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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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趁着官軍到來之前,避其鋒芒,轉而南下汝寧,奔襲淮南,不説手下這些新近聚義的窮苦百姓會不會跟隨,就是這般來回奔波,手下兄弟片刻不得息,勢必苦不堪言。

其實,這還是高嶽與部下起兵以來,多是盤踞在湖廣一地還沒有被官軍圍追堵截到滅頂之災所致,雖然邵英臣為其謀劃以“寇”策略轉戰大江南北,但高嶽本人也好,其部下也罷,其實還沒有轉戰各地的心理準備。

尤其是,隨着聚眾攻陷開封府後。形勢一片大好,當然也不想貿然南下。

哪怕是後世明末的李闖,也是在迫於官軍重兵圍剿的形勢,才想着轉戰各地。

“先生,前,洛陽山的趙家兄弟讓人快馬送信,他們的人已經暗中潛入洛陽,只要我們一到,就可裏應外合,拿下洛陽城!”高嶽咄咄目光落在輿圖上,面振奮説道:“如果拿下洛陽,中原兩座大城都落在我們手裏,那麼天下才算真正震動起來,那時再依先生之言,直淮揚,南望金陵。”此刻,從外間進來的幾位將領,高嶽的屬下黎自,賴海元,衞伯川等將,進得衙堂,鼓掌叫好道:“大哥説的好,他大漢朝廷就是佔了金陵,這般得了天下。”邵英臣看着進來的幾人,心頭嘆了一口氣。

高嶽哈哈大笑,説道:“幾位兄弟回來的正好,咱們兄弟合計合計怎麼打下洛陽。”黎自笑道:“大哥,周圍這幾縣還未攻下,是不是等攻下了再説,我瞧着蘭陽、通許幾縣還沒下着。”心頭生出疑惑,方才不是説要拿下金陵,怎麼又改成了洛陽?”來不及了,開封府尚沒什麼油水可撈,這幾縣府庫儲藏也有限,縱然拿下不拿下,也不過多壯幾分聲勢而已。”高嶽説着,解釋道:“我們現在就是以快打慢,趁着朝廷沒有反應過來,先拿下洛陽要緊。”賴海元眼前一亮問道:“大哥要拿下洛陽?”衞伯川紫紅臉膛,聞言,笑道:“我瞧着也得拿下洛陽,開封府雖是省府,但其實也就那麼回事兒洛陽才是大城,如果落在咱們手裏,嘿嘿。”高嶽笑了笑,説道:“正在合計,還要聽聽邵先生的意思。”説着,眾人都齊刷刷看向邵英臣。

邵英臣沉片刻,走到輿圖之前,沉聲道:“想要拿洛陽,還是要一個快字。”高嶽見此,心頭一喜,情知邵先生已經認可了自己的想法。先前兩人就有説好,如果洛陽可取,就當機立斷。

邵英臣目光在開封府和洛陽城逡巡着,沉聲道:“所謂兵貴神速,如今開封城一破,這消息也壓制不下去,洛陽那邊兒的河南府難保不會起了警覺,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太多,也就兩三天的時間,還要看汜水關的防守力量,當然,如元帥所想,洛陽為神京漕糧轉運之地,截斷漕運,哪怕只截住半個月,神京也要為之震動。”

“先生,我正是此意,僅僅拿下開封,於這朝廷也不痛不癢的很,唯有拿下洛陽,截斷漕運,那麼陳漢朝廷勢必大窘,如以重兵出剿,我等以河南之民與其相爭,縱是大敗,也能再退往汝寧府,南下淮揚,這才是鎖喉斷腹。”高嶽説着,將拳頭重重砸在洛陽之地,道:“先生,這洛陽正是陳漢以神京鉗制南北的咽喉,此舉正是為了鎖斷咽喉,退一步説,縱然敗了,大不了回汝寧府,再奔淮南。”邵英臣眉頭緊皺,目光現出思索之芒,道:“只是,大帥如以輕騎奔襲則力不足,如聚眾而攻,朝廷勢必提前有所反應。”這才是邵先生自始自終認為洛陽不可取的緣由,如果以目前高嶽所部騎卒奔襲,但凡走漏一絲風聲,就可能折戟在前往洛陽的路上,縱然僥倖接近洛陽,勞師遠征,一旦受挫,反而有傷士氣。

“邵先生放心,我以三千輕騎奔襲,沿途警視,見機行事,如有不對,即刻還師。”高嶽目光熠熠道。

邵英臣默然了下,壓下心頭的一絲不安,問道:“大帥什麼時候啓程?”

“事不宜遲,就是現在。”高嶽目光望着外間的夜,道:“如果一切順利,最早明晚就可直抵洛陽城下。”不過從目前來看,縱然朝廷昨就得知了消息,調兵遣將還需一些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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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六章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洛陽就在攻陷開封府的高嶽所部籌謀着進兵洛陽時,賈珩已領着最後一批京營騎卒,在第三的清晨悄然進抵洛陽城。

不同於蔡權和單鳴幾乎是不愛惜馬力地馳援洛陽府,賈珩所率領的騎卒,速度要相對慢上一些,這恰恰是賈珩有意為之,洛陽再急,單鳴、瞿光和蔡權率領的兩萬騎卒,加上河南衞、洛陽衞、汝州衞的兵馬護衞,已經足夠拱衞洛陽,他就能稍微從容一些。

賈珩勒馬而停,伸出手,身後塵土飛揚的京營騎卒,倏然一頓,平曠的田野只有大磊旗幡獵獵作響以及馬蹄砸落在官道上的聲音,不時有戰馬打着響鼻兒。

賈珩眺望着遠處巍峨矗立的洛陽城,此刻城牆垛口、角樓上皆有大漢兵丁把守,已經得了賈珩斥侯哨騎的先一步通稟,有幾個沿着城內馬道前往城內票告。

“先生,洛陽城還在。”此刻,賈珩身側的一匹繫着紅穗鈴鐺的棗紅駿傳來清冷的聲音。

咸寧公主拿起手帕,擦了擦額頭和鬢角臉頰的汗水,細眉下的明眸,望着城門樓上的大漢旗幟。

已近三月之初,陽光雖然温煦明媚,但架不住一路馳騁奔波,咸寧公主光潔如玉的額頭上,已見着細密汗珠,一張冰肌玉骨、靡顏膩理,幾如冰山雪蓮的臉蛋兒,也不知何時爬上兩朵如霞紅暈,微微氣。

身後的夏侯瑩則是面不紅、氣不,眺望着前方的洛陽城,風塵僕僕的臉上,冷稍稍散了一些。

賈珩道:“不可大意,劉積賢,派人知會洛陽方面,就説京營大軍來此,讓蔡權領人過來相。”在左手邊兒落後半步的黑馬上,劉積賢抱拳應諾,吩咐着手下的錦衣衞士,先一步進入洛陽城。

錦衣衞士進得城內不久,就見着城門緊閉的洛陽城方向,來了一隊打着紅旗幡的騎卒,為首者是濃眉大眼,頷下蓄着絡腮鬍子的果勇營參將單鳴,一旁則是果勇營遊擊將軍蔡權,倒是不見另外一位果勇營參將瞿光。

兩將離得不遠,見得身穿蟒服,間懸着天子劍的少年,一勒馬繮,“唏律律…”聲中,滾鞍下馬,抱拳見禮道:“末將單鳴(蔡權)見過節帥。”而後身後近三十餘騎,也紛紛下馬,向着賈珩抱拳見禮。賈珩這才鬆了一口氣,看向兩將的漠然目光為之温和幾分,手挽繮開,一手虛扶,説道:“兩位將軍,快些起來,進城。”

“謝節帥。”兩將起得身來,翻身上馬,振奮地看向賈珩以及身後一眼望不到頭的騎卒。

所謂兵過一萬,無邊無沿。

賈珩轉頭看向龐師立,沉聲道:“龐將軍,除隨行五百護軍外,剩餘兵馬皆駐紮於洛陽城外,安營紮寨,埋鍋造飯,稍後洛陽方面會有軍需糧秣供給。”洛陽這麼一座人口近百萬的大城,雖內裏不乏規劃着屯兵校場,但也一下子容納不得這般多騎兵進駐,而且也暫時沒有必要。

龐師立抱拳應是,然後吩咐大軍就近紮營。

然後,賈珩在錦衣府衞士以及五百護軍的簇擁下,排成整齊的隊列,徐徐向着洛陽城進。

“單將軍,城內情形如何?”賈珩手挽繮繩,控制着馬速,問着一旁的單鳴。

單鳴沉聲道:“節帥,我們昨傍晚來到洛陽,擦黑進得城,休整一後,瞿將軍已領四千騎前往滎陽的汜水關駐守,想來今晚應能抵達,剩餘兵馬都按照節帥的意思,屯駐在洛陽城,休整之餘,等候節帥。”賈珩沉道:“汜水關年久失修,那裏也只有滎陽上千户所把守,容易為敵軍所破,如今全據其城,便於拱衞洛陽東面屏障。”大漢之患在於九邊,內部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攻陷一省府治這樣大規模的叛亂,故而早期的關隘重鎮的重要降低,在地方逐漸廢弛,歷史上有虎牢關之稱的汜水關,也只有一個千户所把守,作為厘金税卡,當然河南衞隨時可在戰時予以支援。

賈珩説着,轉而問道:“怎麼不見河南府尹孟錦文?”洛陽為大城,且是河南府的府治,而洛陽府尹更是高配從三品。

“孟府尹正在為大軍籌措糧餉,去了衞藩、鄭藩兩府與兩位藩王涉糧税催繳事宜。”單鳴甕聲甕氣説着,壓低了聲音説道:“節帥,河南府府庫這些年不寬裕,年年收上不税來,據孟府尹所言,兩座藩府侵佔土地,拖繳糧税,這些年累計下來。已逾數百萬石。”所謂衞、鄭二藩,是指衞康親王以及鄭成親王兩支。這兩藩並不是崇平帝的兄弟,而是太上皇隆治帝的兄弟。

如崇平帝繼位以後,按常例會給一應兄弟封着義忠、忠順、信平等兩字親王。

隆治帝在繼位後,同樣如此,這位太上皇倒也寬厚仁義,只順勢在衞、鄭兩藩後面加了一字,而不是改封其他雜號,是謂衞康親王、鄭成親王,秋諸國的封號無疑顯得尊貴。

當然,這種給遠一系的親王加着似“賢德妃”,“端容”諡號的兩字封號,是陳漢禮法一大特,如是過世後再上諡號,還會另加字,至少是要湊整整十個字才罷休,更有甚者湊夠二十多個字進行花式吹噓。

賈珩皺了皺眉,面涼肅幾分,道:“先進城再説。”據監視衞鄭二藩的錦衣府檔案彙總,衞鄭兩藩初代親王已經去世,現在是兩位崇平帝的叔伯兄弟在襲王爵。

這兩位藩王后嗣,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其子弟幾位郡王,在洛陽強買良田,欺男霸女,魚鄉里,只是朝廷迫於太上皇尚在,維護天家宗室忠孝友愛,對違法事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我以河南為基,呼應神京,這兩藩都要清理。”賈珩領着護軍,驅馬進得條石青磚壘砌的洛陽城,夕陽之下,城門的陰影,掩藏下目中一閃而逝的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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