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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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當初江南大營的遊擊將軍,現在已經因功升遷為江南六衞之水師鎮海衞的衞指揮同知,代掌衞事,而馮績除卻是節判之外,還是目前水師學堂的教務長,負責具體培訓水師將校的後勤事宜。

此外還有其他如商延,傅丕等文吏,以及其他中高階將校。

韋徹道:“侯爺,現在鎮海衞戰船三百四十五艘,目前出海至浙江杭州等地,與當地水師配合打擊浙江大陳島之上的海寇,此事,水王爺那邊兒最近遞送來公文,請求聯合打擊海寇。”水溶前往浙江整頓水師,可謂是用盡心力,而杭州和福州兩地的局勢,就不如邊事複雜,這一兩個月下來倒也算卓有成效。

而水溶也似乎十分享受這個坐鎮一方,清剿水寇的過程,最近更是在浙江海域領兵致函於水師學堂,要求與江南大營水師展開聯合打擊行動。

賈珩接過公文,閲覽着其上文字,沉片刻,説道:“鎮海衞派出水師,從北向南封鎖,截住海寇北逃之路,如今朝廷開海通商,大小商船在海上往來如梭,既然每年為朝廷上關税,朝廷也會擔負起保護商船的職責來。”韋徹拱手説道:“末將也是這般認為。”賈珩放下公文,心頭有些複雜。

他還是期待水溶能多立功勳的。

賈珩壓下心頭的一絲古怪心緒,起得身來,説道:“前往朝鮮的海航路線可曾明晰了?”既然跨海遠擊,其實從天津衞港和登來港要好上許多,但兩地目前沒有江南得天獨厚,江南經過一場海戰的洗禮,不管是作訓裝備水平,還是軍心士氣都非山東登來可比。

而北方兩港早已年久失修,船隻不齊,想要重新整修需要費一番大工夫。

陳漢立國百年,不是一地一域的問題,而是全局、系統,具化到每一個地方,都是上下左右瀰漫着一股腐朽、怠惰的氣息。

這不是土地兼併的問題,而是人心懈怠、驕奢之風盛行的問題,即所謂歷史週期律。

取之盡錙銖,用之如泥沙。

其實如果沒有女真,他與天子此刻的中興改制行為,在整個歷史週期律當中也不過是如張居正萬曆中興之類的小花。

韋徹道:“從朝鮮水師將校和士卒中得到了海航路線,但因未曾行船而過,還是需得實地走一番才是,末將打算在年後組織一批軍將乘船,在朝鮮嚮導的引領下抵近朝鮮海域,算是為來征戰做好預演,不知侯爺意下如何?”賈珩讚揚道:“這個想法好,但要注意安全,另外就是船隊的補給問題,跨海橫渡,一旦補給中斷,後果不堪設想。”其實跨海橫擊這種事,在江南海戰以後完全喪失了襲擊的突然,已成為漢虜都有意加強的點兒。

換句話説,就第一次有“李愬雪夜下蔡州”的出其不意之效,現在派水師就是起到牽制之功。

賈珩首肯了此事,又接着詢問了軍將的裝備作訓。

經過先前的一輪集中升遷,鎮海衞的水師將校也補充了七七八八,當然高階將校仍有不全,好在以中下級軍官為作戰單位的營將並不稀缺。

賈珩又道:“韋指揮,馮主簿,陪本侯去看看學堂將校的居住條件。”韋徹和馮績等人連忙拱手應是。

然後一羣人浩浩蕩蕩地向着營房而去,主要是視察將校軍卒的居住環境。

因為是賈珩臨時起意,水師學堂其實也沒有多少提前準備,故而進入一座營房之中,內裏的軍校都嚇了一跳。

大概就有一些正在打着遊戲,大老忽然進來的覺。

然後,負責督導這一軍帳的遊擊將軍,嚇得臉煞白,一個百户暗叫苦也。

賈珩雖沒有揹着手,一臉笑眯眯,但面上也沒有什麼惱怒之,目光温和地看向坐在牀上下着象棋的兩個將校,周圍觀戰的將校紛紛站將起來,行禮道:“卑職見過侯爺。”賈珩看向楚河漢界的象棋棋盤,問道:“這是下的象棋?”而兩個玩着的軍將是兩個年約二十左右的青年,其中一個紫紅臉膛的將校,連忙抱拳解釋道:“回侯爺,我們剛吃了飯,今天休沐,就下了兩把。”而另一個軍卒連忙將銀子攏至枕後,似乎想要遮掩,分明是剛才下棋,一些將校下了賭注。

當然,這種高端場合,倒沒有“這垃圾袋能藏啊”的軍閥學姐審視。

賈珩笑了笑,目光看向象棋旁的碎銀,輕聲説道:“玩玩象棋倒沒有什麼,消遣之事,但軍中還是賭的,你們來到海島上為朝廷守衞邊疆,餉銀和各項補貼都是發放到手了,聽説還不少,那就給家裏寄一些,自己再積攢一些,將來也好娶上一門好媳婦兒不是?”一眾將校聞言都笑了起來,原本緊張的氣氛也歡快、活潑了起來。

畢竟,都是年輕小夥子。

而那臉煞白的遊擊將軍,心頭已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賈珩看了一下週圍的軍帳的環境,在一張大通鋪的牀榻上,掀起一角被褥,笑着説道:“這邊兒海上要濕一些,天晴的時候將被子都曬曬,仔細生了疥瘡。”韋徹身旁的一個軍將微笑點頭,介紹説道:“侯爺,軍中定期都會組織軍士晾曬被子,以防濕生病。”實在沒有想到位高權重的永寧侯,竟是如此平易近人,還如此親力親為地看這些細節之事。

其實賈珩在京營的時候經常與將校視察,但因為先前水戰與江南大營的水師接觸較少,都還沒有悉賈珩這一套。

這時,將校士卒看向那少年,目中已現出幾分親近之意。

眼前這位少年武侯可謂天下名將,竟如此敬重勐士。

而韋徹身旁的馮績見得這一幕,眉頭皺了皺,目光深沉了幾許,忽而想起史書上一個人,吳起。

但好像又與吳起不同,似又有着其道大光的堂皇之意……這是王者之風?

此念一起,馮績心頭勐地一跳,連忙將這種荒謬的念頭驅散。

如果後世之人,那種既視就強烈一些。

賈珩看向一張張年輕的面容,笑道:“諸位兄弟我們都是同齡人,倒也不必拘束,你們為國戍邊,在將來都是要大用的,好好練兵,學好本領,守護桑梓,來在海上擊潰了女真的水師,封廕子,當年我同樣是普通一兵丁,同樣一步步拼殺到今,朝廷不會虧待有功之臣的。”這個時候尚不興講奉獻,就是這般直接物質勵人心,雖然“庸俗”,但最為管用。

雖然沒有鼓掌,但一張張年輕面容之上現出紅,目中光芒湛然,分明是為賈珩之言説進了心坎。

主要這批培訓的水師將校,原本就是在數次海戰以後,由普通士卒拼殺出來的中低階將校。

賈珩是兑現了當初的提拔諾言的,這就相當恐怖了。

而如今的鎮海衞可是連衞指揮使都沒有,不説衞僉事,就説許多五品遊擊將軍和四品參將的中高階將校都有空缺,可以説如果立了功,基本不用擔心論資排輩的問題,保證受得提拔。

賈珩説完,看向一眾將校,笑了笑道:“韋指揮,時間也到晌午了,讓諸將也前往食堂用飯吧。”一眾水師將校都是紛紛應是。

食堂裏的軍將士卒就多了一些,賈珩也端着盤子來到燒菜的,問着一個大廚道:“今個兒做的事什麼菜。”那大廚雖沒有認出賈珩是誰,但見着那前呼後擁的架勢以及那一身黑紅行蟒蟒服,也知道這是貴人,聲音就有些哆嗦説道:“葷菜是豬蘿蔔燉粉條,素菜是一些豆腐,醃鹹菜。”因為是水師學堂,此刻在此作訓的軍卒都是軍中的中低階將校,伙食上其實就好一些。

賈珩止住了身旁百户官的喝問,笑着説道:“給我打一勺。”江南是魚米之鄉,米飯配着鹹菜,吃起來倒也有滋有味。

賈珩笑着招呼着韋徹,説道:“韋指揮,馮主簿,你們別愣着了,也來一碗。”韋徹和馮績聞言,皆欣然聽命。

於是,一大桌高階將校員吏端起了碗,來到一張長條桌子上坐下,周圍還有吃飯的低階將校,都既想走,又有些不敢。

馮績道:“這是按照侯爺之意,建立的食堂,都有板凳,看着軍卒就餐是井井有條了起來。”在軍隊這種地方,秩序就是戰鬥力,古人稱之為令行止。

賈珩點了點頭,放下快子,説道:“這就對了,將校的作訓要抓緊,但常的神,可以組織軍士玩一些競技的活動,如軍中大比武,如蹴鞠競技,都可以試行之。”這其實是委婉地指出先前軍卒在營房中藉着下象棋賭博一事,當時不直接發飆,但事後要提一提,當然馮績辦學,如今還算有功。

因為不用説,軍營肯定是賭的,骰子、麻將牌不得進入水師學堂,所以那些軍將才會另闢蹊徑。

馮績連忙道:“侯爺説的是,近殺,賭近盜,賭博容易滋生事端。”賈珩點了點頭道:“蹴鞠可以改進一下,在西邊兒的山林空地上修建一個蹴鞠場地了,讓將校們訓練之餘蹴鞠,勞逸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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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七章李紈:她的顏……也不算太差吧崇明沙賈珩與眾將校一同用完午飯,接下來來到營房,與一眾高階將校討論會,最後看向馮績吩咐道:“馮主簿,以後水師將校,此外臨近過年,各部以千户,做好檔案登記,做到每個士卒都有檔案可查。”賈珩説完,在一眾將校陪同下,視察着戰船的休整事宜,以及紅夷大炮的裝訓水平。

韋徹慨道:“侯爺,這紅衣大炮實是海戰利器,隔着多遠的距離都能擊中敵船,如果配合着風帆木船,縱橫大洋,再無敵手,只是可惜這樣的紅夷大炮數量還是太少了。”馮績以及其他文吏,也是紛紛附和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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