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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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狼衞中的頭兒,聞聲微微一僵,知道今天是別想離開了,反應很快的轉過身來,仔細打量幾眼,出幾分驚喜笑容:“哎呦,原來是許世子,真巧……快快,這是咱們肅王的世子,還不趕快見禮。”兩名狼衞哪裏敢
出戒備神
,連忙抬手:“參見世子殿下。”許不令輕輕點頭,抬手示意旁邊的篝火:“站那麼遠作甚?都是軍伍中人,在外不必講究那些繁瑣規矩。”
“……”三名狼衞面面相覷,糾結了下,還是硬着頭皮在許不令面前坐下,也不敢手按刀柄,畢竟許不令的身手他們在唐家見過,殺他們和玩似得。
狼衞領隊也沒敢抬頭,猶豫了下:“嗯……上次在唐家莊,宋大人與世子起了些小衝突,不過都是官家中人,打打架也不傷情,我等也是跟着長官辦事兒……”許不令懶得聽這些廢話,平靜詢問:“大半夜趕路,有急事兒吧?準備去哪兒啊?”菩提島的事兒長安尚未有定論,三名狼衞自然不清楚事關玉璽的絕密之事,只是按照上司的吩咐出任務罷了。
聽見許不令的詢問,狼衞頭頭猶豫了下,輕嘆道:三思“世子殿下,卑職也是領命行事,許老將軍開國的風采,卑職一直心懷敬仰,家中還掛着許老將軍的畫像,逢年過節都會帶着兒老小祭拜……”這話明顯是打
情牌,説自己上有老下有小,都是官府中人,奉命行事情非所以,別下殺手。
許不令聽見這話,便曉得是衝着他來的,平靜道:“直説吧,我許家滿門忠烈,豈會對自己人下手。唐蛟那種不算人,和各位兄弟不一樣。”三名狼衞明顯有些緊張,不過現在這情況,和被刀架在脖子上區別不大。狼衞領隊遲疑了下,還是開口道:“卑職本來在范陽郡打聽世子的下落,傍晚接到調動,前往幽州城,所以才連夜經過此處……沒想到世子也在路上。”許不令點了點頭:“去幽州做什麼?”狼衞領隊倒也沒有隱瞞的意思:“據傳來的消息,是當代八魁中的鐘離楚楚,在幽州城了行蹤,被宋大人扣下了。本來是想放消息讓世子過去一趟,現在看來,消息倒是不用放了。”許不令微微眯眼,臉
明顯冷了幾分:“誰給他的狗膽,扣老子的人?”狼衞領隊臉
一僵:“卑職只是領命行事,自是不知……不過據衙門記載,鍾離楚楚好像是南越的人,未在大玥落户,按律令,緝偵司可以無需罪證查扣待審或者遣返……”
“你們知道鍾離楚楚來歷,難不成不知道她和我認識?”
“這個自然知道,不然怎麼會扣下她,這是宋大人的意思,卑職只知道這麼多。”許不令思索了下,站起身來,把三名狼衞嚇得一抖,卻是不敢擅動。
“衣服了,在這裏睡兩天。”
“諾!世子一路小心。”三名狼衞鬆了口氣,連忙把身上的狼衞黑衣和牌子都了下來,披着蓑衣蹲在了篝火旁。
許不令抬起手掌,乾淨利落的把三名狼衞拍暈了過去。
陰暗處,鍾離玖玖連忙跑了出來,臉帶着慌張和焦急,拉住了許不令的袖子:“楚楚被狼衞抓了?這可怎麼辦才好……”狼衞對江湖人來説,那就是閻王殿黑無常,被盯上了不死也得掉層皮,因為背後是朝廷,連江湖上的梟雄見了都是能躲都躲。鍾離玖玖是南越的人,得知最心愛的徒弟被狼衞抓住,心裏豈能不怕。
許不令表情鎮定,拿着狼衞黑衣,輕聲安:“宋英知道楚楚和我有接觸,只是把人扣下讓我過去罷了,給他一百個膽子,都不敢為難楚楚,你別擔心。”寧清夜走到跟前,稍顯擔憂:“狼衞引你過去,必然有埋伏,你帶着傳國玉璽,不能現身……”許不令搖了搖頭:“消息剛送去京城,朝廷既然還沒封鎖各處官道,肯定是聖旨還沒送到幽州。宋英扣下楚楚是私自行事,應該是抱着等聖旨過來後,再引我過去的目的。現在無憑無據無御令,我就是站在他跟前,他也不敢擅動。官府和江湖不一樣,講究
程的。”鍾離玖玖把楚楚當做親閨女看到,此時也顧不過來男女之防,抓着許不令的手腕,焦急道:“那現在怎麼辦?咱們去劫獄?”許不令搖了搖頭:“劫什麼獄,只要聖旨沒到,直接去要人就是了。”他把狼衞黑衣遞給清夜和玖玖:“你們喬裝一下跟在後面,切勿暴
的身份,我和夜鶯去官府要人,等把楚楚撈出來後,立刻遁走。”鍾離玖玖也不清楚朝廷裏面的情況,瞧見許不令平靜的眼神,只能點了點頭,接過了狼衞黑衣……
------------第六十一章我是許不令的相好!
自古以來,幽州城便是中原王朝北方的軍事重鎮和商貿中心,算是整個北疆最繁華的幾處城池之一。兩百里外就是邊境線,幽州城和在輿圖西北角的肅州城一樣行武成風,民風野。
大玥開國後,在幽州遼西郡設立遼西都護府,由天子遙領掌控軍權,目前是開國名將王豫長孫王承海任都督,幽州刺史則是出生太原張氏的張薄言。
已經到了臘月末,在外遊子大多已經歸家,幽州城內風平靜,處處年味十足。位於城東的衙門,衞兵也在清掃着房舍院落,為年關做準備。
衙門的議事堂內,刺史張薄言穿着官府,手上端着茶杯,聽着幾個官吏談,表情明顯不怎麼好看。
作為一州刺史,也算是封疆大吏,幽州又沒有藩王鎮守,可以説除了遼西都護府的主官和崔家,就屬張薄言最大了。
不過今天的張薄言,心情顯然不怎麼好。
議事堂內,宋英和狼衞屬下、當地捕頭安排着差事,三句話不離‘肅王世子’,聽得張薄言心裏是一揪一揪的。
肅王世子是什麼人物?大玥唯一一個異姓王的兒子,手掌二十萬西涼軍蹲在大玥另一頭,當年開國的威名現在還人盡皆知,連對面的北齊都聞風喪膽,更不用説他這個小刺史了。
前幾天聽説唐家出事兒,張薄言便在家求神拜佛當縮頭烏龜,不看不聽不説話,只希望別把事扯到他身上來。結果倒好,這才沒幾天功夫,緝偵司的宋大人就找上門了。
宋英是什麼人物?就一個捕快,兩個正兒八經官職都沒有,但人家是天子的耳目喉舌,手掌南北無數暗樁諜,連藩王的私事兒都敢查,更不用説他一個小刺史了。
兩邊都惹不起,張薄言是有苦難言,可也避不開。
緝偵司是掛在刑部下面的衙門,不掌兵權,宋英哪怕是天子親信,也不可能調動邊軍,想要人手辦事兒,自然只能找張薄言這掌管幽州軍政的刺史。
來要人也罷,張薄言裝聾作啞給就是了,可現在宋英直接扣了個姑娘,關在幽州城的大獄裏面,那姑娘據傳是肅王世子的姘頭,還以幽州官府的名義抓的,理由是未攜路引擅自入境。
我的老天爺,這要是被肅王世子知道,先不説仕途了,能不能把命保住都是問題!
張薄言能做到一州刺史的位置,肯定不傻,明顯能看出這是個要命的注意,思索再三,還是開口道:“宋大人,那女娃抓不得,路引這玩意兒在幽州沒人帶,官府也沒查過,拿這個扣肅王世子的人,肅王若是知道了,給聖上遞個摺子,我就可以去呂梁山當知縣了,你這不是為難我嘛?”緝偵司主官攜天子御賜金牌,基本上見官大一級,張薄言也不好説重話。
宋英得知了菩提島的事兒,知道此事的重要,天子知曉後第一時間肯定是扣下許不令,因此也不算自作主張。見張薄言有所擔憂,宋英平淡開口:“張大人勿需擔憂,宋某已經請示過聖上,聖旨正八百里加急送過來,很快便會抵達。還請張大人加緊調動下面的人,不要翫忽職守放走了肅王世子……”張薄言手上的茶杯一抖:“宋大人,你請肅王世子過來也罷,還準備把肅王世子扣了?你難不成是覺得西涼軍安逸久了沒出來活動,想給他們找個由頭?若是如此的話,我建議你去關中道亂來,哪裏離的近,別上我這來招煞星……”
“肅王離這兩千多里路,又過不來。”
“嘿—宋大人,你看過輿圖沒有?肅王投北齊,從漠北過來一馬平川,你當人家非得從關中道繞過來?”玉璽事關重大,只有緝偵司主官知曉,宋英也不可能和張薄言解釋,抬了抬手道:“此事事關重大,等聖上聖旨一到,張大人只需按御令行事……”張薄言放下茶杯,攤開手:“可現在聖旨沒到,宋大人你過來亮個牌子就讓本官抓藩王之子,成何體統?你去給京兆尹亮個牌子讓他去抓太子,你看他聽話不?我是看在緝偵司的面子上,才沒把宋大人你抓了……”宋英聽着滿腹牢騷,也沒法回應,當下起身:“張大人你最好按本官説的來,不然事後聖上摘你的官帽子,太原王氏都保不住你。”
“嘿—”張薄言一拍桌子,還想説幾句,宋英卻已經出了議事廳,他憋了片刻,皇帝終究是比肅王大,也只能抬了抬手:“去去去,沿路設卡盯緊了,發現肅王世子,立刻請回來。記住是請,誰他娘亮刀子被砍了,事後別過來找本官哭鼻子……”-----衙門後方,幽州城大獄。
幽州當地江湖氣很重,兇殺劫掠之事屢見不鮮,幽州城作為一地首府,大獄內關押的基本上全是殺人放火的死囚,尋常坑蒙拐騙的小賊都進不來。
能關進這裏的,多半都是有些本事的江湖客,為防劫獄、越獄之內的事情發生,牢房的欄杆都是鐵鑄的,牆高三丈設箭樓,外面有兩營兵馬輪番值守,宛若一座小型堡壘。
鍾離楚楚關押在這裏,顯然也是宋英擔心許不令憑藉強橫本事劫獄。
昏暗大獄內不見天,帶着重枷的囚犯躺在牢房後面,自知下次看到太陽可能就是殺頭的時候,不可能逃
,已經放棄了希望,連喊冤的聲音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