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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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珩輕輕將元臉頰的秀髮撫至耳後，低聲道：“我都想好法子了，林姑父那邊兒，林家五代列侯，到了林妹妹這一代不該香火絕嗣，我和林妹妹在一塊兒，以後如有了子嗣，該姓林就是，林姑父那邊兒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元美眸失神片刻，輕聲説道：“這般也好，姑父那邊兒也就不會反對了。”難為他還能想着法子，真是……處心積慮呢。

也無怪乎那般，林妹妹論品格的確是一等一的好。

賈珩温聲道：“至於薛妹妹這邊兒，我想着等在戰事上立了功勞，我再向聖上求封個誥命夫人，不然也沒別的法子。”元聞言，瑩潤目光閃了閃，玉容微紅，抿了抿粉，問道：“那姨媽那裏應該不會反對罷。”她那個姨媽，她也知道，一心想着讓女兒攀高枝，原是要進宮小選的，現在與她一樣都落珩弟手裏了。

念及此處，心頭不由微驚，如此一説，她和薛妹妹的命運軌跡還真有幾分類似，或者説珩弟原就喜歡她和薛妹妹這樣的。

賈珩將臉頰埋在元身前，輕輕嗅着雪香，低聲道：“姨媽那邊兒倒是好解決，薛妹妹也沒有什麼意見。”

“薛妹妹是知書達理一些。”元輕輕撫着賈珩的肩頭，輕輕嘆了一口氣，道：“説來，媽那邊兒，原還想着……”説着，意識到不妥，連忙頓住不言。

賈珩抬眸看向元，説道：“我知道，太太那邊兒想讓薛妹妹嫁給寶玉。”

“珩弟。”元羞惱説道。

自家母親和情郎的關係比較僵，她自是知曉的。

賈珩輕輕捧着元愈見豐豔、華美的臉蛋兒，温聲道：“好了，我沒放在心上，再説看在你的份兒上，我也不和她計較，其實，老太太那邊兒，還不是想着將林妹妹許給寶玉。”這個也要給元這個做姐姐的説好，其實相比王夫人，元才更像是寶玉的娘。

元輕輕嘆了一口氣，低聲道：“寶玉他還小，成親的事兒倒也不急，將來我想幫他好好挑挑。”賈珩輕聲道：“嗯，我也會關照他的，怎麼説也是他的姐夫。”

“什麼姐夫，你又渾説。”元聞言，眉眼羞喜，嗔怪説道。

賈珩輕輕伸手撫着元粉膩如雪的臉蛋兒，輕聲説道：“大姐姐，時候不早了，先去沐浴吧。”説着，身離去，“噗哧”一聲在元“唔”的一聲短促嬌中拔出了在她美深處的龍。

元晶瑩如雪的玉容微頓，膩哼一聲，羞惱地瞪了一眼賈珩，然後賈珩整理好衣裳，推開窗户，任由庭院中雨中清新自然的微風吹進室內，來到小几上，倒了一杯茶，遞給拿着手帕忙碌的元，説道：“大姐姐，喝口茶罷，補充補充水分。”元羞意地看向賈珩，接過茶盅，揚起秀頸，碩豐盈如玉白膩的晃眼，香汗淋漓得躺在大牀中央，一身雪白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的紅粉光暈，赤的嬌軀不知為何竟然能散發出一種聖潔的美。

只是在那雙似乎無法合攏的美腿之間，正在順着溝緩緩出的白濁體，卻又將這份聖潔完全破滅，只剩下令人浮想聯翩的靡。

元道：“好了，我回去沐浴好了，等會兒你先去找林妹妹説説話。”賈珩輕輕“嗯”地一聲。

待元穿好衣裳，賈珩也出了廂房，凝眸看向手中把玩着匕首的陳瀟，問道：“瀟瀟，還沒走嗎？”陳瀟玉容清冷如霜，冷邦邦説道：“嗯，這個給你。”説着，將手中的木雕遞送了過去。

賈珩面微詫，伸手接過木雕，目光微凝，只見這是一個雕刻的人形木雕，猶如冷鋒的眉宇，顧盼神飛，栩栩如生。

不得不説瀟瀟廚藝出眾，刀工湛，這雕刻的臉上表情都纖毫畢現。

正要開口讚美，心頭忽有所覺，抬眸望去，卻見少女的倩影已經在廊檐下的月亮門一閃而過，唯有廊檐上的氣死風燈隨着秋風搖曳。

賈珩拿着雕刻木雕，將目光收回，低頭看向手中的木雕。

他好像玩笑有些開過頭了。

驅散心頭低落情緒，回到廂房，去沐浴一番，重新換上一身衣裳，前去尋找黛玉。

寶釵這會兒估計還在與寶琴敍話，畢竟兩姐妹許久未見，肯定有許多體己話要説，等晚一些再過去不遲。

此刻，黛玉所在的庭院，庭院中花圃中種植的月季、芍藥等花朵已經枯凋零，唯有幾片焦黃的葉子掛在枝頭，而假山上的泉眼汩汩，細涓涓過苔癬的山石，潺潺於蜿蜒如蛇的折橋之下。

黛玉上着月白粉領蘭花刺繡領長襖，下着白領中衣艾綠長裙，剛剛午睡而罷，洗了把臉，正接着紫鵑遞來的茶盅，輕輕抿了一口，問道：“紫鵑姐姐，現在什麼時候了？”

“未正時分了。”紫鵑柔聲説道。

黛玉放下茶盅，款款起身來到窗前，看着庭院中的朦朧細雨，輕聲説道：“這天又下雨了呢。”

“姑娘，天有些冷了，添上衣裳罷。”紫鵑輕聲説着，拿起一個披風，遞送過去。

賈珩在幾天前從濠鏡回來，然後就去了晉陽長公主府上，並未單獨與黛玉説過話，難免讓少女心頭生出一股悵然若失來。

黛玉“嗯”了一聲，轉過身來，抬眸看向紫鵑，輕聲説道：“紫鵑姐姐，珩大哥他這會兒還在書房的嗎？”她有些想去看看，但又怕擔心打擾到他。

“姑娘，大爺一回來就遇到戰事，等忙完這段，就有時間了。”紫鵑猜出黛玉心頭所想，寬説道。

黛玉螓首點了點，抿了抿，鬱郁眉眼藴起一抹憂，來到書案之後，準備拿起一本書翻閲着。

就在這時，襲人的聲音從外間傳將過來，輕聲説道：“大爺，你過來了。”黛玉輕輕一怔，星眸轉了轉，旋即來到牀榻上，趕緊除了繡花鞋，躺將下來，蓋上一角被子，裝着睡覺。

紫鵑見到這一幕，頓時覺得好笑，姑娘有時候也像個小孩子一樣。

隨着輕盈的腳步聲響起，着藍衣衫的少年舉步而入，賈珩凝眸看向紫鵑，低聲問道：“林妹妹還在睡午覺？”紫鵑朝裏廂努了努嘴，蘋果圓臉上見着笑意，低聲説道：“姑娘是還睡着呢。”賈珩瞥了一眼几案上還在冒着熱氣的茶盅，以及紫鵑給自己使的眼，如何不明瞭其意，輕聲道：“那我先回去了。”牀榻上的黛玉聞聽此言，芳心不由大急，急中生智一之，似乎在睡夢中翻了個身一樣，“嗯”了一聲。

不是，他不會走了罷？

一股巧成拙的失落，在少女心頭翻來覆去，正在猶豫着要不要出言喚着，忽聽到一陣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繞過一架錦繡雲母屏風進入裏廂。

賈珩輕步而來，看向繡榻上躺着歇息的人以及竹榻上擺的凌亂的鞋子，近前而坐，端詳着側着臉，神態安詳的少女，心頭也有幾分好笑。

黛玉此刻雙眸闔起，一張冰肌玉骨的瓜子臉上，柳葉眉彎如新月，小巧的瓊鼻，粉瓣瑩潤含光，如果説唯一的缺點，可能是不夠美豔。

賈珩心頭微動，不由俯身湊到少女瓣近前。

“妹妹。”賈珩輕輕喚了一聲，但黛玉卻沒有應着。

此刻黛玉被撲打在臉上的温熱氣息捉的不自在，繼而瓣一軟，那股恣睢、掠奪侵入檀口，鼻翼膩哼一聲，再也無法裝睡，粲然星眸迅速睜開，霧氣氤氲升騰之間，重又閉上，而臉頰迅速泛起的紅暈，無疑説明着少女的心境。

賈珩輕柔如和風細雨，輕聲説道：“林妹妹，你醒了？”黛玉撐起雪白的藕臂，明媚清麗的臉蛋兒已然羞紅成霞，鬱郁眉眼間縈着的悵然早就一揮而散，含着羞喜的星眸中倒映着那少年清雋的面容，故作訝異問道：“珩大哥，你什麼時候來的？”粲若星河的眸子瑩潤如水，其中的依戀和喜愛，任是鋼鐵也能被融化成汁。

賈珩伸手撫過黛玉的肩頭，嬌小玲瓏的削肩，在掌中似有青靚麗的芳華氣息溢，温聲道：“我也就剛剛過來，妹妹，也不能一直在牀上睡着，下來走走罷。”倒也沒有戳穿黛玉的裝睡，反而覺得此刻的少女莫名有些可愛。

黛玉眉眼低垂，輕輕“嗯”了一聲，玉顏上現出緋紅丹霞，輕聲説道：“我方才困了，也就歇一小會兒。”説着，掀開被子，迅速坐將起來，正要穿上鞋子。

卻見那少年拿着繡花鞋，拿着自家的腳往裏着。

臉頰湧起羞意的紅暈，貝齒咬着粉，心頭已是甜不勝。

明眸煙波轉之間，捕捉到少年身上的衣衫，問道：“珩大哥，這衣裳是我給你縫製的那身？”賈珩笑了笑道：“廣州那邊兒天倒是不冷，回來時候，金陵這邊兒倒是冷了。”嗯，他過來之前，特意換上黛玉縫製的秋裳。

賈珩看向黛玉，低聲問道：“這段時間太忙了，沒有過來看着妹妹，最近在府中還好吧？”黛玉臉頰笑意淺淺，低聲説道：“一切都好，這段時間，寶姐姐和雲妹妹、三妹妹都過來了，府中最近都很是熱鬧呢。”賈珩温聲道：“那就好，我想着她們來了會好一些，雲妹妹現在是個開心果，其他姊妹也能陪着妹妹詩作對，説話解悶。”説着，拉過黛玉的手，抱着少女端坐在自己的懷裏，葱鬱秀髮之間散發着馥郁清香，因是秋天，倒未有夏天抱着那股汗津津、熱乎乎的覺，但輕盈無物的香軟與元相比，另有一番體會，附耳説道：“妹妹這幾天想我了沒有。”黛玉眼睫顫了下，玉頰微羞，聲若蚊蠅的“嗯”了一聲。

“我也想妹妹了，在粵海那邊兒，就想着妹妹在金陵做什麼呢。”賈珩温聲説道：“原是給妹妹寫信的，但兩地路途迢迢，在路上倒是耽擱了不少工夫，卻不好送出，平常寫了一封簿冊。”説着，從衣袖中取出一份記簿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