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记住【小狐看書】:WWW.XIAOHUKS.COM
賈珩沉聲道:“我軍明班師,讓他先行返京。”宋源拱手應道:“那下官這就着人通知蔡遊擊。”賈珩點了點頭,而後目光逡巡過下方的一應眾將,説道:“今晚開表彰之會,小旗官以上將校並有功士卒出席,賞銀、酒
都會下發諸營,果勇營除五軍營左右哨在城中的兩千人,由單鳴督軍幫助華陰縣百姓搭建房屋外,餘部打點行囊,明
全軍還京!”近萬軍卒,也沒有那般大的場地,聚集一堂。
就只能從每個營中選出代表以及有功將校士卒,對有功將校士卒進行表彰,以收勵士卒之效。
“是,大人。”除單鳴外,眾將都是興高采烈,齊聲應着。
出來這麼久,終於可以回去了,這一來一回,甚至都不耽誤過年。
賈珩默然片刻,沉聲道:“此次剿寇,功勳評定,本官會據諸位在進剿賊寇之時的表現給予定等,還京之後,諸將遷轉調用,本官也會具陳兵部。”此言一出,原本有幾個興高采烈的參將、遊擊都是斂去了面上笑容。
經過整頓,原本五個參將,有兩人受了一些傷,其他全須全尾。
剩下八個遊擊,除蔡權新任外,因鼓譟、煽動士卒“譁變”,被斬殺兩人,又有一人因繳獲一事被斬首。
剩下還有四個遊擊,還有一個是陸合的親信,因牽涉到吃空額一事,還在焦頭爛額。
這時,參將肖林抱拳道:“大人,我等還能否留在果勇營?”這位參將是五位參將中,兩個沒有貪佔空額的之一。
着一眾目光注視,賈珩沉
片刻,道:“這個要看兵部和節帥的意思,想必諸位也聽到了一些風聲,京營整頓在即,不僅是士卒要以選鋒之法裁汰老弱,將校也要
據才幹、品行定等,本官不主持此事,也做不了主,一切都看兵部和節帥的意思,只是諸位,京營這次整頓,來
勢必要與東虜一戰,其中兇險,不問可知,諸位年輕之時,也是拿命搏殺出來的富貴,年歲漸大,血勇之氣多有不復者,可至兵部請求卸甲,半生勞苦,領着一份祿米供養,在家含飴
孫,未嘗不是一樁樂事。”一些過了四十五歲的老將,聞聽賈珩“勸退”之言,不由面
複雜。
在軍營摸爬滾打半輩子,誰甘心卸甲歸田?
大丈夫不可一無權。
只是,還是有幾人有所意動。
賈珩説完這些,也不再説什麼。
如果他是王子騰,整頓之後的京營,肯定是沒有混吃等死的老傢伙的位置,提拔少壯派,實現將校迭代,勢在必行。
因為一些參將年歲都大了,如劉玄德所言,髀復生,血勇不再,而且怯戰於東虜。
以他手下五位參將為例,都自認賈家部將,先後拜了碼頭的單鳴和邵超二人,年齡大約四十左右,肖林是地方都司出身,年齡也近四十,另外兩位參將,年歲都已然奔五十去了。
頭髮灰白,看着也已無多少進取之心,這一路進剿匪寇,基本也是混,不過因和賈家有着一些香火情分,也不好太無情,以寒十二團營一些賈家部將之心。
剩餘四位遊擊將軍,倒是稍稍年輕一些,有三位是從三邊調任過來,還有一位則是地方衞所調轉過來。
“這些人不具體領兵作訓,一些才具不足,貪生怕死的,不用就是了。”就陳漢兵制而言,到了遊擊、參將這個層次,領兵就無定額,往往是據具體戰役,聽從團營都督的差遣。
議罷事,將眾將揮退,賈珩也是拿着宋源遞送而來的彙總簿冊翻閲着。
經過持續不斷的招兵,果勇營兵額現已補齊兩萬餘人的兵額,其中新兵有萬人,以五百人一營,暫編為二十個營,等他回去親自整訓。
剩下的原果勇營將校,回去之後,也要裁汰老弱,重新編練。
“新兵行新式典,白紙作畫,其實比原果勇營之兵還要容易整頓一些,先將軍紀、軍容立起來,等回京之後,再去軍器監看看。”就在賈珩凝眉思索着回京之後的下一步打算,卻聽到中軍帳外有兵卒喚道:“大人,營外有一個喚作薛蟠的,遞了拜帖,求見大人。”賈珩皺了皺眉,問道:“薛蟠?”那軍卒説話間,就是入得帳篷,上前遞上拜帖。
賈珩將名帖拿在手中,映入眼簾的卻是一行娟秀、豐潤的梅花小楷,情知這不是薛蟠所寫,至於是何人所寫,心頭也有幾分猜測。
“去讓他進來。”畢竟是賈族老親,哪怕再有些不待見這薛大傻子,也不好見都不見。
卻説營盤之外,薛蟠帶着兩個小廝,下了馬,站在營門之外,但見營中一隊隊兵卒捉刀列隊,威武嚴整。
薛蟠仰着大腦袋,面上帶着笑容,臉上的神情雖不至如“有勝閲兵”,但也差不離兒。
一旁的小廝見薛蟠高興,笑着湊趣道:“珩大爺手下這兵馬,可真是嚴整,管着這麼多人,這是戲文上説的大將軍了。”
“那可不,我這表兄,是個有大能為的。”薛蟠笑道。
真正論起來,薛蟠年齡其實比賈珩還大上一丟丟,但卻口稱表兄,自是權勢加成。
不多時,從營門處出來一個兵卒,喊道:“大人讓你進去。”薛蟠聞言,心頭一喜,就是招呼着小廝,大搖大擺地入得軍營。
***********************************
第二百六十五章表妹有心了中軍大營薛蟠帶着兩個小廝,進入營帳之中,正待四下打量着,抬頭只見那氣度沉凝、面淡漠的少年端坐在帥案之後,心頭無端一凜,不敢張望,臉上陪着笑,上前拱手作揖道:“珩表兄,冒昧叨擾,還望見諒啊。”這兩句話自是薛蟠臨行之前向管家討教而來的禮數,以防被賈珩看輕。
賈珩點了點頭,淡淡道:“薛家兄弟,坐。”薛蟠聞言,笑了笑,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道:“表兄,喚我一聲文龍就好。”賈珩打量了一眼薛蟠,淡淡道:“文龍兄弟,這是從金陵過來的?”見對面少年權貴改變稱呼,雖面清冷依舊,但薛蟠心頭還是一喜,笑道:“金陵一路趕過來的,珩表兄,你是不知道,這路上帶着娘和妹妹一路上京,遭了老罪了,顛簸奔苦,好不容易入了京畿,更是突然下起了大雪,人生地不
的,兩眼一抹黑,這走到這兒,可算是碰到親人了。”賈珩道:“金陵至此,迢迢路遠,一路鞍馬勞頓,好在再有不遠就是神京,文龍和姨媽還有表妹,好好歇息一晚,明
上京,多則兩天,少則一天就能進入京城了。”薛蟠這案子,如果問他的建議,自是向有司自首,爭取寬大處理,怎麼也不至判個絞、斬。
但如果薛家不問他,他也不會主動介入,幫着薛家排雷。
而且,這個案子本身也是個契機,可以作為狙擊賈雨村和王子騰的引子。
現在爆出來,對賈雨村殺傷力尚可,徇私枉法,丟官罷職都了不得,説不得過幾年朝廷又起復舊員,又重新起復,異地為官。
至於對王子騰的影響,就更是微乎其微。
起碼要等他們勾兑好,比如讓薛蟠在神京城中堂而皇之轉悠一段時間,讓王子騰和賈雨村的牽扯更深一些。
後世有句話,養案子。
還有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子姑待之。
“甚至都不需我親自刀,明年都察院新任左都御史履新,整頓吏治,那才是一把快刀,而王子騰經此一事,自是引賈雨村為心腹,幫助其人往京裏活動,也是很有可能之事,畢竟一位進士出身的官員,到了那個位置,遷轉還是很容易的,那時出手,着人爆出此事,就可一擊必中。”所以,還是不能
之過急,現在先引而不發為好。
到了他這個層次,哪怕做好事,也要講究方式方法。
薛蟠銅鈴大小的眼珠子骨碌碌轉,笑了笑,問道:“珩表兄,這快過年了,都不回京嗎?”賈珩道:“明就班師。”這也不是能隱瞞的事,薛蟠稍一打聽就知。
薛蟠聞言,心頭大喜,笑道:“表兄,那可真是巧了,明個兒,我們也動身,一起進京,路上也好有個照應。”賈珩面淡然,沉聲道:“大軍動靜行止,往來憧憧,不好與女眷隨行。”薛蟠聞言,心頭就有些失望,但面上笑意不減,説道:“珩表兄,娘説若表兄不忙的話,在客棧中,親戚們見上一面。”賈珩想了想,覺得身為賈族族長,這薛家三口
錯而過,若是連見都不見,似乎也有些説不過去。
他就算不待見薛蟠,但也不好表現的太明顯。
還有這名帖,如果他沒有猜錯,分明是寶釵所寫,否則,薛蟠這等魯人會懂這些?
“想來是被這位任是無情也動人的女子,看出了一些端倪,畢竟方才城門處,我表現的頗為冷淡,雖也是我有意為之,但落在
明世情的眼中,自是起了疑,過來試探。”他表現的客氣、疏遠,自是不想任由薛蟠這等人攀纏。
賈珩沉片刻,道:“臨近開拔,軍務繁忙,如今不便
身,文龍先回,等會兒,大約申時時分,再至客棧拜訪。”薛蟠聞言,面上洋溢着笑意,道:“表兄,過來拜訪也沒帶什麼的物什,自金陵帶來一些
餞果脯,還請表兄嚐嚐鮮。”説着,喚着帳外的小廝,遞上了以牛皮包好的
餞、果脯。
賈珩打量了一眼,點了點頭。
見對面少年權貴目光盤桓着,默然不語,薛蟠一時間卻覺得臊得慌,主要覺得拿不出手,他也不知他妹妹怎麼想的,也太寒酸了。
念及此處,笑了笑道:“這是我那妹妹的意思,説珩表兄想來也是沒嘗過金陵的吃食,就各挑了幾樣兒點心,給表兄嚐嚐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