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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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些,已是霞飛雙頰,眉眼低垂。
邢夫人看向兩人換信物,心頭愈發落定,欣喜過望,笑了笑説道:“珩哥兒,那就先這樣説着了。”然後看向一旁嬌羞不勝的邢岫煙,笑道:“岫煙,我過去了,不耽擱你們説話了。”邢岫煙聽着明顯帶有撮合之意的邢夫人,一張粉膩如雪的臉頰紅若胭脂,含羞帶怯地坐將下來,手中捏着帕子,也不怎麼説話。
姑母這叫什麼話?她和珩大哥訂了親,還要怎麼説話?
賈珩抬眸,打量着那眉眼如出雲之岫的少女,目光微動,心底難免生出幾許喜愛。
邢岫煙的品格在紅樓原著中雖然沒有怎麼描寫,但身上那股魏晉的雅緻氣韻,卻少有人能及。
而在這時,外間一個嬤嬤,輕笑説道:“大太太,二小姐來了。”邢夫人白淨面皮之上笑意繁盛,説道:“二丫頭過來了。”説話的工夫,只見一個身材閤中,肌膚微豐,身穿紅衣裙的少女,從外間過來,碎步近前,向着邢夫人規矩行了一禮,説道:“見過大太太。”
“丫頭,我的兒,過來讓為娘看看。”邢夫人笑着説道。
這半年過來,邢夫人也情知那位珩大爺在意着園子裏幾個姑娘,較之往就多了幾許熱切,就拉過
的素手,嘖嘖稱歎道:“看着比年初又長高了一些,又出挑兒了許多。”被邢夫人一改往
的親切地拉着
的手,無疑讓
頗不適應,一張神情木訥的面容上,眉眼間滿是侷促不安。
賈珩也起得身來,抬起温煦的眸光看向,温聲説道:“二妹妹剛起來吧,這邊兒切好的西瓜,過來吃着一牙。”
偷偷瞧了一眼那少年,怯怯説道:“謝謝珩大哥。”然後,在一旁的繡墩上落座下來,但並未去拿着西瓜,一副温柔靜默之態。
邢夫人輕笑道:“你們幾個好好説着話,二丫頭,你表姐現在與你珩大哥訂了親事,以後更是一家人了,都不必外道兒。”此言一出,心頭微驚,抬起嬌憨、柔美的臉蛋兒,將訝異目光投向一旁的邢岫煙,又在賈珩臉上略過一眼,問道:“什麼時候的事兒?”不知為何,少女心頭忽而生出一股悵然,心緒中湧起酸澀。
賈珩聽得主動相詢,心頭詫異了下,接話説道:“剛剛定下的,二妹妹。”
聞言,“嗯”了一聲,又不再言語了。
這時,邢夫人笑了笑,道:“珩哥兒,我回去就籌備着了,等過三兩個月,挑個良辰吉,咱們再將婚事給辦了。”賈珩這種少年國公,一諾千金,顯然不會反悔,但邢夫人仍然擔心夜長夢多,還是早些成親為好。
賈珩點了點頭,道:“有勞大持了。”邢夫人聞言,面
變了變,心底只覺一陣舒坦。
不由想起當初因為大老爺與這少年的齟齬,今竟能得這少年如此禮遇,竟有一種熱淚盈眶的
覺。
只怕過了一段時間,他還要叫自己一聲姑母呢。
邢夫人心頭得意想着。
待心滿意足的邢夫人領着嬤嬤、丫鬟離了廂房,室內一下子就剩下賈珩與邢岫煙、三人。
此處綴錦樓林蔭遮蔽,湖水環繞,午後許久,暑氣漸漸下去,一股幽涼之氣自林間襲來,瀰漫了室內。
情木訥,岫煙分明正處羞澀之中,微微垂下明眸,賈珩端起茶盅,輕輕抿了一口。
司棋開口道:“姑娘,不如先吃西瓜吧。”道了一聲謝,拿起西瓜開始食用着。
賈珩轉眸看向邢岫煙,少女那張妍麗無端的臉蛋兒白裏透紅,對着那目光,不由將螓首湊到一旁。
賈珩打破沉默,開口説道:“岫煙,咱兩個下局棋吧。”到了的地盤,下棋倒是最適合的事兒,閒敲棋子落燈花。
而與邢岫煙培養情,其實也非一朝一夕,他並不覺得定下親事就是收了邢岫煙。
這有着林下風致的少女與誰定親,恐怕免不了方才一番少女不勝涼風的嬌羞。
這對他,又有什麼成就可言?
得到一個女人的心,透都尚且是第一步,遑論是名義上的定下親事?
邢岫煙此刻也稍稍定下心神,“嗯”地應了一聲,這會兒司棋連忙笑着一方棋坪,輕笑道:“平常沒事兒的時候,我們家姑娘和表小姐也下棋解悶兒。”
“圍棋用時時間太長了,先下局五子棋吧。”賈珩笑了笑道。
邢岫煙也知曉平家中所下的五子棋,倒也不用賈珩講説規則,柔聲道:“我們姊妹也時常下這個,不用太費心神。”賈珩拿起一顆黑
棋子,“啪嗒”一聲放在棋坪上。
邢岫煙也拿起白棋子放在上面,不大一會兒,兩人就有來有回。
吃了兩塊兒瓜,拿手帕擦了擦嘴,悄然走近過去,坐在繡墩上,看着兩人下棋。
賈珩道:“岫煙這段時間在家裏都和二妹妹做些什麼?”邢岫煙玉容浮起紅暈,抿了抿粉,柔弱依依的聲音帶着幾許羞意,道:“下下棋,看看書什麼的,別的也沒做着什麼。”賈珩道:“那倒也自得其樂。”説着,輕聲道:“這局輸了,二妹妹過來接着一局吧。”嗯,這話就有些古怪。
正在看着兩人對弈,聞言芳心羞喜,輕柔説道:“好呀。”説着,來到軟榻坐下,看向那少年,忽而想起夢中被抱着下棋的場景,恍若新荔的臉蛋兒浮起淺淺紅暈,坐在賈珩方才的位置。
而賈珩這會兒起身,已落座在繡墩上,司棋笑着端過一個茶盅,道:“珩大爺,喝茶。”其實按説,姑娘該藉口有事讓表小姐和珩大爺單獨説話的,但現在也顧不得這些了。
賈珩端起茶盅,輕輕呷了一口,好整以暇地看向兩個少女下着棋,午後慵懶光從窗户中投映着的竹葉搖曳在橙
棋坪上,也落在兩隻白皙如玉的小手上。
心底不由響起兩句詩。
寶鼎茶閒煙尚綠,幽窗棋罷指猶涼。
不得不説,曹公借寶玉之口所的這首詩,藝術水平頗高,合配此情此景。
喝了兩口茶,忽而想起鴛鴦,先前是答應了鴛鴦去看看她的,只能等稍晚一些了。
與邢岫煙下着五子棋,輸了,轉眸看向那少年,道:“珩大哥,你來吧。”賈珩輕笑了下,説道:“
妹妹,咱們一人下三局,也省的不停輪換了。”
聞言,眉眼低垂,輕聲“嗯”了一聲,歸攏好棋子,重又開始放着。
賈珩看向那氣韻寧靜的少女,讚道:“岫煙棋力比之二妹妹還要勝之一籌。”邢岫煙柔聲道:“二妹妹今心不在焉的,我平常都是下不過她的。”
玉頰羞紅如霞,柔柔説道:“我下五子棋原不是表姐的對手的。”兩人説着話,又是下了一局,也不知是剛剛賈珩説話的緣故,
這會兒心底深處生出幾許爭勝之心。
賈珩轉眸看向一旁侍奉茶水的司棋,道:“你們家姑娘在這兒還好吧?”司棋笑了笑道:“好。”一旁的繡橘眼眸閃了閃,説道:“大爺,姑娘諸事順心,只有一項不好。”賈珩放下茶盅,説道:“哦?”小丫頭看了一眼門口,也不知瞧着誰,低聲道:“這平常有個什麼新鮮點心和吃食,那嬤嬤先自己嚐了去,平常更是一味賭錢吃酒,偷着姑娘的衣物首飾去典當換銀,這兩天攢珠擂絲金鳳也不知去向,我還説二姑娘待大爺大婚那天府裏熱鬧,要戴着呢。”賈珩面
微凝,説道:“攢珠累絲金鳳?”此事原著之中也有提及,
屬於那種拿
針扎一下,都不知道喊疼的
情,
嬤嬤偷拿着累絲金鳳。
繡橘道:“就是,原是大爺的喜慶子戴着的,各房姑娘都有,只有姑娘那天戴不着。”賈珩看向也捏着棋子的
,説道:“二妹妹,可有此事?”
連忙搖了搖頭,柔聲道:“不曾有着。”邢岫煙手中捏着一顆棋子,如出雲之岫的秀眉微微蹙起,抬起清麗玉容,眸中霧氣幽然,現出思索。
賈珩目光寧靜無波地看向那少女,問道:“二妹妹,在我面前還要説謊?”嬌軀劇震,眸光恍惚了下,抿了抿粉
,聲音纖弱道:“珩大哥,許是讓司棋收起來了。”繡橘道:“姑娘可別胡説了,司棋姐姐何時收起來了?是讓那
嬤嬤拿起當了去,姑娘就該問老
一聲,只是臉軟怕人惱,如今竟怕無着,等月中十五要都戴時,獨咱們不戴,是何意思呢?”
嘆了一口氣,説道:“她也未必是當了去的,許是拿去玩着,等過段
子也就送了來。”邢岫煙凝眸看着兩人説話,將目光投向皺眉不語的賈珩。
其實為
母所欺,邢岫煙也知曉一些,但邢岫煙因為是客人,也不好多言。
尤其是太過逆來順受。
賈珩沉聲道:“二妹妹不必為那嬤嬤找補,繡橘所言必是有據,司棋,你去將那
嬤嬤喚將過來。”
聞言,嬌軀一顫,垂將下來螓首。
而邢岫煙柳葉細眉之下,凝眸看向那少年,面上若有所思。
他這是要幫着二妹妹處理着這樁事兒?
賈珩拿起茶盅,輕輕抿了一口,氣定神閒。
這個
格,也該是藉機改易一些了。
而不多時,司棋已經喚着一個老嬤嬤,那嬤嬤其實也就四五十歲,臉上皺紋叢生,但目光見着一股明之氣,此刻被喚將過來,已是畏懼的不行,近得前來,垂着手。
“大爺。”嬤嬤徐氏瞧了一眼那少年,聲音已經開始打着顫兒,低聲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