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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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鈎鼻老人吃着烤魚,輕哼道:“老實聽話,你死不了。我這人講規矩,冤有頭債有主,從不濫殺無辜……”
“我聽着呢,你先把魚給我,我在城牆杵一天差點被死,又被你扛着跑一晚上,滴水未進,好歹讓我吃口飯吧?江湖人,得講理不是,你這麼大個大俠,用魚勾引我,掉價不?”
“……”鷹鈎鼻老人皺了皺眉,回頭呼喊了聲:“驚鴻,拿條魚來。”上官驚鴻答應一聲,把剛烤好的魚拿了過來,在蕭庭面前蹲下,送到蕭庭嘴邊:“吃吧。”蕭庭掃了一眼,挑了挑眉:“呵!小哥長的真俊,一看就是和我差不多的誇誇子弟,看起來不缺錢啊,綁我作甚……嗚嗚嗚——你慢點,哪有這麼
的,我又不是窯姐兒,話説你手法
練,以前沒少逛青樓吧?”???
上官驚鴻皺着眉,眼神一言難盡,很難想象眼前這麼個貨,會是五大門閥之首淮南蕭氏的家主。他偏過頭來:“外公,我們不會抓錯人了吧?就這能當蕭家的家主,我當皇帝都沒問題。”鷹鈎鼻老人搖了搖頭,他今天一直在戰場外旁觀,沿途跟隨不可能抓錯人。他看向蕭庭,沉聲道:“別打馬虎眼套近乎,寫封信,讓許不令三天後,獨自去神仙嶺救你,別白費功夫留暗號,老夫縱橫江湖一輩子,你瞞不過去。”蕭庭聽見這個,有點為難:“你這不鬧嗎?許不令手底下幾十萬大軍,正忙着打天下,哪有時間單獨過來救我?今天廬州城外你們不會沒看到吧?嫌我礙事兒,二話不説對着我就是一箭,巴不得我早點死,你要引蛇出,也挑個好點的餌,綁我作甚?”上官驚鴻今天也看到了那場面,箭是真
,城牆上不攔蕭庭穩死,
本就沒把蕭庭放在眼裏。他開口道:“外公,許不令確實冷血,用這廝讓他單刀赴會,怕是不太可能。”蕭庭咬了口烤魚,含含糊糊點頭:“是啊,還是這兄弟懂行,抓我有什麼用啊?吳王抓我威脅許不令,現在啥下場你們也看到了。要我説啊,你們一看就不太會威脅人,自古以來,要説服位高權重的人,最簡單的法子是從女人下手……”鷹鈎鼻老人眉頭一皺:“許不令家眷在軍營正中,若是有機會綁許不令的女人,還需要你教老夫?”蕭庭搖了搖頭,目光在兩個綁匪身上來回掃視,一副看榆木腦袋的模樣:“看看,江湖人果然都是直腸子,女人綁不走,你不會綁女人的家裏人啊?到時候女人一着急吹枕頭風,許不令不就坐不住了?”
“你不就是許不令夫人的侄子?”
“唉,這你就不懂了吧。”蕭庭搖了搖頭:“自古以來,門閥世家聯姻,哪有真心喜歡的,只是為了拉關係罷了。蕭家傳承千年,肅王才立業不過甲子,我姑姑嫁給他,那是正兒八經下嫁。許不令那麼傲的人物,娶個姑回去,心裏能好受?自從成親後,和我姑姑那是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的吵,若非如此,今天也不會抬手就把我滅了,當時我姑姑可在城外看着,臉都嚇白了,許不令照樣不管不顧。”上官驚鴻微微點頭,他爺爺是南越國公,也算頂
的大家族,對這個説法,倒是頗為信服:“外公,這話不無道理。”蕭庭連忙點頭:“對嘛。你們要抓人威脅許不令,得抓對人。剛好我和許不令認識,他有一房小妾,貧苦出生,在長安城偶然遇上,才嫁入豪門,長得天姿國
,許不令對她寵的很。那小妾的爹爹,在京城當小官,幼年是被外公帶大的,最心疼的就是她外公,你們要是把她外公抓了,那小妾鐵定又哭又鬧,許不令自然而然就出來了。”鷹鈎鼻老人和上官驚鴻,肯定不瞭解許不令後宅的情況,當下詢問道:“那小妾的外公,在什麼地方?”
“不遠不遠,離着也就幾百裏。”蕭庭興致,用下巴指向西南方:“嶽麓山知道不?山下有個小村子,你們過去隨便找個人,問下‘蘇幕蘇大爺’住在哪兒,再給幾兩銀子,肯定就有人把你們領上門,後面的事兒不用我説了吧?唰唰唰一頓綁,人就到手了。”
“嶽麓山……蘇大爺……”鷹鈎鼻老人皺了皺眉,仔細思索,似乎是聯想到了什麼江湖傳説,臉驟然一變,抬手就在蕭庭腦門上削了下:“你怎麼不讓老夫去武當山捉青虛道長?當老夫傻不成?”蕭庭哎呦一聲,有點惱火:“説話就説話,打人作甚?一個老村夫,和武當山有啥關係,對了,青虛道長是哪家道觀的?很厲害嗎?”鷹鈎鼻老人站起身來,從袖子裏取出紙筆,丟在了蕭庭面前:“老實照我説的寫,不然老夫可以代筆,加上你的手指送過去。許不令不在乎你生死,老夫更不會在乎,總得試一試。”蕭庭滿臉憋屈,看了看地上的紙張,只能點頭:“行,我寫着試試,把我手解開。話説要我寫字,還把我綁着餵飯圖個啥?”
“寫,許不令,我被歹人擄走,三天後……”蕭庭拿起筆正準備下筆,聽見這話動作一頓:“慢着。”鷹勾鼻老人蹙眉詢問:“怎麼了?”蕭庭面
嚴肅:“‘擄’字怎麼寫?”
“……”
“外公,我們估計真綁錯了,這他娘橫跨三朝、天下門閥之首的蕭家家主,字寫這麼醜……”
“是不是在留暗號?”
“不是,這我看得出來,醜的行雲水,正常人沒法以假亂真到這個地步,是真醜……”
“兄弟,你説話留點口德,這叫草書……”
“你和狗尾巴草學的?”
“嘿,你這人……”
…
…
不知為何,深山老林間的村落內,兩名悍匪和一個票,氣氛竟然無比的歡樂……
-------翌,廬州城內,戰火的痕跡還未抹去,城門打開,百姓稍微恢復了些,四處都是出殯的隊伍,也有大批百姓在衙門前領取着救濟糧。
帥府之內,眾將領在議事廳商談着下一步計劃。
偏廳之中,蕭綺、蕭湘兒、寧清夜、陳思凝四個姑娘,在門口圍了一圈兒,許不令認真看着手上的一張信紙,艱難閲讀:“許不令……我被多人……”寶寶:“是‘歹人’。”
“歹人……後面這是個啥字?”蕭綺:“擄走。”
…
…
許不令看着鬼畫符似得信紙,只覺頭皮發麻,有些不確定的道:“這是蕭庭的字跡?”蕭湘兒看着蕭庭長大,雖然蕭庭半年不摸一次筆,但對蕭庭的字跡還是十分了解。她皺着眉兒,認真道:“絕對是,不過庭兒的字,被我着練好了些,這更像是七八歲時寫的。”蕭綺則暗暗鬆了口氣:“是庭兒的筆記就好,看筆鋒力度,應該沒受傷,還寫的
悠閒,沒出大事兒。”寧清夜直接認不全上面的字,想了想,
話道:“現在怎麼辦?”陳思凝對辦案很有研究,拿起紙張在背後看了看,認真道:“紙張放在地上寫的,地面凹凸不平有泥土,多半是村落之間的土房子。”這話説了等於沒説。
許不令有點頭疼,看向陳思凝:“信紙實在哪兒找到的?”陳思凝指了指頭頂:“剛剛巡視的時候,忽然就從天上掉了下來,剛好落在面前。我躍上房頂四處搜尋,除了幾隻鳥沒找到任何蹤跡,應該是用鳥雀送進來的。”許不令眉頭皺了皺,看向信紙:“神仙嶺在江畔,周圍地勢平攤,山嶺上可觀方圓十里動向,帶着人去,肯定就跑了。”蕭綺搖了搖頭:“庭兒故意用不一樣的筆跡,肯定是在提醒你有陷進,對方直接衝你來的,最好別自投羅網。”許不令嘆了口氣:“不去連人都找不到,人家撕票怎麼辦,先去看看情況……”幾人正商討之間,帥府外忽然跑來一個護衞,在門前躬身一禮:“小王爺,外面有個女人來找你,長得一般,卑職本想攆走,可那女人硬説認識你,有急事相告,求卑職通報一聲。”
“女人?”偏廳之中,四個姑娘眨了眨眼睛,看向許不令。
許不令眼神茫然,回想了下,確定沒在廬州拈花惹草後,才正了下衣冠,往外走去:“我出去看看。”外面兵甲扎堆,女人跑出去對許不令的影響不太好,蕭綺也沒跟着,只有穿着鎧甲的陳思凝緊隨其後。
許不令快步來到帥府門前,尚未走出大門,便瞧見外面圍了一圈兵甲,一箇中年婦人跪在台階下面,荊釵布裙,懷裏抱着個小女娃,臉因長時間奔波汗如雨下,胳膊上還有血跡滲出,顯然受過傷。
因為長相普普通通,許不令一眼瞧去,還真沒認出來是誰。
陳思凝則皺着眉頭,眼神稍顯古怪,小聲嘟囔了一句:“將軍,你還真不挑食,連閨女都這麼大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許不令搖了搖頭,快步走到了門外。
跪在門外的中年婦人,瞧見許不令後,連忙抱着女兒站起身來,焦急道:“小王爺,我是孟花,以前在岳陽城內冒犯過小王爺,我有急事要告知你……”孟花……
許不令回想了下,才猛然想起面前這婦人,是曾經把他驚出一身冷汗的鬼娘娘,本來走近的腳步微微頓了下,在台階上站立,蹙眉道:“你怎麼落魄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