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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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陽長公主妍麗的臉蛋兒,粉膩如二月桃蕊,柔聲道:“你不説,本宮都快忘了,你班師還京,皇兄是要召見你的,別讓皇兄等急了才是。”賈珩點了點頭,這也是他方才要以行動給這位麗人一個承諾的緣故。
晉陽長公主出城相,不説落在其他人眼裏如何議論,不可能不落在天子眼中。
天子不定會如何想,如是不喜好好的“子侄”突然有成為“妹夫”的趨勢,説不得會生出一些變故來。
但現在近乎“生米做成飯”,剩下的反而好解決了。
賈珩壓下這些思緒,轉而問道:“後,就是殿下的生兒了吧?”晉陽長公主輕笑了下,眉眼彎彎,柔聲道:“嗯,就是後
,難為你還記着。”隨着年歲漸長,晉陽長公主也如後世一些女人,開始有些逃避過生兒。
賈珩道:“一直記着,這段時間在想送你什麼好。”晉陽長公主笑了笑,柔聲道:“你有這番心思就好,府裏什麼都不缺的,這兩年,本宮原也不想再過生兒了。”説到最後,幽幽嘆了一口氣。
隨着年歲漸長,晉陽長公主已不想過生兒,孤苦伶仃,除了提醒自己人老珠黃,生兒還有什麼可過的?
縱門庭若市,車馬絡繹,喧囂過後,夜深人靜之時,也是無盡的寂寥。
其實,以往晉陽長公主還不是這樣,也就這兩年,年歲漸長,加之清河郡主也不似小時候那般依戀母親。
“以後的生兒,我陪着殿下過就是了。”賈珩知到麗人的那一抹寂寥心緒,拉過麗人的玉手,温聲道。
晉陽長公主聞言,容頓了頓,輕輕“嗯”了一聲。
兩個人正依偎着説話,突然外間車窗外傳來一把聲音,道:“殿下,前面就是公主府了,雲麾不是要入宮面聖嗎?”正是夏侯瑩的聲音。
賈珩看向宮裳麗人,輕聲道:“先到這兒吧,我先進宮了。”
“那你快去罷。”晉陽長公主淺淺一笑,柔聲道。
賈珩回頭看着那儀態端麗、身姿豐腴的麗人,忽地想起眼前麗人正是等下要見的崇平帝的妹妹,不知為何,心頭一跳。
重又近前,在晉陽長公主嗔怪聲中,再次噙住兩瓣桃花。
過了一會兒,晉陽長公主嗔白了賈珩一眼,不過對少年對自己的痴,也有些歡喜,只是抬眸看着賈珩嘴角的胭脂,不由又好氣又好笑,道:“趕緊擦擦嘴。”説着,遞上一方手帕。
賈珩接過手帕,伸手擦了擦,然後遞了過去。
“你收着吧。”賈珩道:“我帶得有。”他收着回去,然後等着被可卿或者晴雯,翻檢出來?
晉陽長公主也不説什麼,目送賈珩離去,輕輕整理着略有些凌亂的衣襟,柔婉目光落在手帕上的胭脂紅印,又是忍不住輕笑了下。
只是眸光漸漸幽深幾分,喃喃道,“就這樣,也好。”整了整衣襟,重又回覆雍容華美之態,高聲道:“夏侯,回府罷。”外間的夏侯瑩剛剛將駿馬繮繩遞給了賈珩,聞言,應了一聲,換着車僕向着公主府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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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失之偏頗賈珩騎上馬,折身向幾處街區外的宮城緩緩行去,此刻初冬柔和的陽光落在臉上,在少年冷峻的面容上染上了一層金,只是眉宇深沉,晦明不定,心頭正自湧起一股思緒。
他自是在想着和晉陽長公主情上的事。
先前他就知道,他和晉陽長公主,無非是合適的時候遇上合適的人。
沒有什麼患難與共,沒有什麼至死不渝,更多的或許是情投契,見
起意。
晉陽長公主孀居多年,尤其是隨着年近三十,漸近虎狼的年紀。
原本還有孩子在繞膝承歡,予以情
藉,但隨着小郡主逐漸長大,怎麼可能不為之寂寥?
説白了,就是這個年齡的晉陽長公主……想男人了。
又不願自甘墮落去養面首,又不想隨意找個人對付,正好碰上一個他這麼合適的。
説句不要臉的話,晉陽公主哪怕是找情人,偌大神京,近一二年間,幾乎沒比他更合適的了。
功成名就的,不是太老,就是太醜,公侯豪門不是繡花枕頭,就是紈絝膏粱。
除非她向下兼容。
如他這樣白手起家的武勳,又不乏文治之才,還被天子倚為心腹,偌大神京,還能找到第二個嗎?
嗯,普信男就是這麼下頭。
況且,都快三十歲的人了,都已經不是小姑娘了。
小姑娘需要的是一步三回頭的試探,但如晉陽長公主這個年齡的女人,深刻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已然能夠直面自己的情慾。
“後世還有個説法,十五六歲的少年就應該尋找三十歲左右的,因為都是貪歡的年紀。”而女人對情的曲線,向來不是正比例函數,而是指數函數,氣氛烘托到位,當天認識,當天滾牀單都有可能。
對男人而言,確定關係是攻略遊戲的結束,但對女人而言,只是一段新關係的開始。
“方才,其實她只是表了一點心思,抑或是酒後放大了一些情緒,説出了一些試探話語,而之後的事情,其實是我……得寸進尺,氣氛烘到那兒了。”男女之間的關係,肢體接觸才是親密度升級的標誌。
但肢體接觸,不是説一定要按部就班,先牽手、再上壘,這都不是段位高的91大神做的事兒,而是跳躍的,每一次突破都需要去試探,而每一次試探,都是一次冒險。
對這種冒險遊戲,高手從不畏懼,甚至樂此不疲,但弱者不敢冒險,害怕翻臉,當言語與關懷用盡之後,引力漸漸消失,自然而然就成了
狗。
然後,基於沉沒成本的心態,孤注一擲,表白心跡,被髮好人卡,然後……沒有然後。
唯有見縫針,得寸進尺,但從不表白。
賈珩思忖着,騎馬逐漸接近皇城,向着宮人遞了牌子,然後向着大明宮行去。
大明宮中,偏殿之中崇平帝端坐在御案之後,手中拿着一份奏疏,凝神讀着,這是王子騰稱頌上的一封奏疏,主要對整頓京營的安排。
以選鋒之法,遣散軍中老弱,對舊將予以調離,但這份方案在五軍都督府阻力頗大。
崇平帝放下奏疏,看向一旁的戴權,問道:“晉陽去他了?”戴權笑道:“奴婢回來之時,見着夏侯瑩牽着賈子鈺的馬,而另外一輛馬車正是公主殿下的馬車。”崇平帝沉
片刻,説道:“前
,晉陽入宮説,惠亨商行已開始籌計各處營生,要尋子鈺問問主意,朕卻不知子鈺還通商賈貨殖之道。”晉陽長公主在
接賈珩之前,其實也是想好了託辭,崇平帝倒也不疑其他。
因為,一來晉陽長公主當年和崇平帝有過約定,二來晉陽長公主向來潔身自好,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過桃緋聞。
“陛下,一等雲麾將軍賈珩遞了牌子進宮。”就在這時,一個內監入得偏殿,稟告着,打斷了崇平帝的思緒。
崇平帝聞言,點了點頭,道:“宣。”那內監頓時轉身去了。
不多時,賈珩長身玉立,舉步邁入殿中,行禮參見道:“微臣見過聖上,聖上萬歲萬歲萬歲。”
“子鈺平身。”崇平帝面上現出一抹淡淡笑意,對着一旁的戴權説道:“看座。”戴權應命一聲,吩咐小內監搬了一個繡墩。
賈珩起得身來,衝戴權道了謝,並未落座,而是拱手朗聲道:“聖上,三輔諸縣賊寇,現已為之一靖,微臣特向聖上令覆命。”崇平帝笑着點了點頭,目帶嘉許説道:“好,這旬月以來的軍報,朕都看了,你提調果勇營輾轉南北,往來州縣,緝捕盜賊,勞苦功高,朕原來還以為需得年關才能收得全功,不想如此雷厲風行。”賈珩道:“賴將校士卒用命效死,臣不敢居功,只是彼等賊寇,臣在奏摺中有稟,多為
民,逃難至三輔以求餬口,已為臣擇其青壯近萬,補入果勇營。”崇平帝道:“此事,朕先前也有疑惑,
民補入軍伍,是否會影響京營戰力?有道是,有恆產者有恆心,據王子騰所言,彼等並非身世清白的良家子。”賈珩道:“聖上,臣以為王節帥之言,失之偏頗。”
“哦?”崇平帝詫異了下,問道:“此言怎麼講?”賈珩道:“彼等也曾為我大漢子民,因天災之難,為求生計,背井離鄉,王節帥所言身家不夠清白,臣以為恐寒河南、山東二省黎民之心。”崇平帝聞言,一時默然,須臾,點了點頭。
賈珩拱手道:“民如能擅加整訓,發其忠君愛國之念,也能成為護衞我大漢疆土的一支敢戰之兵,況,
民
聖上活命之恩,豈不效死以報?反之,如不管不顧,只怕
民仍會嘯聚山林,為禍地方,向使再得狼子野心之輩暗中煽動,臣恐怕民變迭起,大害社稷,至於聖上擔心,
民招撫入營,或如宋
廂兩軍,高逾百萬,空耗軍糧,而於戰事卻不堪大用,臣以為,如擇其青壯,作訓
演,宋之冗軍舊事,必不會重演。”如果説大宋空養
軍,徒耗錢糧,那陳漢也不遑多讓,在九邊近七十萬大軍,再加上京營的二三十萬,同樣是百萬大軍,五十步笑百步。
至於募民青壯編練為軍,後世都有一種説法,有些低端製造業的
水線早就能被智能化替代,但仍然保留着大量的人力工,無非是發出一份微薄的工資,以之作為維穩成本。
此謂,有恆產者有恆心是也。
崇平帝聞言,威嚴面容上現出思索,沉須臾,説道:“子鈺之言,不無道理,一旦民變迭起,只怕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