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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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你沒有惡意,只是覺得你和你妹妹很可憐,所以想要來幫助你。”陳歌悄悄關掉了復讀機:“你的妹妹告訴了我很多東西,我理解你的處境,也清楚你的痛苦,嚴格來説我們其實算是同類,我也有過類似不堪回首的絕望經歷。”這番話陳歌也對許音説過,是經受過實戰考驗的。

他本身很不擅長處理人際關係,唯一能做的就是換位思考,設身處地的為對方考慮。

一人一鬼隔着一面牆,大眼看着小眼,氣氛愈發的詭異起來。

“你的冤屈我來洗刷,你年幼的家人我可以代為照顧!”

“想一想我深夜一個人冒雨進入大山,是為了什麼?”

“我只不過是想要圓了你妹妹的心願,幫一幫痛苦的你!”陳歌説到最後自己都信了,表情凝重,聲音裏藴含着幾分心疼。

女人的腦袋慢慢往後縮去,她歪頭打量着陳歌,臉上表情少了幾分煞氣,多了幾分疑惑。

“我可以助你放下執念,帶你離開這個痛苦的地方,為你尋找一個新的庇護之所。”陳歌一臉真誠。

説了一大堆,女人好像是被唬住了,她聽得也不是太明白,直到陳歌説要帶她離開時,她才本能的搖了搖頭。

“你很愛你的妹妹,想要一直守護在她的身邊,但是你知道嗎?就因為你的存在,你的妹妹被其他的孩子欺負,被當做病人和怪物,她無法迴歸正常人的生活,無法真正的去愛,以及享受被愛。”

“我可以體諒你、理解你,但是其他人不會,終有一天,你會變成你最愛之人的噩夢!”

“你願意從你最愛的妹妹嘴裏,聽到討厭你、厭煩你的話語嗎?”女人覺今晚發生的事情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樣,滿是眼白的眼珠子在眼眶裏轉動,她又一次搖了搖頭。

“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選擇,只是為了你好,告訴你一個事實而已。”陳歌聲音喑啞,透着一絲難言的滄桑:“你所承受的,和將來可能遭遇的痛苦,我都經歷過,如果有一天你無家可歸,可以來找我。”接下來他又做了一個極為大膽的舉動,把緊抓着碎顱錘的右手藏在身後,將自己的左手伸向女人。

“我弟弟是你妹妹最好的朋友,如果可以,我們也個朋友怎麼樣?”他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在他説出這句話的時候,隔壁房間傳來一聲異響,好像是有人從牀上掉了下去。

女人的眼珠在眼眶中瘋狂轉動,她看着陳歌伸向她的手,往後退了幾步。

“我們也可以成為朋友的。”陳歌向前走去,女人的眼珠轉動的更加厲害,她張嘴朝門板上吐了一道蛛絲,然後飛速竄入桃林當中,消失不見。

“等等!”陳歌把木牀搬開衝了出去,可是已經找不到女人的身影了:“我還沒有説地址……算了,今天先在她心裏種下一顆種子,想要徹底讓她成為恐怖屋員工,還需要從她妹妹身上入手才行。”身後傳來房門打開的聲音,老大爺一手提着燈,一手拿着鋤頭,哆哆嗦嗦站在門口。

他是真的怕了陳歌,大半夜撞了鬼不僅不害怕,甚至還意猶未盡的主動追出去!更過分的是臉上還帶着一副惋惜的樣子!這高山水覓知音的覺是怎麼回事?!

“大爺,你剛一直在旁邊偷聽嗎?”雨水打濕了陳歌的頭髮,他回頭看了老大爺一眼。

那隨意的眼神卻讓老大爺心神狂跳,他想幹什麼?殺人滅口?話説他手裏那個一看就很兇的大錘子是從哪找到的?!

“沒,我被你説夢話給吵醒了,趕緊回去睡覺吧。”老爺子抓緊了鋤頭,手背上浮現出一條條血管,他緊張的話都説不利索了。

“你不用再騙我了,這地方發生過兇案,一家四口,夫婦兩個被毒殺,姐姐失蹤,我剛看到的那怪物應該就是姐姐。”陳歌略一思索,又繼續説道:“她剛才跑進桃林裏消失不見,而我第一次見你時,你是在翻挖土地,如果我猜的不錯,你應該是在尋找她的屍體吧。”老爺子一臉震驚,過了很久他才開口,聲音中藴含着一絲愧疚:“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不僅知道你在尋找姐姐的屍體,還知道她的屍體就在桃林中心最高的那棵桃樹下面。”陳歌指着門板上的血紅蛛絲,那是女人留下的記號。

第290章活棺村血紅的蛛絲在門板上留下了一行字,説也奇怪,等老大爺轉身去看的時候,那些字體化為血水慢慢滑落。

“你一直在尋找江鈴姐姐的屍體,是不是做過什麼愧對她的事情?”陳歌從老大爺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絲愧疚和自責。

“先進屋吧。”老大爺將手中的燈掛在門口,心底隱藏多年的秘密被發現,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看到陳歌進來後,他站在第二間木屋當中,長長的嘆了口氣:“其實我知道毒殺那對夫婦的人是誰。”

“你知道?”陳歌抓着碎顱錘停在門口,沒有繼續往裏面走。

“大概能猜出一些。”老人掀開了木牀牀板,牀底下藏着一副棺材。

比正常的棺材要小一些,純黑

“把棺材放在牀下面?”陳歌更加覺得好奇了。

“棺材是為朱家長女準備的。”老爺子推開棺材蓋,從裏面拿出一個還沒做好的牌位,上面寫着三個字——朱新柔。

“你為什麼要給她備棺材?難道她的失蹤和你有關?”

“這件事真正算起來,要從很早以前説起。”老人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牌位:“我小的時候聽村裏大人説過,九江大山深處有一個棺材村,那村子從不跟外面人來往,村裏人長得奇形怪狀,還有很多古怪的風俗,比如説家家户户屋內備有一口活棺,也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老人説的前半句話陳歌還能理解,村子在大山深處不跟外面人來往,近親通婚,出現畸形的概率會很大。

可老人後面説的話,陳歌就聽不明白了,家家户户備一口活棺是什麼意思?棺材放在屋子裏,這太不吉利了。

“大爺,那村子現在還在嗎?”陳歌關上了房門,輕聲詢問。

“一開始我覺得那村子就是個傳説,畢竟誰都沒見過,可誰知道怪事真發生的。”老大爺放下江鈴姐姐的牌位,伸手在棺材裏翻找着什麼東西:“大山裏的棺材村十幾年前鬧了災,有幾户人家逃了出來。”

“逃出來的人個個外貌都跟正常人差不多,也沒有傳説中那些奇怪的習慣,所以當時山腳下的白家村就收留了他們。”

“可誰都沒想到,就在同一年,白家村也鬧起了瘟病。”老人聲音裏有些後悔,似乎當時有人反對收留那些人,不過他們並沒有在意。

“是那幾個人把病從大山裏面帶出來的?”

“現在誰能説的清楚?村子裏有能力的都搬走了,十室九空,反倒是那幾户棺材村逃出來的人在這裏紮下了,後來他們把村名也給改了,就是你現在看到的林官村。”白大爺終於在棺材裏找到了自己尋找的東西,他從中取出了一件黑布衣。

“這外套是我給朱家大女兒做的,死在外面的人進棺的時候要穿黑衣服,這樣血不會太顯眼。”老大爺手中的衣服還有另外一個特點,兩肋和後背的地方有四個只有正常衣袖四分之一長的袖子。

“是不是覺得這件衣服很奇怪?朱家老大就長這個樣子。”老大爺的聲音越來越低,陳歌能聽出他心裏的難受:“那孩子父母是從棺材村逃出來的,她母親當時已經懷上了她,可以説這孩子是那個棺材村最後的‘種’。”

“這種程度的畸形,已經不是近親通婚能解釋清楚的了,那個棺材村有大問題!”陳歌沒想到答案會是這樣,他看着老人做的黑衣服,能想象出朱新柔的樣子。

“棺材村有沒有問題我不知道,我只清楚這孩子活的很痛苦,她父母很害怕村裏人看到她。小時候不管天多熱都給她裹得嚴嚴實實,等她長大,實在藏不住了。他們就把這孩子鎖進屋子裏,不讓她外出。”老大爺將衣服疊好,放在棺蓋上,很快這件衣服就能用到了。

“後來呢?”

“紙包不住火,村裏人還是發現了朱家大女兒,最讓我想不到的是那些一起從棺材村逃難出來的人,這時候不僅沒有幫他們夫倆説話,還準備直接死大女兒。”

“他們言辭烈,最後是原本白家村的人出面才穩住局面,大家決定把這夫倆趕出村子。”

“朱家大女兒的父親是個棺材匠,木工的活都很,離開村子後,他們就在桃林附近住下,生活非常拮据。”

子一天天過去,一切都歸於平靜,聽説那對夫又生下了第二個女兒。”

“在大家都以為這事都要過去的時候,結果那對夫又跑回了村子裏,説他們的大女兒丟了,讓各家各户小心。”

“你沒聽錯,他們不是請人幫忙尋找自己的女兒,只是告訴所有村民,小心一點。”

“幾天後,朱家大女兒在後山找到,她父母將她吊起來一頓毒打。”

“消停了幾個月,朱家大女兒又一次逃走,每次被找回後,她父母都會狠狠的打她。”

“修建在桃林深處那間木屋,你應該還沒去過,那屋子就是用來關朱家大女兒的,她父親還專門做了一套器具。”

“朱家大女兒被村子裏的人當成怪物,自己的父母也嫌棄討厭她,身邊所有人裏只有年幼的妹妹對她很好,把她當成親人來看。”

“朱家小女兒身體也有一個長得比較奇怪的地方,不過沒有大女兒那麼明顯,而且她面容乖巧,特別討人喜歡,也很懂事。”老大爺嘆了一口氣:“我的地就在桃林旁邊,平時跟那小丫頭接觸很多,她不怎麼怕生人,一來二去也就了。”

“有一次我在地裏幹活,那丫頭哭着跑過來讓我去救她姐姐,我知道她家的情況,所以就沒過去。”説到這,老大爺説不下去了,他渾濁的雙眼盯着棺材上的黑衣服,雙手慢慢抓緊膝蓋:“我當時應該站出來幫她説句話的,哪怕她是個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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