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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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高仲平……
崇平帝沉了下,説道:“今天又遞送了請戰奏疏,朕也不好一再拂去其請纓之心。”賈珩一時默然,説道:“父皇,軍國大事,生死之地,南安郡王畢竟老邁昏聵,不是兒臣信不過他們,嶽託此人的確不好對付。”作為天子的女婿,有的時候不適當這樣執拗一下,就顯得私心太重。
當然,事後南安等人大敗以後,他還要安天子那顆受傷的心靈。
其實他還是有些擔心,真的等南安郡王大敗以後,天子會不會又羞又愧。
至於南安郡王會不會不敗反勝,這個基本沒有可能。
見少年如此堅持,崇平帝想了想,説道:“那就先讓朝臣議議吧。”而隨着時間逝,西寧郡王世子金孝昱領軍從徵青海,三萬兵馬盡歿於海晏縣,金孝昱本人戰死的消息如一陣旋風般刮過京城。
一時間,神京城中譁然一片。
就在不久之前,大漢才取得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現在竟在西北吃了一場敗仗,難道青海的韃子比遼東還要難對付?
而崇平帝也召見了內閣、軍機處,六部九卿、左右都御史在含元殿召開廷議。
神京城,南安郡王府,書房之中——南安郡王嚴燁坐在條案之後,周圍是柳芳以及石光珠等人,正在議着青海的邊事。
柳芳寬道:“王爺不必擔憂,想西寧邊軍縱然不敵,也應該無大礙才是。”石光珠也道:“世伯,西寧方面的兵馬只要及時相援,就不會有事,西寧邊軍足足有着十多萬人,原就是
鋭勁旅。”南安郡王道:“老夫去過西北查邊,西北邊軍不比京營兵馬,據那小兒所言,女真的郡王嶽託也去了青海,如得其臂助,只怕西寧方面未必抵擋得住,我們這邊兒需要及早發兵救援了。”凡戰事一牽扯到女真,就會變得棘手起來,而且小兒雖然驕橫跋扈,有的時候這眼光…他也不能不當回事兒。
石光珠道:“世伯,如果能從京營調兵十萬,定然馬到功成。”
“京營那紅夷大炮隔着好幾裏都能轟擊敵營,只要將大炮拉到西寧城頭,來多少兵馬死多少,這功勞白撿一樣!”柳芳目光閃起亮光,振奮説道。
馬尚點了點頭,説道:“柳兄所言不錯,這次是我們千載難逢的良機,西寧一旦戰起,朝廷必然用着我們,不説其他,單説那衞國公剛剛征討而返,就再次領兵出征,合着大漢除了姓賈的,其他一個能領兵打仗的都沒有?”南安郡王蒼老目光亮起,道:“等會兒我們再寫一封奏疏請戰,那時領兵十萬,前往西寧,與西寧邊軍一舉蕩平青海!”眾人紛紛稱是。
就在這時,外間的老僕稟告陳瑞文來訪,不大一會兒,陳瑞文進得書房。
南安郡王看向那青年,問道:“賢侄,兵部那邊兒可有最新塘報傳來?”原來一早兒,南安郡王就讓陳瑞文去兵部盯着最新關於西寧的情報。
陳瑞文面難看,道:“世伯,兵部倒沒有塘報,但宮裏剛剛召見着兵部的人進宮商議兵事,提及西寧邊軍三萬兵馬盡歿於海晏縣城,西寧郡王世子戰死,西北邊情危急。”
“什麼?”南安郡王凝眉説道。
廳堂之中的幾人同樣霍然一驚,面面相覷。
“怎麼可能?孝昱能征善戰,怎麼可能會喪命敵手?”石光珠目光驚疑不定。
治國公之孫馬魁皺眉道:“足足三萬兵馬,如是打不過,突圍而走應該沒有什麼難處,為何連金兄都會殉國?”陳瑞文嘆了一口氣,説道:“聽説是女真親王嶽託前往了青海蒙古助拳和碩特部,金兄就是被這嶽託所斬。”柳芳道:“王爺,這……”畢竟也是當初一同吃過板子的同僚,此刻聞聽金孝昱戰死,也有些心有餘悸。
南安郡王眉頭緊皺,説道:“現在説這些已無用,宮裏等會兒就會急召我等議事,這是我們的一次機會!”此言一出,眾人重又頹然坐將下來。
有些事兒先前就隱隱有着預兆,女真一旦派人攪亂西北局勢,朝廷就會變得被動。
“王爺,宮裏派了天使,相召諸軍機至殿中議事。”就在這時,一個老僕立身在廊檐下,朝着屋內的南安郡王喚道。
嚴燁沉聲道:“宮裏想來是議着出兵之事,我們去看看。”説着,起得身來。
而其他幾人則是先出南安郡王府,從自家尋了轎子出發,向着宮苑行去。
第一千三十章楚王:我與衞國公還能結個兒女親家大明宮,含元殿這既非正朝,也非午朝,而是一場緊急御前會議。
大明宮含元殿梁的地板之上倒映着五府、六部、九卿、六科掌印與掌道御史的文武官員,此外還有齊王、楚王、魏王三位藩王在一旁列坐觀政。
今是一次廷議,議邊事。
崇平帝坐在御案之後,臉不虞,那張陰沉如鐵的面容上,似有戾氣若隱若現,目光逡巡過下方一眾內閣、軍機處的大臣。
大漢朝的文武羣臣同樣面凝重,一言不發,心頭驚怒不已如果不是在以往,滿朝文武羣臣可能不會如此譁然,但經過近二年大漢連戰連捷,在北方戰事以及南方戰事頻頻取得大勝以後,已經形成了對勝利的心理依賴。
崇平帝冷聲説道:“諸卿,西北蒙古韃子氣焰猖獗,殺我官兵,佔我疆土,諸位覺得如何應對?”下方一眾文官紛紛頭接耳,竊竊私議。
“聖上,微臣以為還是需早發天兵奔赴青海,速定邊患!”這時,吏部左侍郎龐士郎高聲説道。
賈珩當先越眾而出,主動請纓説道:“回聖上,微臣願領兵前往西北征討和碩特蒙古!”此言一出,在場朝臣不喜反憂,甚至暗暗皺眉。
如何還能讓衞國公前往西北?這要再立了大功,難道還要升着爵位?
那等將來對上東虜再立了功勞,更是封無可封,這對社稷更是禍非福!
許廬瞥了一眼那站在前列奏事的少年,眉宇之下,目中也現出一抹憂。
西寧大敗,這又讓衞國公説中了!
前就提及金孝昱領兵出征以後,可能會大敗虧輸,果然不過一
的光景,西寧的敗報已經遞送過來。
縱然道一句料事如神都不為過。
可愈是這樣,不能將大漢兵事盡委之於一人。
此刻可以説,許廬這等忠直之臣的想法也是殿中一些文臣的想法。
就在這時,一個內監快步跑來,朝着崇平帝稟告説道:“陛下,南安郡王以及諸軍機進宮奏事了。”説話的功夫,只見南安郡王嚴燁以及柳芳,石光珠等人浩浩蕩蕩地進入殿中,行禮之後,山呼萬歲之聲此起彼伏。
崇平帝目光投向嚴燁,説道:“嚴卿平身。”説話之間,嚴燁連同柳芳、石光珠、馬尚、陳瑞文等人紛紛起身。
崇平帝問道:“嚴卿可曾知曉青海的敗報,金孝昱領兵三萬與敵寇對戰,三萬兵馬盡歿於海晏。”就在前天,西寧遞來捷報之時,眼前這些人口口聲聲説西寧方面必勝,結果事實證明金孝昱領兵襲擊海晏,就是徹頭徹尾的軍事冒險。
嚴燁面一肅,拱手道:“聖上,微臣以為當速發兵救援,西寧府衞兵馬戰力不濟,為蒙古韃子所敗,一旦彼等做大,勾連青海諸胡番人,有可能興兵威
西寧,一旦如此,我大漢恐怕如北宋之西夏,西北真的永無寧
。”説着,整容斂
,説道:“微臣願領兵出征,為聖上平定西北邊患。”柳芳道:“聖上,微臣也願前往西北從徵!”石光珠等人也越眾而出,道:“微臣願前往西北從徵!”一如當初大婚之
的踴躍請戰,南安郡王嚴燁與柳芳、石光珠等開國武勳,紛紛主動請纓。
崇平帝默然片刻,問道:“如今衞國公與南安郡王都要領兵出征,諸卿以為何如?”此刻的天子心底明顯也有些猶豫,或者説,賈珩昨提及南安郡王等人可能會敗,對天子造成了一些影響。
因為,賈珩説中了太多的事情,就連金孝昱大敗就為賈珩準預言。
這時,刑部侍郎岑惟山手持象牙玉笏,出班奏道:“聖上,微臣以為衞國公大戰方回,朝廷為矜恤功臣而計,不宜再行勞苦奔波。”刑部尚書趙默在一旁聽着,嘴翕動了下,終究沒有開口。
這位剛剛深陷科舉舞弊案的前內閣閣臣,最近於朝廷大政已是蟄伏了起來。
賈珩據理力爭説道:“岑大人,在下並不覺得奔波勞苦,再説為朝廷兵事分憂,何以言苦?”這時,吏部尚書姚輿拱手説道:“聖上,微臣以為,京營大戰方回需得休整一番,不能再派兵馬,還是休養生息為要。”這時,禮科都給事中胡翼道:“姚大人所言甚是,衞國公剛剛大婚,朝廷為矜恤功臣而計,也不能多次派以征討之苦。”江南道掌道御史陳端道:“聖上,我大漢才與東虜大戰一場,兵馬剛剛凱旋,再行出征西北,將士厭戰。”南安郡王嚴燁説道:“京營在出徵之前還有數萬兵馬留守,養兵千
,用兵一時,本王率領這些兵馬,再帶着紅夷大炮。”賈珩皺了皺眉,心頭蒙上一層陰霾。
南安可以敗,但紅夷大炮不能任由彼等帶走,否則一旦落入蒙古或者女真之手,以後大漢的火力優勢蕩然無存。
但現在不僅是天子不想讓他領兵,就連在場的文臣也不想他再去領兵前往青海。
哪怕再不願承認,他大勝女真,尚配公主和郡主以後,就應該韜光養晦。
果然,崇平帝沉片刻,目光逡巡過下方一眾羣臣,問道:“李閣老如何看?”李瓚道:“京營方歷大戰,微臣以為不宜再起國戰,如是從京城
調一支
鋭,整合寧夏、西寧兵馬驅逐青海蒙古和碩特部,是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