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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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紹祖皺了皺眉,一時拿捏不住其人身份,不過看着軍服,倒是京營的小旗官兒。
只聽得榮國府前,有正在掃地的小廝近前,笑問道:“芹大爺,這是從哪兒過來?”賈芹馬速稍緩,哼了一聲,道:“你管得着嗎?”打馬揚鞭,領着兩個騎士,向着巷口而去。
榮府的小廝,臉現怒,啐了一口,罵道:“神氣什麼,還不是得了珩大爺抬舉一手,在京中當了個芝麻綠豆的官兒。”另外一個身穿布袍的青年,剛從榮府角門出來,手中夾着一個布包。
這時,小廝道:“哎,芬哥兒,珩大爺好像也讓你往京營為兵,你怎麼沒去?”另一個拿着苕帚掃着爆竹碎屑的小廝,笑道:“是啊,聽説在京營裏最差的也是個小旗官兒呢,廊下芸二爺,去年過年頭裏,還往家裏打秋風,聽説他現在發達了,過年都買了十幾斤,往家裏拉,可將他老孃高興壞了。”那穿着漿洗的半新不舊衣衫的少年聽着二個小廝的敍話,臉
就不好看,甚至有些羞慚。
其人正是賈芬,當初賈珩召集庶支族人,前往京營,賈芬以自己身體弱並未去,當初賈珩還跟了半截人蔘調理身子。
如今賈芬不想昔一塊兒長大的芸哥兒,芳哥兒,個頂個兒的出息,而自己只能上榮國府打秋風,心頭既是羨慕,又是後悔。
“悔不當初啊。”賈芬臉微白,心頭暗歎了一口氣,揣着袖子,夾起布包,離了榮國府。
孫紹祖將榮國府門前兩個小廝的對話收入耳中,眺望着消失在街巷拐角的高頭大馬,豪面容上現出思索之
。
“賈家的人?聽説那位珩大爺讓庶族子弟,在軍中充任將校,想來以後是要提拔重用的,我若是和賈家成了好事,應能得其照顧。”念及此處,心頭愈發火熱,對與賈家結親一事更為迫切起來。
“只是,還是銀子……”孫紹祖牽着馬,思忖着上哪兒籌銀子,快步行至街口,忽見面又是三四匹馬過來,踏着青石板,發出噠噠之音。
端坐馬鞍之人,身着藍衫長袍,身材勻稱,面容俊美,兩道濃眉下,一雙桃花眼顧盼多情,嘴角噙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見着來人,孫紹祖眼前一亮,倒是認得,近前,拱手抱拳笑道:“二爺,孫某這廂請了。”賈璉一拉繮繩,使馬停下,徇聲望去,見着路旁牽馬恭候的孫紹祖,俊美面龐上掛起笑意,道:“原來是孫兄,這是從哪兒來的?”孫紹祖笑道:“剛剛過來拜訪了世伯,二爺這是從哪兒回來的?”賈璉笑道:“今兒個不是初二,就去拜訪拜訪幾位老親,這才剛回來。”説着,翻身下得馬來,將馬匹繮繩扔給一旁的小廝,笑道:“孫兄,上次如此盛情,還未謝過,正好天將晚,至寒舍小酌幾杯如何?”賈璉説着,打量着眼前身形魁偉,絡腮鬍子的青年,心頭不由一跳,連忙挪開目光。
暗道,真是好一條好漢!
這孫家在大同為軍將世家,不少族人在邊鎮為將,勢力盤錯節,如能從那裏開通一條商路,直通草原,他就可繞開大老爺,獨闢一條財源。
想着銀子在手的種種妙處,賈璉目光也有幾分失神。
見賈璉面上笑意熱情,態度親切,正中孫紹祖下懷,故作豪邁笑道:“璉二爺敞亮,那孫某恭敬不如從命。”説着,隨着賈璉,一同前往榮寧街花枝巷。
賈璉手頭寬裕之後,就在花枝巷買了一套宅邸,用來別居(招嫖),當然也是因為夫不睦,鳳姐自東城之事後,心存芥蒂,就不讓賈璉再碰,而後倒是心思動搖了,但恰又碰到賈璉偷嫣紅,被賞秋桐一事,心頭一口氣慪着不散,再也不讓賈璉碰了。
賈璉樂得如此,原就嫌鳳姐在牀闈之事上放不開,夫就這般“冷戰”了下去,只是苦了鳳姐。
賈璉領着孫紹祖,到了院子近前。
賈璉先讓昭兒領着孫紹祖在院中等着,而後折身去了賈赦院裏,待回了走親戚時的話,捱了一遭罵,面上若無其事,重新返回花枝巷的三重進宅院。
這時,下人已備好酒宴,更有兩個衣衫鮮豔,花枝招展的女子在一旁陪酒。
賈璉相邀孫紹祖坐下,觥籌錯,倒不提走私之事,而是飲酒,閒聊着旁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賈璉笑問道:“方才聽大老爺説,孫兄弟要求娶我那妹妹?”孫紹祖喝了一口酒,“憨厚”笑道:“不瞞二爺,在下是有這麼個意思,不知二爺是個什麼主張?”賈璉拿起酒盅,喝了一口,笑道:“我能有什麼主張?不過是聽大老爺安排罷了,只是若玉成好事,你可就成了我的妹夫了。”孫紹祖笑道:“是這個理兒,要不喊一聲大舅哥。”這本身就是態度。
又飲了幾杯酒,孫紹祖紅撲撲的臉龐上,頗有幾分苦悶之,道:“二爺,可看世伯的意思,恐怕需一筆不菲彩禮,才得許配令妹,兄弟囊中羞澀啊。”賈璉眸光動了動,暗道,等的就是你這句話,笑了笑道:“孫兄,家在大同也是一方望族,家裏應有不少營生吧?豈言囊中羞澀?”孫紹祖苦笑道:“二爺既是自己人,那就不瞞你,家裏做的商鋪生意,這二年兵荒馬亂的,生意不怎麼好。”賈璉點了點頭,道:“生意是不大好做,可孫兄明明守着一條財路,怎麼視而不見?”孫紹祖愣了下,笑道:“二爺倒是把我説糊塗了?”賈璉卻是笑了笑,諱莫如深。
走私草原之事,不好直接開口説。
孫紹祖這時倒有幾分回過味來,看着那眼神,似有所悟,低聲道:“二爺可是説那往草原上去的生意?”賈璉笑而不語,算是默認。
孫紹祖酒盅頓了下,低聲道:“二爺,據孫某所知,大同做這生意的倒有不少。”其實他方才也沒説實話,他族中就有走私草原的,還和范家有着一些合作,但他沒怎麼手。
賈璉低聲道:“孫兄家在大同,難道沒有試試這條路子?”孫紹祖擺了擺手,低聲道:“可這是殺頭的生意,太險着了。”賈璉笑道:“也不能這麼説,朝廷邊鎮就開有互市,只是收得税賦太過沉重,好銷的東西也不允賣罷了。”孫紹祖此刻多少有些心動,道:“二爺的提議,我考慮考慮。”賈璉笑了笑,道:“喝酒,喝酒,先不説這個。”兩個人又是觥籌錯起來,只是一個面容清秀,一個面容
獷,在黃昏光芒中,竟有對比強烈的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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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與司棋不提賈璉如何招待孫紹祖,共商“發財”大計。
卻説賈珩,及至傍晚時分,一道道金
夕陽斜落在青石板上,賈珩與秦可卿乘上一輛馬車,在婆子、小廝的扈從下,駛過神京城內被打掃得一塵不染的街道。
車廂中,紅裙金釵的少女,膝上蓋着一雙芙蓉花彩繡團紋被子保暖,將美麗螓首靠在賈珩肩上,柔聲道:“夫君,似有心事?”賈珩轉頭看向秦可卿,温聲道:“沒什麼。”剛才他藉助與秦業一同飲酒之機,旁敲側擊着可卿的身世,但不得不説秦業口風甚言,並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但愈是如此,愈是有着貓膩。
“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就算可卿是廢太子之女,似乎也不能如何,因為不是男子,天子也不至於容不下一個女子,甚至還會封為公主,以示皇室氣度以及自身得位之正。”賈珩思量着。
這般一想,倒也不再糾結。
秦可卿輕聲道:“夫君下次少飲一些酒,多飲傷身。”賈珩笑了笑,抓住玉人的柔荑,輕聲道:“岳丈高興,陪着喝了幾杯,不妨事的。”秦可卿輕聲道:“夫君,方才爹爹説,想要抱孫子,咱們什麼時候……”賈珩笑了笑,道:“再等等吧。”如果兩三年未有所出,那麼對可卿的壓力幾乎是可以想見的。
但這時代,生孩子對女人而言就是一道鬼門關,可卿身形雖不至纖巧明麗,但他還有些不放心。
秦可卿輕輕“嗯”了一聲,抿了抿丹,美眸低垂,倒是被賈珩
間的香囊
引,伸手拿起在掌中把玩,美眸在“珩”字上停留了下,輕笑道:“這是晴雯給夫君繡的?針腳細密,用料考究,嗯,這花紋是鳳凰與玉龍,這妮子倒是巧思。”賈珩面
頓了頓,不置可否,卻不好説這是寶釵的手筆,但也沒應着。
秦可卿妍美玉容上,笑意莫名:“夫君平時戴的汗巾子、香囊,有這麼個心靈手巧的持着,倒不需我忙了。”賈珩道:“你若給我繡,我也很喜歡的。”秦可卿笑了笑,意有所指道:“我這段時間也沒閒着,繡了一些小孩兒的鞋帽、衣裳什麼的。”賈珩聞言,一時無語,摟過少女,在自己懷中,附耳道:“你説你,才多大一點兒,想孩子都快想魔怔了,這……也不怕餓着孩子。”説着,探入衣襟,掌握豐膩。
秦可卿白膩臉蛋兒嫣紅一片,也不推拒,靠在少年的懷裏,只覺嬌軀滾燙,瓊鼻膩哼一聲:“夫君若不和孩子搶,就餓不着孩子的。”賈珩怔了下,手下一頓,不由失笑道:“這些瘋話,你和誰學的?”秦可卿玉容也有幾分羞紅,低聲説着一個名字。
賈珩眸光閃了閃,面頓了下,輕聲道:“我倒不知道你們平時私下還説這個,回頭兒,我需得説説她了。”尤三姐,這個女司機都快帶壞他家可卿了。
秦可卿嫣然一笑,輕聲道:“夫君,要不過了年,納了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