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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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裘大人?怎麼落得如此田地?”西城指揮穆忠,驚懼不已地看着裘良這位昔的堂官。

方才,他幾乎不敢認,往身形魁梧,臉膛紅潤的裘大人,不是趾高氣揚的嗎?

怎麼成了這副階下囚的畏畏縮縮模樣。

南城指揮與北城指揮二人也是面面相覷,如坐針氈。

吳、嚴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生出一個念頭,懷裏揣着的銀票會不會……有些少了?

“嘭!”就在這時,驚堂木拍響,在肅靜的衙堂中響起,也打斷了三城指揮複雜的思緒。

“裘良,説吧,你是如何勾結劉攸,毆殘應考舉子的?”賈珩沉聲説道。

裘良嘴翕動了下,道:“裘某從未和劉攸勾結,也從未毆殘應考舉子!”似是擔心賈珩不信,裘良又急聲説道:“若是裘某,怎麼會使用勾結青皮無賴的手段,必定尋他個竊盜之罪,監押在囚牢中,慢慢炮製。”賈珩沉聲道:“裘良,你為五城兵馬司以來,瀆職無能,坐視東城匪患。”裘良道:“東城匪患肆非止一,裘某能有什麼辦法?賈大人,你現在提點五城兵馬司,不知腹中有何治安良策?”許是恢復了一些,裘良不見先前在地牢中的絕望,此刻也漸漸恢復了昔飛揚跋扈的神采,出言譏諷。

賈珩冷笑一聲,説道:“本官縱腹有良策,也和你這尸位素餐、厚顏無恥之徒説不上半句!”

“你……”裘良臉鐵青,目中陰沉,冷聲道:“虛張聲勢,本官倒要睜開眼睛看你怎麼對付那三河幫中人!彼等身後的大人物,豈是你這小小的三等將軍能夠招惹的!”賈珩冷聲道:“你是想説齊王吧?”裘良聞言,臉大變,倏爾,定了定心神,陰聲説道:“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想來你也不知,齊王已被聖上降爵為郡王,如今被勒令在家閉門思過。”賈珩神淡淡説道。

此言一出,官廳中的眾人都是悚然一驚。

齊王被降為郡王?

閉門思過?

尤其是三城指揮,原本就對東城幫派背後的權貴知道,此刻已是臉大變,再也不敢安然就坐,幾乎是紛紛從椅子上彈起,臉晦暗,目光驚懼地看着那條案後的少年。

忽在這時,一道冷冷目光瞥來,三城指揮心頭一凜,都是齊刷刷地垂下頭來,躬身不敢而視。

而裘良已是愣怔在當場,手腳冰涼,難以置信。

他為五城兵馬司指揮同知,北靜王爺曾三番五次提醒過他,東城那夥兒幫派勢力背後有國家藩王撐壯膽,讓他不可招惹,也不可受其拉攏。

唯有如此,他這個五城兵馬司指揮同知的位置,才能坐的穩當。

但現在……怎麼回事兒?

還有他究竟被關押了幾天了?

是三天,還是四天?

朝堂這就風雲變幻了?

對了,還有北靜王爺,這時候還不知他裘良已被賈珩小兒關押起來了嗎?

然在這時,“嘭”的一聲,驚堂木重重砸在條案上,就是讓胡思亂想的裘良嚇了一跳,打了個哆嗦。

“裘良,你不僅瀆職無能,而且貪墨官中之銀,據本官察知,你任五城兵馬司指揮同知以來,多次挪用四城收繳税銀,中飽私囊,更役使兵丁建造自家宅邸,以國家公器而謀一己私利,該當何罪!”賈珩沉喝説道。

這一切自是他昨晚在寧府設宴時,聽表兄董遷所言。

裘良在五城兵馬司指揮同知任上,不僅僅出入講究排場,而且還大肆挪用、貪墨官中之銀建造私人宅邸,役使兵丁為自家建造花園、樓閣。

與此同時,據表兄所言,那等收受商賈宴請、賄賂,幫助犯人家屬的枉法之事也沒少幹。

裘良面一變,梗起脖子,似要辯白説道:“我……”

“還要巧言抵賴嗎?此事,整個五城兵馬司,何人不知!”賈珩沉喝説道。

裘良臉陰沉,冷哼一聲,將頭偏過一旁,輕蔑道:“裘某已革職待參,縱觸犯律法,也自有都察院拿問,你賈大人,哼,無權過問!”反正他打死了不説,就是進了都察院,也是如此,他就不信,這些文官還能向他動刑不成!

他為國家武勳之後,祖父是大漢景田候,於社稷有大功,府中尚有丹書鐵券,眼前這小兒奈何不得他。

否則早就大刑伺候,也不至於使出關入地窖這等噁心人的手段!

“本官如今受天子賜尚方寶劍,你以為殺不得你這貪贓枉法之徒!”賈珩霍然站起,從案後繞出,忽地自間鎏鍍金龍的劍鞘中,出一柄寶劍,清冽如水的劍鋒,在門前照耀而來的晨曦下,閃耀着冷芒。

少年內着錦衣,外披黑大氅,身形頎長,手執天子劍,忽然劍光一閃,橫在裘良脖頸兒,冷冷目光視,淡淡喝道:“裘良,本官代天子問你,你可知罪!”

“這是……天子劍!”三城指揮面狂變,心頭忽然想起,見天子劍,天子親臨,只覺雙膝一軟,噗通一聲,齊齊跪伏於地,渾身顫抖,體若篩糠。

天子劍在,五品以下,先斬後奏!

縱是那少年權貴執劍殺了他們,也沒地兒喊冤去!

裘良此刻受到劍鋒的一股刺骨涼意,心頭就是一懼,心頭驚疑不定,“天子劍……怎麼會?天子怎麼……會賜給他一個黃口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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