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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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吳王的心情很不錯,先是就最近的災情説了些場面話,各方的代表上前賀壽,吳王一一回應,言語暢思緒清晰,看起來傷病並未影響腦子。

許不令也有吳王被人妖言蠱惑的猜測,瞧見此景,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形式上的禮儀客套結束後,諸多賓客開始敬酒唱賀詞,吳王身體虛弱不喝酒,便讓兒子代替,自己則把目光轉向右手邊的許不令,含笑道:“不令近的所作所為,讓本王心裏頗為暢快。楊映雄那個欺上瞞下的敗類,若非你幫本王清理門户,本王還被矇在鼓裏……”許不令就知道吳王會率先原諒他殺人的事兒,對此頷首輕笑:“事前不知楊映雄和吳王的關係,否則肯定會先和王爺打個招呼。”

“誒。”吳王輕輕抬手:“堂堂肅王許家,遇不平之事就該拔刀肅紀法,若沒有這股殺伐果斷的魄力,當年許老將軍也平不了天下。就是前幾在洪山湖,有點太冒險了。洪山水寨易守難攻,應該給本王打招呼,讓你帶着兵馬過去……”這説的就是話,許不令敢在江南要兵權,肯定轉身就傳到了皇帝耳朵裏,然後也不用剿匪,直接去長安城領賞就行了。

許不令對此含笑點頭:“我自幼格有點衝動,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如今想來,是魯莽了些。”吳王嘆了一聲:“年輕氣盛應該的,你以後得領兵震懾北齊,若是做事優柔寡斷,才真的會出問題。不過你的武藝,確實讓本王大開眼界,江南文氣重,唯一能打的便只有一個薛承志,還被你打趴下了。聽説來江南之前,你還單槍匹馬殺進了黑城……”這不就説到點子上了。

許不令見吳王慢慢把話題往玉器上引,聽的有點着急,他本就是來給吳王看玉器的,當下乾淨利落的接話道:“吳王過獎了,當時只是隨便過去轉轉,碰巧也遇上左親王姜駑的壽宴,還從他手裏奪了塊家傳的玉佩過來……”吳王見許不令這麼上道,還有些意外,遲疑了下,點頭輕笑:“本王聽人説起過,此舉可謂是大快人心……”許不令從懷裏取出玉佩,又從頭上拔下簪子,拿在手裏看了幾眼:“是啊,後來才聽説江湖上在找這四件玉器,只可惜在曹家得來的劍穗丟了,只剩下這兩枚。聽王瑞陽説,吳王頗為喜歡玉器……”王鄒寅、韓先褚等人,聞言都是微微一靜,意外的同時,眼中也出驚喜,就差開口誇許不令懂事了。

吳王昨晚苦思冥想半夜醖釀的説辭,此時沒了半點作用,一時間還有些茫然,看着那兩枚思月想的玉器,不知道該説什麼了。

許不令拿着玉器把玩,繼續道:“這兩枚玉器頗為少見,本該送給吳王。只可惜得來之時,便順手許給了心儀姑娘,身為藩王世子,不能對手下人言而無信,還請吳王莫要怪罪。”大庭廣眾的,話説道這份兒,吳王總不能強行索取,做出不在意的模樣,含笑點頭:“本王確實對這前朝留下來的玉器有興趣,不過已經許給了姑娘家,橫刀奪愛必然被你父王笑話。嗯……既然來了杭州,肯定得在杭州多待幾天,以便本王盡地主之誼……”許不令知道吳王想説什麼,很大方的抬手,把簪子和玉佩遞給吳王:“這是自然,王爺喜歡玉器,拿去觀賞幾天自然不在話下,其實也不是什麼稀罕物件,也就江湖上傳的神乎其神。”

“……”見許不令如此配合,吳王還真有點動,早知道就不聽謀士出昏招,老實在杭州等着不就得了嗎……

吳王看了看玉器,也沒有推客氣,抬手接過來打量幾眼,便隨意放在了手邊,岔開話題,説起了尋常的家長裏短。

許不令自然也沒把話題繼續放在玉器上,練的和吳王拉家常,你吹捧我我吹捧你,一副其樂融融賓主盡歡的模樣。

蕭綺安靜坐在旁邊喝酒吃菜,表情波瀾不驚,也不輕易打量周圍人的神,彷彿什麼都不知道,只是陪着許不令在這裏賀壽。

玉器得手後,吳王的心思顯然就沒放在壽宴上了,禮節的和賓客客套半天后,便以身體有恙為由,起身拿着玉器,在侍從的陪同下離開了席位。

宴席還未結束,不過主人公離開,也差不多。蕭綺見狀,很配合的做出微醺模樣,抬手額頭:“許世子,我頭有些暈……”

“哦,要不我送大小姐回去休息……”許不令如此接話,起身和吳王的兒子告辭,先行離開王府。

宋雨樓知道許不令來杭州是向蕭綺提親的,自然沒看出什麼異樣,含笑起身,把許不令等人送出了王府。

陸紅鸞和蕭庭是局外人,並不清楚內情,見往滴酒不沾的蕭綺喝多了,還有些奇怪來着。

提前離開,蕭庭還有些意猶未盡,慢跟在後面,待許不令和蕭綺上了馬車後,才跟着上去,還抱怨了幾句:“姑姑,就這麼幾杯酒就喝醉了,以後可得練練……”不曾想剛剛打開車門進去,車廂裏只有蕭綺和陸紅鸞,剛剛上車的許不令卻不見了蹤影。

陸紅鸞也是有些茫然,正低頭在軟塌下面尋找,嘀咕着:“人呢……令兒,你躲哪兒去了……”蕭綺讓蠢侄子進來不要聲張,隨口解釋了一句:“出去給我找些醒酒湯,待會就回來了,先走吧。”------------第六十四章劍聖之威冬夜清幽,囊括半個玉皇山的王府燈火通明,外宅依舊充斥着賓客的嘈雜聲。

許不令和蕭綺分開後,來到了西湖畔,在僻靜處換上了夜行衣,從陰暗處躍入了吳王府的高大圍牆,從樓宇上方朝後宅行進。

把玉佩出去,自然是為了看看吳王到底要找什麼。吳王既然急着離場,肯定是已經提前準備周全,準備檢驗玉器的真偽,這個時候不去查看,等到吳王用完玉器還回來,可就來不及了。

王府規模龐大,不過吳王行動不便,在王府內行走得乘坐步輦。許不令匍匐在華美樓宇的上方,憑藉過人聽力和視力,很快在遠處的遊廊中,發現了坐在雕花步輦上的吳王宋思明。

宋思明手中拿着兩枚玉器,表情極為慎重,旁邊則是謀士韓先褚,手中捧着兩個木盒,沒猜錯的話裏面裝的就是劍穗和另外一件玉器,杭州王氏的王鄒寅也走在跟前。

距離太遠聽不清説什麼,許不令便在暗處無聲無息跟隨,很快步輦來到了湖畔的一棟三層觀景樓,樓外兵甲雲集護衞森嚴,隨行的人都被留在了外面。

許不令仔細觀察了些,憑藉過人的輕功和察力,繞開了護衞的視線,貼着湖邊來到觀景台下方,五指如勾直接扣入了樑柱,無聲無息爬了上去,側耳傾聽裏面的腳步聲確定位置,最終在頂層的房間外停下。

許不令知道周圍肯定有高手,屏息凝氣,小心翼翼的在窗紙上劃出一條微不可查的縫隙,朝裏面看了一眼——寬大房間很空曠,正中擺着一個架子,上面放滿了蠟燭和銅鏡,架子中間則放着宣紙。

房間裏除開就坐的吳王外,韓先褚和王鄒寅站在架子附近,旁邊還有個身着書生袍子的中年人,背對着負手而立,若不是親眼瞧見,許不令都沒想到屋裏還有第四個人,看起來是個頂尖高手。

“開始吧。”吳王坐在榻上摩挲手指,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個木架。

身着文袍的中年人,將四枚玉器取出來,最後一枚是玉鐲子。四枚玉器放在架子上的各個位置,屈指輕彈點燃了火摺子,把蠟燭一點燃。

隨着燭火燃起,屋裏明顯亮堂了許多,光線在銅鏡的折下聚攏在玉器上,使得四件玉器的影子落在宣紙上,因為玉器透光的效果不同,影子的明暗也各有不同,隱約可見陰影中的些許細線。

中年書生仔細調整片刻,確定陰影都很清晰後,拿出筆在宣紙上認真描繪出線路。

房間裏鴉雀無聲,只有筆鋒劃過紙張發出的細微聲響,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宣紙上。

許不令既然事前沒發現那個中年書生,説明對方內息可能比他還綿長,因此連呼吐納都沒有,憋着氣眯眼查看。

房間內,王鄒寅蹙眉看了片刻,疑惑説了句:“看地勢像是幽州菩提島,以前族內經商到過此處……”吳王聽到這個,眉頭輕輕皺了下:“幽州……具體在什麼地方?”陰影比較複雜,一旦着筆就遮擋了光線,畫的並不快,半刻鐘也才畫出了大概輪廓。左哲先隱居之處,必然和嶽麓山的老夫子一樣,佈置了很多類似宮的障眼法,正確路線沒那麼快畫完。

許不令憋了一刻鐘的氣,臉已經開始發青,表情卻沒什麼變化,依舊以五指扣住磚牆,貼在窗户外仔細等待結果。

只是許不令看的正出神的時候,忽然心中升起寒意,發現有點不對勁。

便是這危險來領前的些許徵兆,已經足以讓頂尖武夫察覺,許不令顧不得被屋裏的人發現,毫不猶豫的猛推牆壁,把身體推離了半空。

下一刻,眼前寒光驚月,猶如雲龍入海灣。

一道白殘影從方才所處的地方一閃而過,聲響未曾傳來,鋭利劍鋒已經攪碎了整個窗户,快的寧人髮指,許不令若是慢半分,已經當場被分屍了。

許不令來這世道幾年,還是第一次被驚的差點亂了陣角,心跳轉瞬間快了數倍,劍快到這種地步,單單這一下就能看不出不弱於薛承志,許不令不能在龍潭虎中和人單挑,連白影都沒來得及看,便一腳踩在了牆壁上,直接朝着下方的幽深湖水墜去。

噗通——落水後,許不令身形化為一道黑利箭,從水底朝外遁去,速度太快,在水面上拉出了一條眼可見往外擴散的白線。

“誰——”窗户炸裂和落水聲幾乎同時傳來,直至此時,屋子裏的人才發出驚怒呼喊,而樓下的兵甲才茫然回頭。

許不令在冰涼刺骨的湖水中眨眼竄出十餘丈的距離,腦袋探出水面,回頭看了眼情況,入目的場景,卻讓人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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