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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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的用意或許是好的,秦弈也沒有被忽悠,一直心存警惕,但不妨礙秦弈立下小目標,出去揍那胖老鼠一頓。
另外這事凸顯了寒門對秦弈的悉。
知道他是南離國師,知道他是個莽武者,這都罷了,説不定是聽路過的南離人提起過。可他居然知道秦弈修火系術法,表面是因為什麼看出“明堂明亮”,如今看來這説法也是個藉口,實質就是他另有途徑清楚地瞭解過秦弈的底細。
秦弈一邊想着這件事,卻很快就走出了並不長的暗道。
前方豁然開朗。
在府靈氣恢復之後,此處已經成為最初始的
天福地。所謂
天,再也不是那種黑漆漆的只靠磷火照明的地方了,而是自成柔光。遍佈的靈氣氤氲其中,天然仙意。
在氤氲仙意之中,山壁邊上有水潭,仍有山泉水從壁上輕輕淌,滴落潭間,傳來清溪般的聲響。潭邊有青石,明河靜靜站在石上,低頭看潭。
她的道巾已經重新戴上,不再是狼狽着披散的亂髮。道袍上因戰帶來的血污和泥垢已經不知何時消失了,重新成為藍白相間的素雅。一柄長劍斜背在背上,安靜地站在那裏,霧氣帶着水花漫過她的道袍下襬,道袍輕揚,遠而靜謐,彷彿與這仙境徹底融為一體。
那種不可觸摸的遙遠、恍如虛幻的仙意,再度出現在她身上。
她依然是那道高懸於天的明河,可望不可親。
秦弈一時有些悵惘之,也許今後的相處,就是和之前偽同居時的那樣,寡言少語,道一聲“道友”,擦肩而過。
之前的親密接觸,瞬間就如同夢境。
而明河此時好像陷入了什麼沉思似的,本該靈覺無比的她好像完全沒有發現秦弈站在通道口看她,依然在出神。
她此時心中想的正是秦弈。
原本明河認為,之前思緒不定,是因為失去法力又傷得很重,在那種最脆弱的時候猶如凡人,維持不了那種超出塵的心,只要法力迴歸就會一切如常。
但現在法力迴歸了,而且還有所長進的樣子。傷勢也不需要秦弈的藥,她宗門的藥可比秦弈那種低端貨好多了,很快就恢復得七七八八。
這該是接近巔峯的狀態了吧?
可為什麼還是心緒難平?
伏在他背上時的觸,被他懷抱時的温暖,以及……被他壓在身上時,那種無助的心慌。
時時刻刻仍在心中迴盪。
明河忽然很想洗澡。
潔身術、淨衣術,這種術法導致的清潔在此時好像有了一種很不踏實的虛無,給予不了心理上一種清洗過的
受。
明河很想試試用水洗一遍之後是不是能洗掉一些東西?
她深深了口氣,解開了衣帶。
道袍輕輕敞開,出了內襯雪白的裏衣。
“嘭”的一聲微響傳來,明河豁然轉頭,背上長劍已經自動出鞘。
卻只見通道口一個模糊半隱的身影驟然變成實體秦弈,正目瞪口呆地盯着她看。
明河滿面通紅,迅速捏緊衣襟,切齒道:“秦弈,你居然隱身偷窺於我!”
“冤枉!”秦弈差點想撞牆:“你從來不需要洗澡的不是?我怎麼知道你要……”
“那你為何隱身?”
“如果我説,我是剛剛在練這個法術,這是法力盡了自動解除,你信嗎?”明河纖手捏在前,怒目而視。
那樣子就是“信你才有鬼”的意思。
“靠。”被當成偷窺狂魔實在丟人,秦弈索道:“要
你衣服我早有機會
幾回了,至於來偷窺?我看倒是你啊,明明能
知我來,明明不需要洗澡,還故意
衣服勾引我……”
“秦弈!”明河然大怒,仗劍追殺過來。
秦弈抱頭鼠竄。
明河跑了幾步,衣帶就掉地上了,她一手捏住前,下襬卻飄然散開。明河又羞又氣,終於追殺不下去,憤然擲劍於地,撿起衣帶用力紮了個結實。
秦弈的腦袋卻從通道口探了出來,小心翼翼道:“誒,我説,你裏面有裏衣,我什麼都沒看見啊。”明河怒道:“你還想看見什麼!”秦弈小心道:“道友執着皮相,囿於男女之防,思維齷……”明河撿起長劍再度追來,秦弈轉身就跑。
腳下不知何時悄悄勾來一狼牙
,秦弈哪裏想得到
蘇忽然會坑他,猝不及防勾了一下,一頭撞到牆壁上,抱着腦袋痛得眼淚汪汪。
明河已經追到旁邊,劍怒視了半天,當然不可能刺下去。兩人你眼望我眼地看了半天,見秦弈抱着腦袋悲劇兮兮的樣子,明河不知為何忽然很想笑。
只是不能在這時候笑出來。
秦弈苦惱地着腦袋,忍着想把
踩個一萬遍的心情,咕噥道:“其實你生氣的時候也
好的。”明河以為是給雙方一個台階下,便板着臉道:“怎麼好了?”秦弈認真道:“因為……不那麼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