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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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抿了抿粉潤的瓣,容重又恢復清冷,問道:“咱們接下來去哪兒?”

“去長公主府上。”賈珩拉過陳瀟的素手,輕聲説道。

長公主府已是午後時分,冬冷風在庭院中呼嘯而過,吹動的庭院中梅花樹沙沙作響。

後院廂房之內,門窗緊掩,內裏温暖如,花香宜人。

着硃紅衣裙的麗人,如瀑青絲綰成雲髻,現出明潔如玉的額頭,此刻坐在西窗下的牀榻上,手中拿着針線,正在聚會神地縫製着衣裳,咸寧公主與李嬋月在不遠處的小几旁,各自拿着一本話本瞧着。

一架仕女屏風旁的長條桌子之後,一襲鵝黃襖裙的元,則是與憐雪翻看着內務府送來的簿冊,其上記載着甄家多達一百三十家的產業,密佈在揚州、金陵、杭州、蘇州等多處繁華地界,以三大織造局為核心,幾乎編織出一張大網。

這幾天隨着甄家的抄家,各項財貨已經封存、歸檔,因為有了甄家或主動、或被動的配合,這場抄家大幕也漸漸進入了尾聲。

咸寧公主放下手中的話本,盈盈起得身來,少女身姿苗秀,一身水綠襖裙,來到麗人跟前兒坐下,輕笑問道:“姑姑,這天兒倒是越來越冷了,先生有沒有説什麼時候回京?”這幾天,京中的端容貴妃給咸寧公主來了書信,説是天寒地凍,臨近年關,讓咸寧公主及早回京。

晉陽長公主將手中小孩的衣裳放在手中,輕笑説道:“就這兩天吧,你先生不是已經在準備船隻了嗎。”因為賈珩返程回京,不僅僅是自己,還有一些來自濠鏡的匠人還有紅夷大炮要先運抵京城,前後準備的週期就比較長。

咸寧公主拿過晉陽長公主手中的小孩兒的衣裳,心思有些複雜,語氣莫名説道:“這些讓下人縫製就是了。”這兩天,隨着晉陽長公主與賈珩的一些平常説話,也讓咸寧公主知曉孩子之事,心思難免有些異樣。

在宮裏待得久了,自然知道母以子貴的道理,孩子就是兩人情的羈絆。

“自己縫製的放心一些,再説,平常閒着也沒什麼事兒。”晉陽長公主眉眼如畫,也不知是不是有了孩子的緣故,那張國天香的芙蓉玉面愈見温婉、美豔的氣韻,有着經歷歲月之後的優雅知

咸寧公主笑了笑,説道:“嬋月小時候,也沒聽説姑姑給她縫製過衣裳。”晉陽長公主:“……”瞪了一眼咸寧,偷偷瞧了下小郡主,見其低頭看書,蹙眉説道:“又胡説,嬋月小時候的衣裳不少都是我一針一線縫製的,再説嬋月小時候的事兒,你知道?”咸寧公主清眸閃爍,低聲説道:“那時候我都是記事的呀,那時候聽母妃説,姑姑可懶了,十指不沾陽水。”晉陽長公主聞言,柳眉倒立,嗔惱道:“你就聽你母妃在背後編排本宮。”其實,麗人當年收養小郡主的時候,更多是以玩鬧的心態,還處於如果生孩子不是為了玩,那將毫無意義的芳華之齡。

現在是自己的孩子,再加上到了一定年齡,心頭觸又另當一説。

聽着兩人的敍話,李嬋月緩緩放下手中的書冊,明眸皓齒的少女,眸光凝地看向麗人手中的嬰兒衣裳,心頭嘆了一口氣。

放下手中的賬簿,輕步走到麗人近前,勸説道:“殿下,還是不要太勞累了。”晉陽長公主點了點頭,將手中的衣裳放下,蹙了蹙秀眉,説道:“這會兒都過了晌兒了,人還沒回來?”這幾天的中午,賈珩時常到長公主府上用飯,等到晚上才回寧國府輪陪着釵黛,偶爾還要去尋甄晴,關注一下毒婦的心理狀態。

柔聲説道:“殿下,珩弟他想來是有着公務牽絆住了罷。”兩人正在説話的工夫,外間一個嬤嬤稟告道:“永寧伯來了。”晉陽長公主語氣輕快説道:“這説着説着,就回來了。”咸寧公主已經起身向着外間去,迴廊之上,正好見着在嬤嬤引領之下快步趕來的賈珩以及陳瀟。

這幾天,賈珩處置了各地公務以後,就會來長公主府坐坐,主要是陪着麗人安胎、養胎,前三個月往往比較危險,不可大意。

“回來了?”晉陽長公主將過去,笑意盈盈地看向那少年。

這幾天,許是因為懷了賈珩孩子的緣故,麗人心頭被一股欣喜和甜充斥着,雖然沒有到一孕傻三年的地步,但看着賈珩的目光,也時而痴痴怔望。

這也是賈珩想着讓晉陽在金陵待產的緣故。

美眸凝睇而望,看向那少年,彎彎秀眉之下的美眸盈盈如秋水。

這幾天,元對懷有身孕的晉陽長公主,心頭未嘗沒有羨慕。

賈珩點了點頭,將身上的披風解下,遞給一旁的咸寧公主,説道:“剛從錦衣府過來,北靜王從京中傳了聖旨過來。”落座下來,從元手中接過酥酪茶,輕輕喝了一口,在這等寒冷的冬,那種家庭的温馨之格外強烈。

咸寧公主落座下來,好奇問道:“父皇給先生什麼聖旨?”賈珩道:“徹查楚王遇刺一案,揪出趙王餘孽,另外就是如急切之下難有進展,催促回京,共商備虜大計。”元將豐潤的身姿落座在梨花木椅子上,那雙柔潤如水的美眸氤氲着關切,柔聲説道:“珩弟,那趙王餘孽還沒有查到嗎?”着眾人目光,賈珩道:“經先前一事,他們自知暴行跡,已經潛藏了起來,錦衣府的探事現在據一些蛛絲馬跡還在調查,但這些人藏匿極深,還需要時間。”晉陽長公主嘆了一口氣,説道:“這麼多年,這些人還是不死心。”當年皇兄的手段的確是有些不光彩,腥風血雨之中,株連了那麼多人,那些人的後代時隔多年以後果然再次尋仇。

或許這就是因果報應?

念及此處,不由看向那蟒服少年,眸光瀲豔的目光中就有一些複雜。

咸寧公主轉而看向晉陽長公主,説道:“姑姑,這趙王……”

“這些都是一些前朝的隱秘,上一代人的恩怨,你就別打聽了。”晉陽長公主收回一些思緒,輕聲説道。

咸寧公主聞言,面有些怏怏,每次都是當着先生的面欺負她。

晉陽長公主抬眸看向賈珩,問道:“這幾天船隻都準備的七七八八,你什麼時候啓程?”賈珩道:“我想着先讓人帶着這些人乘船返京,我這邊兒查了案子,再押着多鐸北上。”晉陽長公主想了想,説道:“這樣也好,兩邊都一起趕路也不太好,你府上那些姐妹呢,也是坐船回去吧?”賈珩點了點頭,説道:“船隻已經準備好了,讓她們乘着一艘船,趁着天還不太冷,河面還沒結冰,先行坐船返回京城。”如果是馬車,路上要顛簸許多,沒有坐船平穩、安全。

賈珩説着,看向面上若有所思的晉陽長公主,道:“有一樁事兒想和殿下單獨商議一下。”他回京之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晉陽,其實也希望着晉陽能夠隨他一同回去。

但是如果晉陽回去,等到顯懷……怎麼在太后以及天子面前圓過這個謊言?他現在還沒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底氣。

所以,還是要先等等。

晉陽長公主螓首點了點,看向一旁的元,柔聲説道:“讓元也隨本宮一同來吧。”等會兒萬一兩個人點起火來,也好讓元救場。

咸寧公主見此,秀眉挑了挑,目光瞟了一眼晉陽長公主,拉過李嬋月的手,去尋着陳瀟説話。

賈珩則是與晉陽長公主、元離了廂房,前往書房。

進入書房,賈珩就拉着晉陽長公主的手,兩人歪靠在牀榻上,賈珩拿過一雙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商議什麼事兒?這般鄭重?”晉陽長公主抬起雍麗玉容,美眸關切地看向賈珩,好奇問道。

賈珩低聲説道:“其實也沒別的事兒,就是想問問你,是在江南這兒待着,還是隨我一同回去。”晉陽長公主柔聲道:“在江南吧,你那邊兒不是要專心備虜?本宮就先不回去了,正好在這兒還有甄家的一些產業還有財貨需要接手和變賣,待到明年開,或者在這兒將孩子生下來都沒什麼。”賈珩點了點頭,道:“你過年不回去,太后那邊兒會不會催着你回去?”

“母后那邊兒還好,本宮常常進宮見着,只要時常過去信箋,三五個月不見也沒什麼的,等實在沒法子,那時候本宮就説找了個男人,生了個孩子。”晉陽長公主打趣説道。

賈珩笑問道:“那太后要問起男人是誰呢?”晉陽長公主輕笑説道:“母后哪會去問?本宮又不是小孩子,有資格選擇自己喜歡的人,當然……你還是有些特殊,不能告訴她。”賈珩一時語,道:“好吧。”晉陽長公主將螓首靠在賈珩懷裏,玉顏現出恬靜,柔聲説道:“元還有秋芳她們兩個在這兒陪着我,你年前或者年後就能找個由頭自己過來一趟,比如查案、整飭水師什麼的。”賈珩輕輕撫着麗人的肩頭,道:“我會時間過來,到時候無非辛苦一些,騎着快馬也就過來了。”他還年輕,辛苦一些倒沒什麼。

晉陽長公主嗔怒道:“如果嫌辛苦就別來了,反正你忙起來,有時候十天半月都不找我一回的。”賈珩伸手攬過麗人的削肩,温聲道:“這半年都是太忙了,從河南到淮安的,在京裏時候還不是天天找你?”元在不遠處坐着,提起茶壺,沏着茶湯,豐潤雪膩的臉蛋兒上略有羨慕地看向兩人。

她什麼時候也能……

愈見豐腴、美豔的麗人這般想着,不由偷偷伸手撫了撫自家小腹。

賈珩道:“你在家好好養胎,頭三個月還有後面幾個月都比較險着,有什麼事兒別自己處置,也別出去上哪兒去,我班師回京以後,年前肯定要過來一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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