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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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盤和雪兒在金陵也不知如何,年前找個由頭看看她們母子。

甄蘭看向面現思索的少年,抿了抿粉潤瓣,猜出少年多半不是不知,而是不想和她敍説。

哼,那天珩大哥明明是親過她的,這還沒有將她當自己人嗎?

柔聲道:“珩哥哥,姨娘那邊兒想請珩哥哥吃個飯,環哥兒回來了。”趙姨娘這段時間頗為得意,一方面是寶玉捱了懲戒,另一方面自家兒子賈環在講武堂有了出息,如果再看那些賈氏庶支,那麼賈環將來至少也是個六品武官罷?

賈珩道:“你尋個合適的時間,我看這幾天有沒有空,對了,環哥兒他武練的怎麼樣?”他這幾天要派出一批人前往察哈爾蒙古以及大同、太原。

輕嘆一口氣,在賈珩身旁坐下,道:“還能怎麼樣?有點兒長進,但不是很多,還是不成器的樣子。”賈珩道:“回頭我去看看,你也別太急着,比着以往肯定大有長進了。”説着,拿起在几案之上關於錦衣府的情報,低頭翻閲着。

最近女真動作頻頻,而察哈爾蒙古方面,大漢也不可能未經蒙古汗庭同意,派出一支兵馬前去提前埋伏策應。

可以説,女真平滅蒙古之路,想要阻遏不太容易,這是兩國綜合勢力對比評判後的結果。

但坐大漢視察哈爾蒙古被女真掃滅、收編,無疑如前宋坐視遼國為金所滅,是非常愚蠢、短視的行為。

見那少年眉頭微皺,甄蘭柔聲道:“珩大哥愁眉不展,所憂何事?”這時,探也凝眸看向那少年,關切問道:“珩哥哥。”賈珩輕聲説道:“邊事,年前年後都要忙着這個事兒,你們要聽的話,和你們兩個説説。”不同於朝局變動,涉及勾心鬥角的人心算計,這個給兩個小姑娘講講,原也是培養之意。

甄蘭聞言,眸光煥彩,落座下來,聽着賈珩敍説本末情由。

待賈珩説完,探凝眸説道:“那珩哥哥是要提前挫敗女真的圖謀?”

“此事已為陽謀,不好應對,女真為此事必然做好了許多準備工作,而我大漢對其內細情不甚明瞭,而漢軍如果深入蒙古,又多半不是女真的對手。吃了敗仗,反而更加被動。”賈珩敍道。

甄蘭出着主意説道:“那聯絡蒙古所部,讓他們及早提防呢?”探英麗的眉眼現出思索,搖了搖頭道:“並非易事,姑且不説蒙古是否相信,就算相信,也不定願意請求派兵,縱然派兵,以漢軍之戰力……”甄蘭聲音明媚中帶着幾許嬌俏,説道:“但該聯絡還是要聯絡的啊,看能不能派一支兵前往支援,亡齒寒呢。”探問道:“珩哥哥是在想着是否派兵?”賈珩看向兩個甄賈三姑娘説着話,一個英媚天成,一個凌厲冷豔,聞言,點了點頭道:“派兵出,牽涉方方面面,不僅是蒙古同意,而且時機也需要把握好,女真肯定有所防備。”這個時機非常不容易把握,比如現在提醒蒙古,對方不説不以為然,大概率不會同意大漢派兵相援,還擔心為大漢併。

必須等到女真打到跟前兒,蒙古才會考慮讓大漢介入,但女真肯定會對大漢派兵牽制,那時候就是幾線戰場,可謂牽一髮而動全身。

甄蘭眸光熠熠地看向那少年,柔聲道:“珩大哥已有成竹了罷?”賈珩沉道:“還是三妹妹剛剛説的,戰力如何,猶未可知,等過了年,我親自去一趟。”甄蘭輕聲説道:“珩大哥一定能打贏的,先前在江南,那些韃子就不是珩大哥的對手。”

“這一戰與江南還有不同,這一次是全局之戰,兩國相爭,涉及到上上下下。”賈珩道。

如果他是皇太極,肯定會派兵從北平寇關,再派一支兵馬攻襲大同,不用想,以漢軍邊兵的軍力,出城必敗,那麼舉國之力都要被牽制。

那時候再對察哈爾蒙古極限施壓,迫使其臣服,基本就可以實現戰略意圖。

而他只有一個人,到底要去支援哪一路?所以這是一場牽涉全局的兩國會戰,決定他成敗榮辱之戰。

他能保證自己這邊兒,但北平能不能撐得住,宣府、大同的邊軍能不能撐得住?萬一哪一路被打崩,女真入境劫掠,朝廷讓他率兵相援,他是去還是不去?

而他作為主戰的武勳,彼時整個大漢鋪天蓋地的指責,千夫所指,這都是可以預見的事兒,身為軍機大臣,不做好預案怎麼能行?

而且皇太極可以選擇的出擊方向乃至出擊時間都很多,也不一定是百分百按照他説的這般來,女真方面名將如雲。

所以南安郡王先前主和,從某種意義上是明智保身之舉。

打量着那少年,柔聲道:“珩哥哥接下怎麼辦?”不用想,就能明白珩哥哥面臨的壓力。

“現在只能是積極備戰。”賈珩面澹然,笑了笑道:“好了,不説了,這會兒都晌午了,咱們吃飯去罷。”探應了一聲,然後與甄蘭前往後宅內花廳。

此刻,秦可卿已與尤氏姐妹以及鳳姐、平兒招呼着丫鬟,準備着午飯。…………

梨香院花廳之中,一張桌子上擺放着菜餚,薛蟠正在拿着一個燒雞大快朵頤,不時拿着酒盅喝着茶水。

薛姨媽目光心疼地看向自家兒子,道:“你慢點兒,又沒人給你搶,這在裏面吃的什麼?怎麼就餓成這樣?”心道,難道是珩哥兒辭去了五城兵馬司的差遣,那邊兒不給着面子了?

作為準丈母孃的薛姨媽,比往都關注着賈珩的職務調整,聽聞賈珩辭去五城兵馬司差遣,第一時間就問着寶釵。

寶釵倒是讓薛姨媽放寬心,但薛姨媽心底仍有些不落定。

薛蟠笑道:“裏面有是有,但沒有家裏的香不是?媽,最近可把我給憋壞了,待在裏面可不容易出去。”油乎乎的大手拿着手帕擦了擦嘴巴,環顧四周,問道:“媽,妹妹呢?怎麼沒見妹妹?”

“你妹妹去了東府的園子裏住着。”薛姨媽説道。

薛蟠聞言,卻是漏聽了“園子裏”幾個字,心頭狂喜,説道:“妹妹跟着珩表兄了?”薛姨媽見此,又氣又想笑,神不自然,説道:“就是住在園子裏,東府年初不是修了個園子?看着裏面幽靜別緻,東西兩府的不少姑娘都搬進去了。”想了想,自家這個大兒子,嘴上沒有個把門兒的,不妨先瞞他一瞞,省得他嚷嚷的到處都是。

這還不是正呢,等以後賜婚了再説不遲。

薛蟠聞言,愕然了下,急聲説道:“媽,我當時怎麼説的?珩表兄前途不可限量,是不是讓我説中了,你當初你不聽,現在是怎麼一説?當初南下之前還是伯爵,現在已經是侯爺了,再等以後就是國公。”薛姨媽皺了皺眉,道:“你別亂嚷了,我正自煩着呢。”嗯,也不知為何,看着自家兒子搖晃着大腦袋,暗暗着急的模樣,倒也有意思。

寶丫頭其實跟着珩哥兒也好一些,整個大漢的確是沒有珩哥兒這麼出挑兒的少年。

薛蟠轉而跨下臉來,長吁短嘆説道:“妹妹平常也是個有心的,怎麼……”他都不知道説什麼才好了,這都多久了?怎麼還沒有成其好事兒?

“先住在園子裏,等以後再説吧。”薛姨媽心不在焉説道。

就在這時,外間的丫鬟同喜説道:“太太,二太太來了。”薛姨媽面微愣,起身相而去,只見王夫人在玉釧等丫鬟的陪同下,挑簾進入廂房,看向薛姨媽,笑問道:“妹妹,文龍回來了?”

“嗯,回來了。”薛姨媽看向王夫人,白淨面皮上現出笑意,説道:“姐姐今個兒怎麼這麼得閒。”王夫人點了點頭,落座下來,道:“過來想和妹妹打個商量。”前些時聽着那位珩大爺説的給寶玉謀個一官兒半職,寶玉年歲也不小了,也該定下一門親事。

黛玉那身子骨兒終究是弱了一些,還不如寶釵看着端莊大氣,再説寶釵也到了及笄之齡,提早定下來也未嘗不是一樁好事兒。

薛姨媽心頭詫異,説道:“姐姐請坐。”這時,薛蟠擦了擦手,笑道:“見過太太。”

“蟠兒回來了。”王夫人看向薛蟠,點了點頭,説道:“看着瘦了許多,這次回來在家多久?”薛蟠道:“就待兩天,等過年回來半個月。”王夫人點了點頭,忽而心頭有些好奇,問道:“你珩表兄現在不任着五城兵馬司差事兒,人道縣官不如現管,你在裏面還好吧?”薛蟠道:“好的,裏面都是表兄的老部下,再説珩表兄不是封了一等侯,又是軍機大臣,哪個不給他幾分薄面?”王夫人聞言,心頭就有些彆扭,道:“在家好生歇歇。”薛蟠“唉”了一聲,道:“那太太,我先去找寶兄弟去了。”待薛蟠離去,薛姨媽笑道:“這孩子躁躁的。”王夫人道:“孩子成了家也就穩重了一些,當初珩哥兒在柳條衚衕兒,還不是蕩子弟?”薛姨媽只是笑了笑,這話就沒有接。

她自然知曉姐姐與珩哥兒的心結。

當然王夫人只是引個頭兒,而後微微笑着,説道:“我尋思着寶玉也不小了,明年就要進學(考中秀才),我想着給他定下親事來,當初問着寶丫頭的事兒,不知妹妹考慮的如何了?”薛姨媽聞言,面一滯,眸光閃了閃,問道:“姐姐,寶玉不是還小着?”王夫人輕聲道:“也不小了,再過一二年都要讀書科舉,將來要頂門立户。”寶玉基本是薛定諤的年齡,可大可小。

薛姨媽點了點頭,心頭卻泛起滴咕,以寶玉的脾,真能將書讀出名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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