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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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越澤笑罵道:“混蛋,是否把你嫂子當成了免費的和氏壁!”任俊臉一紅,繼而堅決地道:“嫂子們也不想大哥有危險,何況小弟也想盡自己一分力。”跋鋒寒道:“我看你是想找機會幹掉頡利,討其其格歡心。”任俊臉更紅,周圍人鬨堂大笑。
西城門大開,五千餘人衝了出去。
這次行動經過籌劃,元越澤幾人雖依舊衝在第一線,卻是圓滑許多,不再冒進,而且他們主要是為破壞敵人的攻城器具而來,待到周圍分散的敵人圍上來時,元越澤等人早已破壞掉一部分器具,身疾退,繼而又發動了三五次偷襲。
我退使敵不知我之所守,我進使敵不知我之所攻。此之謂也。
《陣紀》四卷五萬許字,強調“戰機”的重要,主張待機而動,因勢利導,靈活用兵。其核心戰略思想早為洛陽軍、少帥軍、宋閥軍一眾將領們所接受。元越澤對此書極為推崇,他到龍泉後所採取的軍事策略幾乎都是改良自此書。
一下午時間,粟末新兵只死傷六百多人,不但在元越澤等人帶領下殺掉過千分散開的金狼軍,更將城西的突厥攻城器具破壞大半,消息傳回汗營時,氣得頡利破口大罵。
太陽降至西邊地平線上,夕陽在中天君臨無涯無際的草原,鋪紅綴綠的湄沱平原蒙上一層淡紅的霞彩,和風吹拂,像一幅刺繡風景的卷,內中卻是危機四伏。
元越澤一眾人登上城西南角的城牆,查看形勢。
“咚咚咚!”尚未等他們有人開口説話時,震天動地的突厥戰鼓聲由四面八方傳來。
跋鋒寒望着天際火紅的霞光,淡淡道:“朝霞風,晚霞雨,兩天內必有一場大雨,頡利已被迫上絕路,不得不攻了。”龍泉眾將領們神肅穆,卻沒有慌亂,元越澤幾人已通過表現證明了他們的實力,眾人堅信,只要有他們在,龍泉就不會失守。
當信念上升到一個盲目狂熱的高度後,人的神已可駕馭一切。
最後一抹夕陽消沒,大戰一觸即發。
漫山遍野都是突厥軍的燈火,只見金狼軍陣容整齊,於城西城南半路處聚集大批兵力,成四方形軍陣,最前頭的數千人舉着高及人身,底部削尖的巨型木盾,可入土內,借力抵擋矢石的攻擊,將中間幾輛撞擊城牆城門的檑木衝車團團護住。兩翼的戰士們則是頂着一排排闊約兩丈的木排,木排頂掛了風燈,照得周圍一片通明。後面排列的則是大批手持強弓的遠程攻擊手,然後才是提着長鈎、矛、戟等長兵器的突厥戰士,陣容鼎盛,教人見之心寒。
在浩浩蕩蕩的軍陣斜後側,另有數百突厥步兵手持鋤鏟等工具,看樣子是為破去城下的障礙,填平裝有尖刺的陷坑而設。
這樣的佈置,令人想到無論龍泉方面出城主動戰還是死守城關,都無法敵擋得過敵人這甕中捉鰲的戰術。
元越澤注意到湄沱湖沿岸漆黑一片,全無動靜,便道:“頡利也不是個蠢蛋,明白到騎兵對攻城作用極小,所以分出大半兵力轉為步兵,大家有否覺得他會在湄沱湖附近安排伏兵?”革爰沉道:“頡利知道我們很有可能不會死守,若在我們出城
擊的當兒,忽然由那裏殺出大批生力軍來,必可突破我們的堅固防線,甚至一鼓作氣攻入城來。”跋鋒寒道:“頡利軍陣過於簡單,恐怕也有其他埋伏在等着我們。”城外的戰鼓聲愈來愈急,顯示敵人快要發動攻擊。
戰鼓聲倏地沒去,金狼軍陣中爆發出震天的喊殺聲,第一排的敵人開始前衝,每行進百步就停頓一下,到巨弩程外的千步許時的,再不前進。
同時,城北和城東的半空處突然爆開兩朵血紅的火焰,光照大地。
客素別等人面微變,這煙花火箭代表的是小龍泉和城北同時遭遇襲擊的信號,可見頡利不但有一舉蕩平龍泉之心,更有這個實力。
元越澤面沉着,冷然道:“那兩方有美仙和宗侍衞長照顧着,大家不必擔心。”他話音尚未落,前方號角聲再起,突厥戰士全體吶喊,戰馬嘶叫,開始發動總攻,時鼓聲雷動,殺聲震天。
元越澤手腕輕震,劍如電
出,擎劍遙指天際,高聲道:“此時不攻,更待何時!”第一個衝下城牆,躍至南城門前。
跋鋒寒嘬嘴尖嘯,與任俊同時追隨下去,落地瞬間,神駿的塔克拉瑪干與另外一匹馬兒已等候在大開的城門下,二人沒有半分停歇地疾馳向前,守在西城門前方。
“砰砰砰!”城牆上的遠程弩箭機以居高臨下之勢開始發,一支支巨型利箭
入敵陣。這巨箭經過革爰等人臨時商議,在發
前尖端點火,雖數量上不佔優,卻可以火攻破掉敵人的木盾。果然,敵人木盾瞬間被燃起,攻勢稍微受阻。
此刻龍泉城門外已聚集各近萬人的軍陣,元越澤、革爰守南方,跋鋒寒、任俊守西方。
革爰一聲暴喝,城上城下立即箭如雨發,由於失去一部分木盾的保護,又不得不硬着土皮進攻的突厥先頭部隊紛紛中箭倒地,也有一部分騎兵掉進佈滿尖刀的陷坑內。
龍泉城牆上鼓點也響起,革爰再次下令,粟末戰士們熱血沸騰,在前排盾牌兵的保護下,奮不顧身地結陣前行,殺入戰團。
兩軍終於混戰到一起。
一時間,喊殺和箭矢破空之聲卻不絕於耳,連鼓點聲都被蓋了過去。
一馬當先的跋鋒寒手上不見任何動作,卻發出弓弦爆響聲,一支勁箭出,以
眼難以看得清楚的高速,閃電般橫過百步的距離,正中金狼軍為首的一位降臨,他身後的粟末戰士們立即爆出震耳
聾的喝釆。
任俊亦不甘寂寞,勁箭從鐵弓疾而出,橫過數百步的距離,命中衝在最前排的一名突厥戰士,貫
而入,守衞慘叫一聲,墮往馬下。粟末戰士們又爆出一陣歡呼喝采聲,接着紛紛搭箭上弦,箭矢破空,各自瞄準的往衝來的敵人
去。儘管已有不少同胞在粟末戰士的箭網下人仰馬翻,其他突厥戰士兇
畢
,依舊奮不顧身的前仆後繼殺來。
短兵相,一時數萬人投入鏖戰,殺得屍橫遍野,血
成河。
元越澤左手握鞘負後,大步前行中,右手長劍吐不定,似攻若守,瞬間以將十數名突厥步兵砍翻。看到他的突厥戰士們大都呆滯了一下,因為他的腳步是半踏在虛空上的,就和騰雲駕霧差不多,可他每踏一步時,草原都似顫動一下,情景詭異莫名。
元越澤靈台澄明通透,一片無涯無際的寂靜瀰漫他的心田,自從今早明白到自己真氣的特後,除了因情而創的劍訣外,他把所有心法都忘記了,此刻的劍更是天然而發,靈
來自周圍的冷風,火星,甚或是奔行中的戰馬。
跋鋒寒、任俊、革爰均是身先士卒,見人便挑,殺得陣型轉亂的敵人潰不成軍。
半空中突然出現兩條人影,漫天影和槍陣分別襲向元越澤與革爰。
元越澤微微一笑,他清楚地覺到漫空
影只是惑敵的招數,掩飾其真正的殺着,與是長劍斜指刺出,口中道:“你大明尊教被我殺得還不夠慘嗎?”一聲悶哼中,充天
地的
影倏地消散,只餘下一片烏雲似的黑影,一
劈來。
“當!”劍重重點上圓融的
尖。
圓融察覺到元越澤猛催過來的綿綿如長江大河的沉雄真氣,立時猛震後退,不敢再做糾纏。口中卻道:“施主大難已臨,貧僧是為你做最後一場法事而來。”突厥軍陣兩翼突然傳來更為響亮喊殺聲,多隊每組百人的騎兵,舞動大刀,彎弓搭箭的疾衝上來,聲勢駭人。
跋鋒寒的預測是對的,左右兩邊的敵人就是頡利的後招之一。
那邊的革爰已被深末桓纏死,眼下只有靠士兵對沖了,任誰也猜得到龍泉方面的危急。
元越澤長笑道:“管你什麼出家人,你已非我對手!”言罷騰身而起,飛臨圓融上方,長劍毫不留情地向他展開攻擊。
事實上圓融絕非弱手,甚至可與昨天的元越澤拼個不相上下,但昨天元越澤已展示過他變-態的身體和韌,在圓融心底留下了一個抹不去的可怕陰影,更何況今天的元越澤突然有所悟,再做提升,通過剛剛的一劍,圓融已清楚
覺到對手比昨晚還要強橫,心境自然難以守住。
武功到了他們這種層次,本在招式上誰都勝不了誰,比拼的就是情神、意志、修養和戰略。
“叮叮噹噹”劍擊之聲不絕如縷的響起,元越澤的劍網帶起冰寒徹骨的氣
,瀰漫在方圓十數丈內,令周圍的突厥、粟末戰士們渾身顫抖,神經接近崩潰的邊緣。
無暇嘆對手的修為竟到了此等驚世駭俗的地步,圓融施盡渾身解數,勉強擋着。
最後一聲清脆的聲響過後,燕飛往後翻騰,落地瞬間又向深末桓方向,不再理會圓融。
瞬間擋了元越澤十八劍的圓融衣衫盡濕,口鼻耳全逸出鮮血、渾身抖顫地呆立當場,與周圍拼死拼活的情景格格不入。
他矮胖的身軀突然開始搖晃,接着猛噴一口鮮血,身飛速離開戰場。
那邊的深末桓正好發出一聲慘叫,被元越澤攔砍成兩半。
與革爰對視一眼,二人再度衝入戰團。元越澤表情雖沉冷,卻在嘆圓融命不該絕,若非為救即將死在深末桓槍下的革爰,元越澤絕不會將包含三十劍的一招減少為十八劍。
由於早接受過指示,所以粟末戰士們專門針對突厥戰士的馬兒下手,戰馬不斷被砍翻,馬上威風凜凜的騎兵紛變滾坡葫蘆,累得後來的人馬紛紛墮跌,不但無法保持衝鋒的陣形與鋭氣,更有大部分突厥戰士直接死在亂蹄之下。
湄沱平原上血成河,屍骨如山。對峙的雙方卻衝勁不減,吶喊聲一陣高過一陣,像捲過大地的洪
,對撞搏擊,情況慘烈。
經過近五個時辰的戰鬥,金狼軍第一波攻擊終於被擊退。
粟末戰士雖然在強凝的信心支持下表現出強大的攻擊力,人人奮不顧身,損失依舊異常慘重,死傷近半,且人人筋疲力盡。金狼軍損失雖然要以倍計,但他們人數較粟末軍多出近十倍,這點損失算不了什麼。饒是如此,元越澤等人如天降殺神般屹立不倒的無敵形象卻已深深印如突厥每一個戰士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