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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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許紹真離去,齊王心頭的愁悶散去許多,轉頭看向王妃向氏,温聲道:“王妃,本王和竇先生、和慧通大師進去商議下要事。”見齊王面好看許多,王妃向氏眉眼間憂
稍去,螓首點了點,温婉一笑,柔聲道:“王爺,待會兒莫要忘了用午飯才是。”齊王笑道:“不會忘的。”王妃向氏笑了笑,然後領着婢女出了書房。
待向氏離去,齊王也領着竇榮、慧通大師進入密室,甫一進密室,齊王就問道:“竇先生,你説這鹽商來者何意?”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他方才急切着答應下來,自是白送上門的銀子……不要白不要!
竇榮面現思索,説道:“王爺,此事,天影前稟告過,巡鹽御史林如海,似有革鹽法之弊,整頓鹽務之心,這些鹽商估計是坐不住了。”
噬齊王凝了凝眉,隱隱覺得林如海這名字十分
悉,疑惑道:“林如海是?”竇榮解釋道:“林如海是隆治年間的探花,原也是列侯世家,不過傳至五代,其人娶得是榮國府的千金小姐,現至揚州巡鹽都有好幾載了,此人想要革鹽法之弊,只怕……”
“賈家?!”齊王聞言,卻是怒目圓睜,額頭青筋直跳,恨恨道:“原來是賈家的人!本王落到現在這步田地,都是拜賈珩小兒所賜,本王與賈家勢不兩立!”還有一樁難以啓齒的暗恨在心頭,宮門之前,賈珩小兒以天子劍威嚇於他。
亂臣賊子,奇恥大辱!
見齊王怒不可遏,竇榮苦笑道:“王爺,金陵四大家,賈史王薛,同氣連枝,不可撼動,只怕王爺要向賈家尋仇,需得從長計議。”
“什麼四大家族,不過是一羣酒囊飯袋!現在除了一個王子騰和這賈珩,還有何人在朝廷掌權用事?”齊王冷笑説着,目中厲芒閃爍,道:“況他們四大家的仇家也不少,尤其是寧國府,孤都聽説了,賈珩小兒和户部梁侍郎勢如水火,內閣楊閣老也看不慣這廝,就連他們賈家的親朋故舊,也不大瞧得上這等倖進小人,完全不到一個壺裏,這裏完全有可乘之機!”齊王之前就在户部做事,自是在户部有着不少通風報信的眼線。
對近些時的朝局變幻,
若觀火。
竇榮皺了皺眉,嘆了一口氣,説道:“王爺,户部那邊兒,現在可挑不着人家病,説不得還要求着賈雲麾,畢竟人家剛剛發了一筆橫財,至於賈家的親朋故舊,只要這賈珩為賈族族長
久,他們再是瞧不上,也是要給幾分薄面的,王爺,現在一動不如一靜,宮裏都盯着呢。”齊王聞言,情知竇榮所言在理,心頭難免有些煩躁,道理很簡單,這不是安
人的語言。
齊王冷聲道:“這小兒,本王就不信他能一直猖狂下去,多行不義必自斃!”竇榮忍耐着心頭的一抹異樣,也看出齊王心頭的煩悶,雖然覺得齊王對賈珩的憤恨淹沒了理智,但也不好一直唱反調,説道:“王爺所言甚是,賈珩此人,不知進退,什麼人都得罪,總有一,會為眾失之的!”齊王聞言,面
稍霽,道:“對,就是眾失之的!孤早就聽説忠順老王爺也與賈家有嫌隙,一直找不着機會炮製他們,等本王解了
足,就去拜訪拜訪伯父。”竇榮聞言,面
微變,説道:“王爺萬萬不可拜訪忠順王爺,如果想尋忠順王爺,可等這批銀子湊夠,忠順老王爺掌着內務府,接洽之時,王爺再伺機探探老王爺的口風。”提及銀子,齊王就有些
痛,無奈説道:“是這個理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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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但為大漢徵北……小卒,餘心足趁!
午後時分,賈珩用罷了飯,帶着錦衣府彙總的財貨簿冊,向着宮城而去,遞了牌子,求見崇平帝。
而大明宮中,崇平帝剛剛午睡小憩起牀不久,在宮女、內監的侍奉下更衣,只是銅鏡上倒映的天子面容,氣略有幾分不好,不時拿起手帕,輕輕咳嗽着。
自前東虜陸續退兵之後,這位長期以來、宵衣旰食的帝王心氣一鬆,再加上不久前在重華宮的氣悶,以及天氣轉冷,竟是小病了一場,咳嗽連連。
這讓神京城中的一眾大小官員心思忐忑。
好在,從宮中傳來的聲音説,天子只是咳嗽痰多,御體並無大礙,接見內閣幾位閣老,一如往常,自此中外鹹安。
但崇平帝在太醫院太醫的進言下,保證午睡一個時辰,此事頗得宋皇后上心,來回督促着。
宋皇后這會子,就在暖閣小几畔忙碌着,食盒中是御膳房熬製的冰糖雪梨粥。
這位芳姿豔麗的美婦,一身淡紅宮裝長裙,身段兒豐腴有致,如瀑青絲挽成峨髻,以金釵步搖固定,雲鬢彆着一朵淡黃
菊花,愈顯典雅、雍容。
雲水袖挽起,
出一小截兒白若
藕的皓腕,纖纖玉手拿起一個大湯匙,自湯碗中舀着米粥。
崇平帝剛剛洗罷臉,落座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一旁的戴權,咳嗽了下,問道:“賈子鈺過來了?”戴權笑了笑,道:“陛下,剛剛遞了牌子。”崇平帝面上不由現出欣然之,説道:“領他過來。”
“是,陛下。”戴權領命而去。
宋皇后嫣然一笑,珠圓玉潤的聲音中帶着幾分嬌俏、婉轉,道:“陛下,他這會兒進宮,有什麼事兒?”
“許是東城之事結束了吧,前前後後也有段子了,昨個兒,許德清説將三河幫一干匪首,皆已斷讞完。”崇平帝道。
宋皇后兩彎柳葉眉下的美眸,顧盼波,柔聲道:“這筆銀子倒也算是及時雨了,北邊兒現在正等着用銀子呢。”她在後宮中也聽得消息,一千多萬兩銀子的財貨。
上個月本來想借着賈家那姑娘與那賈珩見過一面,沒成想九月九那天,重華宮鬧將一場,只能暫且壓下見面一事,等下再説。
崇平帝嘆了一口氣,説道:“善後撫卹,方方面面都要花銀子,賈子鈺這筆銀子,正好解燃眉之急。”説着,挪至一旁的軟塌,看向正在盛着冰糖雪梨粥的宋皇后,道:“梓童,給子鈺也盛一碗罷,等會兒,我們君臣邊用粥,邊敍話。”宋皇后柔婉一笑道:“陛下是真拿他當子侄看呢。”
“朕若是有這麼個得力的子侄就好了,裏裏外外也能省許多心……咳咳……”崇平帝笑了笑,隨口説着,而後,又是輕輕咳嗽了下。
宋皇后聞言,玉容上的笑意凝滯了下,心頭一驚,暗道,陛下這話説得是什麼意思?裏裏外外不讓陛下省心的人?
是了,是齊王。
不過,對賈珩的這份兒看重……
念及此處,宋皇后明眸微垂,心底飄起一縷思緒。
如果讓那賈家的姑娘元服侍陛下,是不是……
不行,此事大為不妥,雖説聖上近年身體愈發力不從心,六宮已有二年沒有動靜,可萬一誕下一兒半女,外面有着這麼個得力的孃家人。
“如果能將芷兒許配給賈子鈺就好了,只是他已成了親,實在是可惜。”宋皇后美眸微垂,心頭嘆了一口氣。
她孃家兩個兄弟,才略平庸,一個鴻臚寺做着五六品的小官,一個在河南任知縣。
前不久,她隱隱聽着風聲,那位賈子鈺説不得要提調果勇營。
唉,好好的少年,怎麼這麼早就成親了呢。
宋皇后心頭又是嘆了一口氣。
崇平帝這邊廂,用着冰糖雪梨粥,説是粥,其實米粒要少一些,更像是冰糖雪梨湯。
而在天家夫二人説着話時,賈珩也在戴權的引領下,入得偏殿暖閣。
“臣見過聖上,皇后娘娘,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千歲。”賈珩甫一進入殿中,向着崇平帝以及一旁的宋皇后,行禮參見。
崇平帝笑道:“子鈺過來了,過來坐,皇后熬製了一些冰糖雪梨粥,你來得巧,卻是有口福了。”賈珩聞言,面上頓時現出受寵若驚之,拱手道:“臣,何其有幸,能一嘗娘娘的手藝?”宋皇后明媚、温婉的玉容上現出笑意,道:“這冰糖雪梨粥,你也嚐嚐,看味道如何,本宮可不是隻會做桃花酥呢。”崇平帝笑了笑,説道:“煮得多,朕也吃不完,你也算是給朕分擔一些,過來坐。”説着,就是吩咐戴權近前,放了一個繡墩。
賈珩聞言也不好謙辭,面容動,拱手道:“臣多謝聖上。”宋皇后將盛好的一碗粥,給一旁的宮女,吩咐遞將過去,那宮女頓時應了。
賈珩伸手接過瓷碗,在手中端着,正要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卻見崇平帝將一雙温和目光投來,笑道:“喝罷,不太熱,等用完,咱們君臣再談正事,子鈺進宮,是為三河幫財貨之事吧?”
“聖上明鑑。”賈珩端着瓷碗,抬眸,整容斂説道。
崇平帝笑道:“那倒不忙,先用過再説。”説着,就是用起米湯。
賈珩點了點頭,同樣舀起一匙米湯,遞至邊,只覺入口香甜,暗道,這位皇后娘娘,還真是廚藝
通,這冰糖雪梨做的不錯。
宋皇后玉容帶笑,將一雙柔婉的目光,投落在賈珩身上。
見少年坐姿方正,面容清雋,舉止也是不驕不躁。
心頭那種可惜之念愈發強烈。
“聽説這賈珩之也是官宦人家,僅僅是五品的小官,多少有些辱沒了這少年。”宋皇后凝了凝秀眉,看着賈珩,思忖着。
用完手中的米粥,賈珩將瓷碗放在一旁,拿過手帕擦了擦嘴,正上一雙盈盈如水的目光。
宋皇后美眸閃了閃,輕笑道:“是不是糖放多了一些?子鈺為何默然不語。”賈珩道:“臣只是慨。”
“慨?”賈珩道:“娘娘為六宮之主,卻也如尋常百姓人家一樣為丈夫素手洗羹湯,與聖上伉儷情深、相濡以沫,當為天下夫
之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