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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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幾天閉門讀書到深夜,白天則是一覺睡到晌午,然而,今天半晌午在兩個侍妾的被窩裏,就被王府長史竇榮從外間喚醒,得知這一噩耗。
竇榮嘆了一口氣,解釋道:“王爺,最近內廠的密探盯得愈發緊,天影只得蟄伏起來。王爺,叁河幫現在已被賈珩掃滅,只怕和王府的來往賬目,也會暴出來,還有那潘堅……他手中應是掌握了一筆賄賂官員的名冊,現在也不知所蹤。”天影是齊王建立起來的一支密諜力量,至於名字,還是齊王福至心靈下所起,謂之:蒼天晴
下的黑影。
至於為何不喚蒼影……嗯,當然只是一種代號,並無誅仙、弒神的中二意藴。
齊王聞言,面微變,驚怒道:“不會落在那賈珩小兒手上了吧?”竇榮搖了搖頭説道:“這就非老朽所知了,不過潘堅手下還有不少密探,身份隱秘,潛伏很深,王爺,這些人,我們應該接管過來的,只是賈珩驟起雷霆,猝不及防……”齊王臉
變幻,沉聲道:“現在説這些還有何用。”竇榮默然了下,説道:“王爺,現在當務之急,是如何應對聖上垂問。”齊王先是一愣,而後驚訝道:“父皇會問本王?”
“王爺以為叁河幫會為王爺保守秘密?只怕此刻聖上已從賈珩那裏,將王爺歷年以來從叁河幫所得利銀之數,掌控得七七八八!”竇榮目光現出擔憂,開口道。
齊王胖乎乎臉上的橫跳了跳,急聲道:“這……壞了!一旦父皇知道,勢必要向本王索要。”知子莫若父,知父也莫若子,他父皇什麼
子,他怎麼不知道?
竇榮皺了皺眉,説道:“王爺該如何應對聖上?”齊王想了想,問道:“先生,可有一言教我?”竇榮道:“王爺這些年的銀子用在何處,我等心知肚明,這是萬萬不可透一個字出來的!需得提前想好分説言辭。”銀子去了何處?
自是豢養死士、結官員、培植黨羽,以及……個人享樂。
齊王小眼睛骨碌碌轉了下,心頭有了計較,嘆了一口氣,道:“孤出宮開府之後,因是獨立門户,各處用銀,糜費無度,孤又是大手大腳、向來不知儉省的,衣食起居慣是講究排場,唉,孤愧對父皇教誨啊。”竇榮沉了下,目光一亮,道:“王爺此言甚善,可聖上若執意追繳贓銀呢。”齊王心思急劇轉動,想了想,道:“都被孤花光了,嗯,孤平
就喜歡收集古董字畫,金石器玩,所居必是陳設
美,所用必是金銀器皿,所穿必是錦繡華服……還有給王妃她們裁剪錦衣華服、購置金銀首飾……如父皇執意追問,大不了,將古玩字畫、金銀器皿,傢俱陳設,王妃的金銀首飾,一同典當、折賣,再將府中婢女發賣出去,還了這贓銀就是了。”竇榮:“……”這位王爺,還真有一股渾不吝的架勢,如此一來,聖上想要追回銀兩,都張不開口。
把兒媳婦的金銀首飾典當了?
還要不要皇家臉面了?
竇榮默然片刻,道:“王爺,不能真的一兩不出,聖上震怒起來……禍福難料。”真一不拔,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惡了聖上,後果不堪設想。
齊王聞言,腦海中也是閃過一張陰沉、冷硬的臉,心頭打了一個突兒,也覺得有些不妥,痛道:“那就上繳一百萬兩銀子罷,再多,孤是一兩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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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回寧國府不提齊王絞盡腦汁,想着如何應對崇平帝的詢問,卻説賈珩離了大明宮,已是未時,回五城兵馬司剛剛坐了一會兒,就是見了錦衣府過來彙報抄檢一事的紀英田。
紀英田面頰紅潤,滿面風,一進入官廳,就笑道:“大人,叁河幫幫眾盡數成擒,各頭目家資,已抄檢完畢,計可得銀一千叁百多萬兩。”賈珩點了點頭,道:“紀同知辛苦了。”
“大人,當將此銀向宮中稟告聖上才是。”紀英田面動,急聲説道。
賈珩道:“本官剛從宮中回來。”紀英田:“……”賈珩道:“昨晚本官以天子劍,提調京營驍卒封鎖東城,這般大的動靜,總要陳奏於聖上,恰逢五城兵馬司將抄檢簿冊都已彙總過來,就過去稟告聖上。”紀英田聞言,強自笑了笑,言不由衷道:“賈大人心思縝密,下官佩服。”特孃的,大意了,他應該提前一步入宮面聖,當時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是了,尚方寶劍!
習慣過來奏事。
實際上,這就是錦衣衞作為天子家奴的長期環境薰陶下,一旦臣服皇權,就養成的習慣服從。
紀英田懊惱片刻,眸光閃爍了下,轉念一想,“就算搶先一步報信也沒用,人家的指揮調度之功也抹殺不了,反而急吼吼的過去,就有奪功、獻寶之嫌。”賈珩道:“紀同知,你也是老錦衣了,抄檢之事,務必做到手腳乾淨,這筆銀子,已在聖上心中有了數,誰敢亂動,本官就殺誰!”紀英田面一滯,笑道:“大人放心,我等錦衣為天子鷹犬爪牙,斷不會讓這等監守自盜之事出現。”賈珩點了點頭,看向一旁的錦衣副千户曲朗,説道:“曲副千户,你讓南鎮撫司的趙千户,過來派人至各處盯着。”紀英田:“……”賈珩道:“不是本官不信任誰,而是國庫因邊事入不敷出,上上下下焦頭爛額,這筆銀子,關乎朝廷社稷,本官需得盯着緊一些。”他從來都是未雨綢繆,醜話説前頭。
紀英田拱手道:“大人所言甚是。”賈珩説完,道:“好了,紀大人,此次錦衣府出力甚多,待事後敍功,本官也會具實以稟。”紀英田聞言,心頭一動,暗道,要不要事後給這姓賈的送點銀子?由其在宮裏美言幾句?
就在紀英田思量之時,就聽外面傳來一陣嘈雜之音,錦衣府的陸敬堯以及幾位千户,京營的都督同知車錚、都督僉事陸合領着幾個參將進入官廳。
蔡權赫然也在其列。
“嘩啦啦”眾人一起見禮,這見禮自是衝着天子劍。
賈珩沉聲道:“車同知,東城現在可還安定,未有人鬧事吧?”車錚臉似有些不好看,説道:“賈大人,鬧事者,倒是不曾有,只是錦衣府的幾位兄弟,和手下幾個兄弟發生了衝突。”賈珩皺眉道:“因為何故?”陸敬堯道:“京營之兵,在抓捕叁河幫幫眾時,手腳不乾淨,卑職手下的人看不過,與之衝突幾句,別的,倒也未出什麼問題。”賈珩聞言,看向車錚,説道:“那些手腳不乾淨的軍卒,是如何處置的?”車錚愣了下,説道:“都打了板子。”賈珩沉聲道:“車同知,當嚴明軍紀,派軍紀官,來回巡查,嚴防姦
擄掠之事出現,如遇此類事情,按大漢律法治罪。”可以説,京營之軍什麼德行,他心知肚明。
相較下,錦衣府中人反而多領皇差,舉止要規矩一些。
車錚拱手道:“是,大人。”賈珩又是向眾人提點了幾句關要,彼時,已近得傍晚時分,就是向寧國府返回。
細碎、清脆的馬蹄聲“噠噠”響過寧榮街的青石板路上,秋的夕陽餘暉,也將着飛魚服,頭戴山字無翼帽的少年,那頎長、
拔的身影拉長。
翻身下馬,原本在大門廊檐下站着的僕人,都喚道:“珩大爺回來了。”繼而入內報信的報信,上前牽馬的牽馬。
賈珩在寧國府前下了馬,看向隨同扈從而來的蔡權、謝再義等人,説道:“一起至用罷晚飯再走?”蔡權笑道:“大人累了一天了,趕緊回去罷,我和謝兄,還要去衙內坐鎮。”謝再義也微笑説道:“大人早些回去歇着罷,明我等再至府外相候。”因叁河幫還不知有沒有餘孽,這幾
,賈珩出行,謝蔡二人都會率眾護送。
賈珩聞言,點了點頭,也不再堅持,澹澹笑道:“好,待事罷之後,我們再擺宴好好慶祝。”而後在身後幾人的目送中,入得府內。
內宅,花廳之中,一堆婆子、丫鬟侍奉着。
秦可卿正在和尤氏、尤二姐、尤三姐敍着話。
秦可卿輕聲道:“尤姐姐,你就在天香樓那邊兒的庭院住着就是了,原來在家中的丫鬟都可打發了來,那邊兒往西府去,不管是到老太太屋裏請安,還是尋鳳嫂子頑,也很是方便。”尤氏輕輕嘆了一口氣,説道:“我住府裏,是個什麼名目?”秦可卿道:“老太太先前不是説了,那人再是不堪,你終究是我賈府的媳婦兒,先前種種,原就與你無關。”尤氏想了想,説道:“這事,總要和珩兄弟商議商議才是。”她心裏還想着先前那人希望她改嫁的事兒,想來對她住進國公府一事,也不是樂見其成的罷。
秦可卿柔媚一笑,説道:“夫君先前説過,後院之事聽我安排,尤姐姐不用擔心。”尤二姐在一旁歪着螓首,聽着二人敍話,豔麗、明媚的玉容上也現出關切。
尤三姐則是靜靜看着這一幕,默然不語。
她能看出自家大姐還是捨不得這座國公府的,雖説身份尷尬了一些,但終究是還是公侯太太的體面和氣派。
“只是大姐,一旦入了這國公府,過個叁五年,孤枕難眠之時,會不會後悔今決定?”尤三姐美眸閃了閃,思忖着。
尤氏幽幽嘆了一口氣,玉容略有幾分惆悵,道:“我自十五歲入了這國公府,一眨眼也有十幾年了,不瞞珩大,一時間讓出去過活,我也不知如何是好,珩大
能留一方小院暫居,我也不知説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