“從未見過的能力,等他成為紅衣,恐怕比我還要可怕。”畫家一直在跟陳歌説話,但是陳歌卻一句沒回,畫家也不在意,他沒有提及任何和陳歌有關的東西,只是彷彿朋友在閒聊。
自言自語,説了很多,畫家最後又深深的看了陳歌一眼,接着轉身朝枯井走去。
看到畫家走遠,坐在地上的陳歌心裏有無數的疑惑,他終於沒有忍住,喊了一聲:“畫家!”通靈鬼校的頂級紅衣畫家停下了腳步,他背對着陳歌。
“你真的是範鬱嗎?”陳歌問出了心底最想要知道的問題。
“我不是範鬱,我是畫家。”聲音平淡,畫家扭頭望着陳歌的眼睛,似乎是想要告訴他什麼:“每個人心底都有一個深不可測的井,我的井裏藏着顛倒的世界,你呢?”天上血雨越來越小,畫家帶着林思思和矇眼男人從枯井離開,隨同他一起的還有那些上下顛倒的怪物。
陳歌依舊坐在地面上,他回想着畫家最後留下的那句話。
第904章黑手機畫家和範鬱的情況,跟陳歌和影子有些相似,這一點陳歌意識到了,畫家似乎也隱隱約約察覺到了。
“他最後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心中的井裏埋藏着秘密和記憶,他是在提醒我注意心底的東西嗎?”陳歌有很多東西想要詢問畫家,但是畫家卻有所顧忌,直到最後也只是用這種模稜兩可的方式給了他一句提醒。
或許也算不上提醒,只是一個很模糊的提示。
畫家走的非常果斷,這種理智冷靜的對手讓陳歌有些頭疼。
但凡有一絲可能,陳歌都想把畫家留下,如果自己的鬼屋有畫家坐鎮,那接下來無論是面對被詛咒的醫院還是冥胎,他都會更有把握。
可他自己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算計畫家很難,他和高醫生是同一類人,幾乎沒有破綻。
“高醫生進入了血城市,現在畫家和林思思他們也逃了進去,以後説不定我們還會在某個地方見面。”畫家離開,張雅騰出手全力收拾病號服,整片天空都回蕩着他的慘叫。
“陳歌,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老校長小聲詢問,周圍的所有紅衣和鬼校學生全部看向了陳歌,他們很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做傻事。
“暮陽中學的枯井確實是逃離鬼校的路,但那條路是畫家給自己留的,局勢已經逆轉,我們不必再離開,大家回到教學樓裏去吧。”陳歌被白秋林攙扶着,他首先走向雷主任:“你是鬼校明面上的管理者,應該知道如何修復這所學校,安撫不願意離開的學生們。”
“不願意離開的學生?”雷主任一直擔心陳歌找自己麻煩,畢竟他剛才給畫家通風報信,在鬼校裏還為難過陳歌。
“常雯雨之所以想要毀掉門,無非是因為看到很多學生失去了自由,一旦進入門就再也不能離開。我也見過門外苦苦等候的家長,所以等一切平定後,我會詢問鬼校的所有學生,如果他們想要離開,可以跟我一起走。”陳歌自己也有過叛逆的時候,他理解那些孩子,絕望分為很多種,有些悲劇其實是完全可以避免的,若不是門在引導,他們本不會進入門後:“世界上雖然沒有後悔藥,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再多給他們一次選擇的機會。”
“好。”畫家走後,雷主任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脾氣也好了許多:“我會全力配合你。”
“不是配合我,你要配合的人是他。”陳歌指向老校長:“以後他就是通靈鬼校的校長,所有一切都要聽他的。”廝殺仍未結束,陳歌就已經開始處理亂局,這不是自大,而是他對張雅有十足的信心。
“半身紅衣?”雷主任和周圍的老師都有些不解,眼前的男人九死一生終於獲得了門,為何會把鬼校拱手讓給一個半身紅衣。
“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在門後建造出天堂,我相信那個人一定是他。”陳歌將老校長推到了雷主任身前,櫻紅和韓松站在老校長身邊,東西鬼校裏逃出來的朱龍和張炬也跟在不遠處。
至於周圖和王一城則趁亂跳進了枯井裏,追隨畫家而去。
“我不是質疑你的判斷,想要成為鬼校的校長,必須要獲得鬼校意志的認可,你覺得鬼校意志可能去認可一個半身紅衣嗎?”
“你思考問題的方式該變一變了。”陳歌看着張雅的側臉:“病號服垂死掙扎,那滴隱藏着記憶的淚滴遲早會被找到;常雯雨和門融為一體只想着破壞門,對我們來説沒有太大威脅;現在畫家又離開,大局已定。有沒有獲得鬼校意志認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獲得她的認可。”從聲音到氣質,陳歌將狐假虎威這個詞發揮到了極致,雷主任也被震住。其實很正常,陳歌帶給了他太多的震撼,他已經不敢隨意去否決了。
“召集鬼校所有學生,我們全部退回教學樓內,大家同心協力,將所有進入鬼校內部的怪物清除,這是我們的地方,絕對不允許外人踏足。”
“可是學校的門窗都損壞嚴重,想要全部修復就算是紅衣也很難做到。”雷主任有自己的難處。
“鬼校太大了,很多都是無用的空間,我們現在只能捨棄外圍,以內部相對完好的區域為基礎,一點點向外擴建。”陳歌很自然的説出了這些話,就像是很有經驗一樣,説完後他自己楞了一下,腦海裏不知為何忽然想到了自己的鬼屋,通靈鬼校此時的情況和自己的鬼屋有一點相似:“難道鬼屋以前也曾被破壞過?黑手機是在引導我一點點修復?”
“什麼鬼屋?”雷主任不是太理解。
“沒事,我是説要把鬼校建成所有學生的家,能被門選中的孩子大多都有過很不好的記憶,對待他們要有更多的耐心和關懷才行。”陳歌隨便扯了幾句,讓跟隨自己的學生先退回教學樓中。
鬼校被黑髮包裹,這種從天空垂落無數黑髮的場景要比噩夢還恐怖一百倍,但陳歌呆在裏面卻到很踏實。
“血城市和鬼校之間被隔開,暫時沒有校外的怪物能夠進入,現在是清理他們的最佳時機。”可能是常雯雨想要破壞門的原因,畫家離開後,從他身上剝離出的鬼校意志並沒有被常雯雨獲取。
那些意志有一部分集中到了陳歌身上,還有一部分回到了各個學生身上,在面對校外的那些怪物時,大家沒有什麼嚴重分歧,共同應對,情況在不斷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