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2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説着,看了一眼關心則亂的妙玉,心頭好笑,誰能想到在玄墓蟠香寺恍若冰玉的妙玉師太,現在竟然對一個男人如此牽腸掛肚,前天還見她拿着邸報來看,見她過去,想藏又無處藏的模樣。

妙玉放下棋子,看向邢岫煙,輕聲説道:“南省沒了戰事,要不了多久應該快回來了吧。”邢岫煙道:“江南那邊兒收尾之後,珩大哥應該回來,至少也得一個多月。”妙玉輕輕嘆了一口氣,心底湧起無盡思念。

南安郡王府南安太妃正在招待着回來歸寧的魏王以及魏王妃嚴以柳,南安王妃嚴氏以及其他兩個妾室作陪,此外還有南安郡王的王世子的媳婦兒袁氏。

魏王夫婦成親也有小半年,新婚燕爾,如膠似漆,兩人情漸篤。

嚴以柳穿一身硃紅裙裝,雲髻梳起,以鳳翅鎏金釵斜別髮髻,方額廣頤,秀眉英麗,鼻樑高瓣塗着胭脂,目光平靜無波。

這個面相在相書中被稱為心剛直不屈的英之相。

南安太妃看向魏王,道:“最近天氣冷了,再有不久就入冬了,魏王平常要多加幾件衣裳,以柳你平常在家也學了不少女紅,給魏王縫製一件袍子,最近從莊子裏送了幾件貂皮。”説着,吩咐着一旁伺候的嬤嬤。

魏王聽着南安太妃的叮囑,頻頻點頭,將天潢貴胃、皇室子弟的鳳儀示於人前。

南安太妃目光慈祥地看向魏王陳然,或者説看向嚴家以後三代的富貴,説説道:“聽以柳父親説,你想去南方看看?”這是指先前魏王動念想要押送軍械南下一事。

魏王陳然道:“是有這個想法,南邊兒正在打仗,江南江北大營那邊兒缺着軍械,我原想如楚王兄一樣,押送一批軍械送過去,相援戰事,也是為父皇分憂。”南安太妃唏噓説道:“南邊兒可是兵荒馬亂的,那永寧伯領兵也沒個妥當,你去也太險着了。”魏王陳然聞言,心頭不以為然,但面上不動聲,只是道:“太妃,賈子鈺在兵事一道,天生將種,向無敗績,應無大礙才是。”南安太妃輕笑一聲,似有幾分嗤譏,説道:“那是他以往打的都是寇還有什麼山賊?這次是女真興大兵而來,又有這麼多人,江南江北那邊兒,老身知道,有些兵馬都養廢了,這賈家的珩哥兒是勇勐,但打仗這不是一個人説了算的事兒。”魏王陳然聞言,説道:“老太妃,先前海門大捷,賈子鈺不是就滅了女真?”

“那還不一樣,那時候聽説都是一幫海寇,烏合之眾,聽以柳她老子説,這次是從朝鮮還是遼東過來的水師,不好對付着呢。”南安太妃搖了搖頭,嘆了氣説道。

那個小兒輕狂的緊,還有那個秦氏,生的狐媚魔道兒,她非要看看等賈珩兵敗之後,賈府衰敗以後,會不會還如以前求她。

其實,縱然是開國四王八公為歷代世,而且賈母與南安太妃年輕時還是閨,但因為先前賈珩對柳家、牛家等其他四王八公親舊的疏離態度,以及對南安太妃的倨傲態度,也讓這位南安太妃暗生嫉恨。

活了一大把年紀,該享受的享受過了,現在無非是爭一口氣。

當然,這些意氣之爭,其實是表面現象。

真正的原因在於軍機處話事權之爭,以及四王八公的內部傾軋。

以賈珩的功勞受封為伯爵,這沒有問題,但一人執掌京營,又是軍機大臣,在軍機處甚至隱隱壓着嚴燁一頭,這讓嚴家的臉往哪裏擱?

蛋糕就這麼大,賈珩切走了很大的一塊兒,這讓按着紅樓原着軌跡,能夠在軍事上領兵與西海番國大戰的南安郡王一家的何以自處?

因此種種原因累積一起,這位南安太妃看賈珩主導的賈珩,是怎麼看是怎麼不順眼。

正在説話的空檔,忽而聽到外間傳來嬤嬤的聲音,道:“太妃,老爺下朝回來了。”説話之間,一襲坐蟒袍服,繫玉帶,足踏朝雲官靴的南安郡王,昂首闊步返回府中,只是其人面陰沉,臉不大好看。

“太妃,王爺回來了。”正在説話的功夫,一個嬤嬤説道。

不大一會兒,南安郡王來到後堂,朝着在一眾兒媳婦兒、孫媳婦兒簇擁下的南安太妃躬身行禮。

此刻魏王陳然以及王妃嚴以柳從繡墩上紛紛起得身來,向着南安郡王行禮。

南安郡王點了點頭,臉上的神也好看了一些,只受了魏王夫婦半個禮。

“怎麼了,燁兒?”南安太妃保養得當的臉上現出一抹關切,問道:“看着臉都不對。”南安郡王嚴燁落座下來,着眾人的疑惑目光,沉聲説道:“母親,方才朝會,永寧伯在江南取得大捷,生擒了女真親王多鐸。”後面的話沒有説,但結合着這幾天南安郡王在府中的一些“不看好”,“容我親自南下坐鎮”的諸如此類的言論,眾人也讀出了一些潛台詞。

而魏王此刻已是心頭微驚,聲音訝異説道:“賈子鈺在江南打贏了?”前幾天,隨着江南官員的上疏力劾,以及齊黨的推波助瀾,雖然後者被崇平帝以一車番薯警告“吃你的番薯,給朕閉嘴!”,但仍是在神京形成了廣泛的議論。

可以説,神京上自達官顯貴,下至販夫走卒,盡皆矚目發生在江南的這場大戰。

魏王陳然面振奮,説道:“這可真是一場大喜事兒了,全殲虜寇,生擒女真親王,這時多大的戰果!”嚴以柳清麗玉顏上同樣見着訝異,目光疊爍,暗道,好像是那永寧伯第二次打贏對虜戰事?這次還俘虜了女真親王?

見魏王興高采烈,南安郡王也不好抱怨,道:“永寧伯以江南江北大營的水師打贏這場戰事,頗見着不容易,據軍報而言,得火器之利,也不知是什麼火器竟有如此犀利。”魏王陳然道:“海門一戰,永寧伯就殲滅了三百女真正白旗旗丁,這次又打贏了海戰,父皇用永寧伯平虜,真是用對了人。”這就是股決定腦袋,當嚴燁憂心賈珩回返以後,在軍機處愈發勢大難制,京營更是為其牢牢保持,不得染指之時,魏王卻覺得崇平帝有識人之明。

嗯,或者還有將自家五妹咸寧嫁過去的識人之明。

南安太妃人老成,看着喜形於的魏王陳然,眼眸一轉,明瞭原委,説道:“這永寧伯的確是對虜戰事的好手,就是與甄家走的忒近了些,但甄賈兩家分屬世,上次海門大戰,甄家丟了這麼大的人,昨個兒聽以柳她老子説,還讓甄家去了水師建功。”這一招叫什麼?這一招就叫挑撥離間,拔花種刺!

魏王陳然聞言,面上喜就是斂去一些,心頭不由生出一股異樣。

只是稍稍一想,就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咸寧那邊兒其實離他才近一些。

南安太妃的兒媳婦兒,也是南安郡王妃羅氏,笑了笑道:“老太太,甄賈兩家原就是幾代的世,聽説那北靜王妃的女兒還認了寧國府的秦氏為乾孃,認了賈子鈺為乾爹。”南安太妃點了點頭道:“兩家關係原就近一些。”隨後也不多説,真就是説者無心,聽者有意。

就在神京城中為賈珩在江南取得大勝心思各異之時——金陵,寧國府翌,晨曦微,賈珩起了個大早兒,用罷早飯,想了想,向着寶釵所在的庭院而去,行走在迴廊中,沿途的山石草木,多是蒙上一層秋,重進入深秋,昨晚起了一場大霧。

寶釵所在的庭院中,花牆下的各花卉早已枯萎凋零,在深秋的霜下瑟瑟發抖。

而傲立秀拔,煙蓋麗畫的松柏,枝葉鬱郁蒼青,在深秋的風中翠意惹目,隨風扶搖。

寶釵剛剛洗漱而罷,在鶯兒的侍奉下用着早飯,冬方近,温度下降之後,少女上身已穿着襖子,下着半新不舊的粉紅裙子。

寶釵坐在靠着雕花窗户的一張小几上,用着早飯,柔和的晨光撲打在少女粉膩的臉蛋兒上,愈見温婉柔美。

“大爺回來兩次,也沒見過來姑娘這邊兒。”鶯兒端過一杯茶盅,柔聲説道。

寶釵放下手中的湯匙,玉容頓了頓,輕聲説道:“這不是寶琴妹妹過來了,他也不大方便過來。”寶釵這幾天都和寶琴説話,不過因為諾娜身子不大利,寶琴這兩天去陪外國友人去了。

“大爺來了。”寶釵另一個丫鬟文杏的聲音從外間傳來,帶着幾許驚喜。

寶釵湯匙,凝眸看去,連忙拿過手帕擦了擦嘴,少女肌膚雪白,恍若梨

“薛妹妹在屋裏吧。”賈珩此刻穿着當初寶釵給自己今年開時候縫製的那件裳,內裏自是穿的厚實一些。

其實不僅是寶釵縫製過裳,元給他縫製過秋裳,黛玉前不久也縫製了一件。

“珩大哥來了。”寶釵起得身來,相過去,水潤杏眸見着驚喜,問道。

賈珩快步行去,握住一隻綿軟、柔膩的小手,低聲道:“薛妹妹,今個兒天冷,你冷不冷?”自粵海回來,就沒有再與寶釵單獨敍話,他並非是有意如此,而是實在太忙,而且他自詡寶釵應該是能體諒他的。

寶釵粉頰染粉,含羞道:“珩大哥,我不冷。”賈珩拉過寶釵的小手,擁入懷中,輕笑説道:“薛妹妹在用早飯?坐下,先吃飯吧。”其實寶釵平時食量不多,可能就是基因問題,有的喝涼水都長

而寶釵顯然與元是同一款微胖類型,身形豐腴,微胖手剛剛好。

賈珩在鶯兒的侍奉下,擦了擦手,説道:“這幾天太忙了,一直沒有時間過來,今天才是得空一些。”寶釵輕聲道:“我知道珩大哥忙,上次從粵海回來,在金陵停留一天就去打仗了。”賈珩暗暗點頭,可嘆停機德的寶釵,在仕途經濟這一塊兒永遠善解人意。

賈珩拿起湯匙攪着八寶粥,道:“薛妹妹,家裏一切都好吧?”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