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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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抬眸看着妙玉，詫異道：“妙玉姐姐。”妙玉打量着惜，忽而開口道：“他待你與旁人，卻有一些不同。”惜：“……”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卻讓惜生出一股莫名的羞惱。

妙玉坐在對面，也繼續“打趣”，輕聲道：“下棋罷。”惜“嗯”了一聲，壓下異樣思緒。

夜涼如水，風影搖曳。

及至戌初，賈珩舉步出了惜院落，先回了外書房，將買得的戒指帶上，折身回了後院，剛挑簾進入內廳，正見着秦可卿與尤二姐、尤三姐、鳳姐幾個正在敍話。

平兒、寶珠、瑞珠幾個丫鬟在一旁侍奉着茶點。

鳳姐這幾天聽完戲，只要賈母神思倦態回去早早歇息，就到寧府這邊兒，與秦可卿在一塊兒説笑玩鬧，儼然將寧府當成自家一般。

鳳姐看向氣度沉凝，眉目疏朗的少年，笑道：“珩兄弟這是從衙門回來的？”賈珩道：“回來有一會兒了，在四妹妹那邊兒坐了會兒。”一邊落座，一邊問道：“璉二哥這幾天還沒回家？”鳳姐臉上笑意一滯，道：“他這兩天忙着一樁大買賣，還有一些手尾，明天就回來。”尤三姐聽着兩人的敍話，臉上若有所思。

秦可卿柔美玉容上有着幾分慨，道：“四妹妹，平時不大見她，我喚她，她也不大來，常常和妙玉法師在一塊兒，夫君去坐坐也好。”鳳姐嘆道：“四丫頭，子是冷了一些，也是打小跟着老太太，現在接到東府居住，珩兄弟能多去看看她也是好的。”在鳳姐看來，這是賈珩為了顯示自己寧國新主的氣量和涵養。

尤三姐這會兒眼尖，一眼瞧見賈珩手中拿着的錦盒，豔冶玉容上現處好奇之，輕笑問道：“珩大爺手裏拿的是什麼？”這話一説，秦可卿與尤二姐，還有鳳姐，也都看向賈珩手中的物事。

賈珩看向秦可卿，道：“路上回來，給你買的。”秦可卿聞言，一時愣怔了下，似有幾分難以置信，竟忘了接。

一旁的尤三姐，美眸熠熠，嬌笑道：“秦姐姐，快打開看看。”自從那天后，尤三姐已喚着秦可卿為姐姐，也不管自己年齡實際比着秦可卿還大上一些。

秦可卿也任由着尤三姐喚着，一開始倒是引得鳳姐一陣打趣，但尤三姐向來是個潑辣的，自也不懼鳳姐。

鳳姐看着那錦盒，笑道：“我瞧着倒像是首飾，倒不知是耳環還是簪子。”她家璉兒，哪怕是夫間最恩愛之時，也不曾給她送過什麼首飾。

倒不知給別的混賬老婆送了多少首飾。

一念至此，鳳姐臉上笑容就有些不自然，心頭窩火。

事實上，按着原著，賈璉不僅沒有送鳳姐首飾，而且還偷拿了鳳姐的金項圈兒，去典當銀子。

秦可卿迴轉過神，玉容旋即嫣紅，美眸秋波盈盈，拿着禮盒，輕輕打開，藉着燈火而觀，只見其中一個金蝶紋戒指，光溢彩，燦然炫目。

“夫君……”秦可卿嬌軀輕顫，抬眸看向對面那少年。

賈珩道：“可卿，我給你戴上。”看着自家子因為心緒動，臉頰桃紅的模樣，心頭也難免有幾分慨，縱是夫之間，也需得買一些禮物以作常驚喜。

尤三姐也被那晶光閃閃的戒指引了心神，明眸煥彩，捏着手帕，心頭既有羨慕，也有欣然。

尤二姐柔媚玉容上，同樣有着羨慕之。

賈珩拉過秦可卿的纖纖玉手，在其無名指處戴上。

一旁的鳳姐見狀，神複雜，眸中豔羨幾乎要溢出來般，甚至心底生出一絲嫉妒。

在外面為官兒作宰的大人物，回來對着自己子又是這番體貼入微，這樣的郎君，當真是世上少有。

還有可卿已是誥命夫人，而她……什麼都不是。

同樣是女人，為何她……

愈是閨，這種不平衡的心理愈是強烈。

賈珩看着秦可卿手上的戒指，也有幾分欣然，他之前就覺得隱隱少些什麼，發現是少個婚戒。

秦可卿如芙蓉花蕊的玉面上，因為心花怒放，臉頰紅潤，愈發明豔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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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寶玉才多大，怎麼就……這般浮？（王熙鳳平兒加料）亥時時分，夜如一滴墨汁在宣紙上團團暈染開來，籠罩了寧榮二府，後院廂房之中，錦繡幃幔上的牀榻上，夫二人並排而坐。

賈珩去了外裳，只着中衣，坐在牀榻上，看了一眼猶自捨不得摘下戒指的秦可卿，既覺有趣，又覺得自責，道：“可卿，夜深了，該安歇了。”説着，摟着秦可卿的削肩，柔軟細膩的觸在掌指之間溢，輕笑道：“早知道你這麼喜歡，早給你買了。”

“是啊，這還是夫君第一次送我東西呢。”秦可卿玉容暈紅，心頭被甜充斥，將螓首埋在賈珩口。

成婚許久，除卻聘禮，身旁男人並未給她買過什麼東西。

當然，他已經給了她最好的，女人的榮耀以及愛護。

賈珩看着自家子這般小意的模樣，也有些心頭悸然。

幃幔次第落下，夜靜謐而温柔，立之後，已到了萬物競發、生機的時節。

許久，已到了丑時時分。

秦可卿將雲鬢散亂的螓首，埋在賈珩的口，臉蛋兒滾燙如火，桃腮生暈，晶瑩美眸中溢着絲絲嫵媚，嬌軀已然酥軟如蛇，聲音酥膩道：“夫君，在想什麼呢？”賈珩撫着秦可卿圓潤的肩頭，面上有着賢者的“超”之態，道：“朝堂上的事兒。”秦可卿柔聲道：“我瞧着這段子倒平靜的。”除夕那天，讓她差點兒嚇到。

賈珩道：“也就平靜這段子，岳丈那邊兒，也需得盯着。”一旦過了元宵，以都察院左都御史主導的京察大計，就會正式展開，原本藏在水面下的潛也掀起波瀾。

秦可卿將臉蛋兒貼靠在賈珩的心口，聽着那有力的心跳，“嗯”了一聲，思量着，夫君在外面這般勞，是不能後宅不寧。

卻説另外一邊兒，鳳姐與平兒，主僕二人回到所居院落，鳳姐環顧着冷冷清清的廂房，坐在牀榻上，仍有些心緒不定。

這時，丫鬟過來，端上一盆熱水，伺候鳳姐洗腳。

將鞋襪去掉，一雙白如菱藕的小腳在水中舒展開晶瑩如琉璃的足趾。

平兒看着鳳姐自寧國府過來，眉頭始終緊皺，轉身，端過一杯酥酪茶，遞將過去，問道：“，用些茶水，晚上睡得也塌實一些。”鳳姐輕輕嘆了一口氣，臉上見着悵然若失，幽幽道：“平兒，咱們女人這一輩子，究竟求的是什麼？”平兒聞言，手中茶盅微頓，抬眸看向鳳姐，心思電轉，旋即瞭然，輕聲道：“，可是有些眼熱珩大？”鳳姐柳眉倒豎，丹鳳眼中閃過一抹羞惱：“我哪有眼熱？”接過酥酪茶，兩瓣桃紅的瓣貼合在瓷杯上。

平兒順勢坐在牀榻上，輕輕笑道：“，常言道，人比人，氣死人，珩大爺這樣的，兩府這二三十年，哪有這麼出挑兒的？也就聽府里老人説，小國公爺在時，英雄一世，才有這般聲勢，我知向來要強，許是見着珩大現在這般尊榮體面，可，個人有個人的緣法，若是將珩大比在一處，就是給自己尋不自在呢。”這就是白手起家的魅力，自崇平年間，除卻北靜王以及一些勳貴子弟，依仗祖蔭而得以身居顯位，如賈珩這等，絕無僅有。

鳳姐面變幻了下，揚起嫵媚豔麗的臉蛋，笑道：“好啊，你這小蹄子，説起來一套一套的，是不是動心了？”平兒聞言，臉頰嫣然，嗔惱道：“我開解着，還倒打一耙。”鳳姐聞聽此言，卻覺心頭一跳，好似盆中熱水燙腳一樣，瞪了一眼正在侍奉的丫鬟，呵斥道：“這水這麼燙，你想燙死我啊。”那丫鬟下意識伸手摸了摸水，倒不覺得燙，但還是輕聲道：“我這就給兑些涼水來。”説着，就轉身去給鳳姐倒水。

鳳姐這時，斜眼看了一眼平兒，打趣道：“你若是動心了，我就和珩兄弟説，將你給了她去。”平兒心下一慌，嗔怒道：“又在渾説了。”只是，心底不由想起當初與那位珩大爺説話的一幕，温言軟語，依稀昨。

鳳姐卻面一整，道：“我這次是真心話，你過去服侍他，以後東西兩府出什麼事情，你也能幫我説説話。”隨着王子騰邊緣化，賈珩權柄愈發煊赫，尤其是前王子騰與史鼎雙雙前來，更是刺了鳳姐，如果説原本還是起念，那麼此刻，念頭已經落地生，開花結果。

平兒容微變，顫聲道：“……這是認真的？”鳳姐凝視着平兒了一會兒，轉過頭去，嘆道：“你打小跟着我，我知你是個貼心的，也知我的處境，大老爺和大太太對我有怨氣，二爺這個沒良心的，天天沒籠頭的馬，我眼下膝下還沒個一男半女的，以後還不知怎麼着呢。”平兒聽着瘮人，目中現出一抹懼，寬道：“斷不至那一步吧，老太太、太太那邊兒都不許的。”鳳姐搖了搖頭，道：“説不了的。”她也是這幾天夜裏翻來覆去睡不着，開始思量，她沒個子嗣，只怕不是長久之計。

平兒抿一會兒，卻不大想繼續這個話題，道：“，這些改天再説罷。”鳳姐點了點頭，同樣覺得説起來沉重，遂轉換了面孔，輕笑道：“平兒，我們今晚兒還睡一張牀。”平兒臉蛋兒騰地紅了。

鳳姐幽幽道：“二爺這個沒良心的，幾天也沒見着人，我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