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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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能收復,可也太快了罷?
翰林侍講學士陸理,臉陰沉不定,心頭難以置信。
幾天前,軍報還説官軍在汜水關剿滅了高嶽所部賊寇,這才幾天,怎麼就拿下了開封,而且還生擒了匪首寇梟?
這反攻之勢竟比賊寇糜爛中原都快?
韓癀儒雅面容上蒙上一層憂,分明也思量着此事。
然而,同在班列的內閣閣老趙默,卻眉頭緊皺,問道:“聖上,這是賈子鈺那邊兒的飛鴿傳書?”得益於上次假捷報一事的負面影響,這位執掌刑部的趙尚書,下意識就懷疑這飛鴿傳書的真實。
説白了,這封經由錦衣府飛鴿傳書的公文書證,僅僅達到了“高度蓋然”,而沒有達到“排除合理懷疑”,不足以在這位執掌刑名的閣臣心中達到內心確信的程度。
趙默眉頭緊皺,暗道,別是為了討天子歡心,虛作假的吧?
崇平帝同樣皺了皺眉,原本壓抑了喜的面容,這次徹底陰沉下來,抬眸看向刑部尚書趙默,聲音平靜無波,問道:“趙卿此言何意?”你不妨把話講的明白些?
含元殿中站立的官員大多都是人,如何不知趙默的言外之意,都是心思古怪起來。
是啊,幾天前還在汜水關前,幾天後就到了開封府城城前,再是兵貴神速,也沒有這麼個兵貴神速法。
可如果説賈珩敢以此事欺君,不太可能吧。
工部侍郎秦業面上喜斂去,轉眸看向趙默,這位趙閣老如此針對子鈺,是何緣由?
翰林院班列中的陸理,眉頭皺了皺,目光一亮。
他就説,看來覺得這飛鴿傳書有問題的不僅僅是他一人,前面兩封關於洛陽、汜水關的軍報他還信,畢竟還有河南府尹孟錦文以及後續彈劾鄭衞兩藩的奏疏,而且那也合常理一些。
可這才多久,就收復了開封府,未免也太蹊蹺了。
其實,説來還是先前的假捷報鬧的,現在的文武百官有了一些PTSD的症狀,當然這個症狀更多還是因“人“而異。
許廬皺了皺眉,神淡淡説道:“趙閣老,上一個謊報軍情,假傳捷報的,可是剛剛被夷滅了三族!”僅僅一句話,瞬間將殿中文武羣臣當頭潑了一盆兒冷水,無不心生惻然。
是了,懷疑什麼,也不該懷疑假傳捷報!
經過鎮國公牛繼宗附逆從賊,夷滅三族後,誰還敢在這個關口上謊報軍情,愚聖上?
賈子鈺年紀輕輕,就已執掌軍機樞密,豈是蠢人?只是,真收復開封城了?
這可真是……
但許廬此話,無疑將趙默懟的灰頭土臉,臉晦暗,一時間奏事不是,退回班列也不是。
這邊兒,崇平帝眉頭擰了擰,看了一眼許廬,情知這位許總憲又在規勸自己不經有司論處而施重刑,當然以維護着賈子鈺的方式。
心頭有些複雜,欣國有錚臣,不亡其國,無奈臣子不識自己心意。好在,韓癀在一旁出班打了個圓場,説道:“京營整軍以來,一改往
頹廢之風,閲兵揚武,已見強軍之相,彼時,我等就有目共睹,如今能有這番速勝,倒不奇怪,只是,臣等也頗為好奇,賈子鈺向有將略,也不知是如何攻下城池的,想來定是有着奇謀。”這就是在幫着同為浙黨的刑部尚書趙默找了個台階――方才不是質疑,而是好奇。
善意的好奇。
趙默面微頓,拱手道:“臣也是此意,想來是京營軍力已成,回覆太祖、太宗之時了。”
“賈子鈺的飛鴿傳書敍事簡明,而後會有記載詳備的軍報送上,況且其上已然代,是以內應取城。”崇平帝面
淡漠,看了一眼刑部尚書趙默,道:“倒不知是不信賈子鈺,還是不信朝廷能夠迅速平定叛亂?”説到最後,已有幾分聲
俱厲的意味。
區區內亂,從容彈壓而已,怎麼都一副副非要打個一年半載的樣子?
然而,這位天子卻忘記了先前是誰急火攻心,吐血暈倒,又是寢食不安,如坐針氈。
嗯,本來帝王就是健忘的政治動物。下方眾臣聞言,心頭無不一凜。
趙默臉難看,失魂落魄,情知方才表現已失了聖心。只是,何至於此?
他不過是説幾句需得慎重的話,聖上何以説如此嚴厲的話?説來説去,還是寵臣在朝。
其實這就好像,天子本來興致地分享一個好消息,結果引來的是質疑,而且是毫無
據的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