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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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釵聞言,芳心微驚,問道:“珩大哥,你遇到了寶琴?”寶琴是寶釵的堂妹,兩人也是從小一起玩大的好姐妹。
賈珩簡單將經過敍説一遍,笑了笑道:“當時也是巧了,碰到了薛世伯和寶琴。”幾月不見,難免打量起寶釵的細微變化,單論容貌的確與寶琴有一點兒相像,但寶釵眉眼間並無寶琴的那股嬌憨和爛漫,反而……因他之故,眉梢眼角集合着一絲媚意天成的綺韻。
甄蘭倒也沒有出言告辭,她已經決定等會兒和自家妹妹甄溪睡在一個屋裏,此刻看向那少年,有些想問問江南大營水師的事兒。
但一時間卻有些不敢造次。
這人年齡雖比她大不了多少,但認真起來的威嚴讓人有些生怯。
賈珩與幾個少女説着,道:“天也不早了,你們幾個玩會兒,也早些歇着,我去長公主府上問問兩淮鹽務,等晚一些回來。”這種一對多的當面聊天,真的相當有難度,既要對個別人有眼神
,又不能冷落到每一個人。
而且釵黛俱在,等下也不好開鎖牧羊……
他覺得還是先躲出去一段時間為好,然後各個擊破。
探明眸晶瑩剔透,低聲説道:“珩大哥去罷。”賈珩點了點頭,然後起得身來,離了寧國府。……長公主府其實寧國府這等勳貴豪門所在的宅邸離這座長公主宅邸並不遠,僅僅隔着兩條街。
晉陽長公主已經從錦衣都指揮僉事夏侯瑩的口中,得知賈珩返回的消息,剛剛看完傅秋芳以及元遞送來的賬簿彙總,拿起刺繡織品,開始忙着針線活。
這幾天,晉陽長公主也沒少忙碌,一方面是拜訪客居金陵的皇親國戚,一邊兒是點驗兩淮鹽政解送過來的鹽課賬簿。
此外,還有對程馬幾家鹽商抄家的財貨進行記錄歸檔,以便折價變賣。
現在金陵城籠罩在戰爭陰影中,城中大户也沒有心思購置物件和古董字畫,許多東西自然也無法出手,只等靜待時機。
元看向正在拿着繡花針縫製着織品的晉陽長公主,麗人曼妙玲瓏的身影投映在窗扉中,手中的針線一舒一揚,眉眼間盡顯專注和温婉,輕輕上前,柔聲道:“殿下,這般晚了,他應該不過來了罷。”咸寧公主以及李嬋月坐在不遠處,兩個少女下着圍棋,只是多少有些心不在焉,聽着元
和晉陽長公主的敍話。
晉陽長公主手中的繡花針不停,蛾眉之下的玉顏輕輕抬起,柔聲説道:“他明天就要忙着軍務,今天怎麼也會過來的,本宮再等等,這會兒歇着還早着。”而説話的工夫,一個女官上了樓梯,道:“殿下,永寧伯來了。”晉陽長公主放下手中的刺繡織品,看向已是放下棋子,起得身來的咸寧公主和李嬋月,低聲道:“人來了。”咸寧公主容欣然,輕聲説道:“那我下去
。”
“站住。”咸寧公主青裙之下的玉足微微一頓,秀眉之下的明眸現出一抹惱怒,又欺負她!
李嬋月玉容微頓,眉眼間有着擔憂,近前拉過咸寧公主的手,輕聲道:“表姐。”不是當初都説好了,不能搶着的嗎?
晉陽長公主神澹澹説道:“老老實實待着,等他上來就是了。”説着,隔着窗户眺望着,只見那一身斑斕錦袍的少年提着燈籠,在女官的引領下來到閣樓,走廊上的燈籠時明時暗,那清峻的眉宇下,目光鋭利而平靜。
少年似有所覺,腳下步伐微頓,抬眸而望,正與閣樓中的麗人四目相對,片刻之後,晉陽長公主看着賈珩上了樓梯。
“珩弟。”
“先生。”閣樓中的幾人喚着,聲音或清冷、或柔潤。
而李嬋月卻僅僅抿了抿粉,目光靜靜看向那少年,卻沒有喚着。
憐雪屏退着女官,閣樓中一時間只剩下幾人。
賈珩靜靜看向立身在窗前,雙手抱膝的麗人,輕聲喚道:“荔兒。”晉陽長公主嬌軀微顫,一時間神情恍忽。
旋即,只見那人已經過來。
兩人近前擁在一起,雖未親暱,但那股久別重逢的温馨卻讓元臉上都微微失神。
相比旁人,殿下對珩弟的意義終究是獨一無二的。
咸寧公主秀眉蹙了蹙,清眸閃了閃,高几上的燭火輕輕閃爍,橘黃燈火映照着清麗如雪的臉頰,貝齒不由咬了咬下。
晉陽長公主鬆開賈珩,凝望着那張清麗如雪的臉頰,笑了笑道:“回來了?”玉顏緋紅如霞,芳心砰砰直跳,這嬋月和咸寧都還在呢。
可心頭卻有一股抑制不住的甜湧起,哼,就是讓……她看看才好。
賈珩點了點頭,目光復雜,輕聲道:“回來了。”相比在寧國府的人多眼雜,不敢當着眾人之面攬釵黛入懷,現在與晉陽長公主重逢,此刻閣樓中並無旁人,倒也沒有那麼多顧忌。
當然,也是太久未見,一時情難自。
嗯,如果瀟瀟在這兒,他反正是不敢。
賈珩鬆開晉陽長公主的肢,看向咸寧公主以及李嬋月,目光温煦,説道:“咸寧,嬋月,有段
子不見了。”説着,狀其自然地輕輕拉過咸寧和李嬋月的手。
先前兩個人就在賈珩面前跳過舞。
“小賈先生。”李嬋月清麗眉眼微微垂下,粉膩臉頰羞紅成霞,她方才只當沒看見好了。
小賈先生真是的,這都不顧及一下她的觀。
咸寧公主倒沒有想這麼多,柳葉秀眉之下,清眸中溢着思念,描摹着
思夜想的容顏,呢喃喚道:“先生。”賈珩鬆開一隻嬌小的手,雙手拉過咸寧的手,輕聲説道:“咸寧,想你了。”李嬋月:“???”不是,怎麼把我的手丟下了?
“先生。”咸寧公主被賈珩擁入懷中,嬌軀微震,微微垂下的睫之下,明眸盈盈如水,方才心底隱藏的委屈一下子消散不見。
賈珩道:“給你買了幾件禮物,這是濠鏡那邊兒的土特產?”説着,取出一串水晶珠鏈,給咸寧公主的纖細修長的隨手,手腕套了上去。
咸寧公主明眸熠熠波,問道:“先生,這是?”賈珩輕笑道:“我在濠鏡時候,瞧着
好看的,就給你買下了。”晉陽長公主落座下來,端起一杯茶盅,如玫瑰花瓣的紅
貼合在瓷杯上,輕輕抿了一口,嘴角輕輕勾起,噙起一絲似有似無的冷峭。
她之前,還真的以為自己不吃醋!
不過竟是送着手鍊,她早就不戴那東西了。
李嬋月這次見着,忽而臉上的淺淺笑意也凝滯了下來。
或許,她才是那個多餘的。
賈珩又取出一個,道:“嬋月,這個送給你。”李嬋月正自闇然神傷,抿不語,忽而覺得素手一頓,分明落在温厚的手掌中,繼而是一個錦盒落在自家手裏。
“這裏是一對兒星月耳環,嬋月以後也是大姑娘了,可以將耳釘換成這種耳環。”賈珩輕笑了下,低聲説着,輕輕打開錦盒。
李嬋月垂眸看向錦盒中的耳環,目光為亮晶晶的藍月牙兒引,軟聲道:“謝謝小賈先生。”小賈先生真是有心了。
雖然以兩人養尊處優的家境,這些珠寶首飾從來不會缺着,但這是賈珩相送,尤其是賈珩第一次送着李嬋月除“手帕”以外的東西,意義自有許多不同。
賈珩也沒有再派送禮物,兩個小姑娘喜歡這些形式主義,與元、晉陽私下纏綿之時送着就好了。
這次,晉陽長公主放下茶盅,妍麗玉容之上卻現出姨母笑。
嗯,其實就是有着親疏。
本來,這位麗人對宋氏姐妹就不怎麼喜歡,對半路殺出來的咸寧雖説已經接受,但心底深處未嘗沒有一絲芥蒂。
賈珩落座下來,着晉陽長公主的關切目光,説道:“我回來後,先去了江南大營,再等五六天,當有結果。”其實只要三天,紅夷大炮就會運到,他在軍營中是有意如此説,謹防走漏風聲。
晉陽長公主秀眉微凝,問道:“聽説女真這次來了五萬人,你有幾成勝算?”賈珩沉道:“有了紅夷大炮和燧發槍相助,十成不敢説,七八成還是有的,這一戰結束,江南自此再無虜寇之患,我們待一段時間,也就能回京了。”説着,就將前往濠鏡的具體細節一五一十説了,對晉陽沒有絲毫隱瞞。
咸寧公主這時正愛不釋手地撫着手鍊,聞言,揚起清絕、幽豔的玉容,明眸熠熠地看向那少年,似乎與賈珩也一同到了濠鏡。
晉陽長公主心頭好奇,訝異問道:“子鈺,紅夷大炮真的有這般厲害?”賈珩道:“也得看怎麼用吧,在海戰和守城戰中的確有着奇效,尤其是女真人不識就裏,驚惶之下,可收全功。”晉陽長公主聞言,笑了笑道:“你覺得有用就好,正要給你説,兩淮鹽法新革,卓有成效,內務府已經解送一百萬兩銀子到京中户部,齊昆已經上疏,打算將兩淮鹽法推行其他鹽場,你意下如何?”賈珩道:“此事可先緩一緩,等到年底,鹽法改革成果鞏固下來以後,再行推動此事,現在我正忙着打仗,齊黨積極倡導此事,無非是幫助齊黨做出政績。”其實,楊國昌的相位已經不穩了,而能接任齊黨黨魁就是齊昆,現在需要給自己積攢政治資本。
晉陽長公主嫵媚波的美眸中現出思忖,少頃,輕聲道:“那本宮就給皇兄上疏説,鹽法新制在試行當中還需調整糾偏,是得緩上一緩才是。”賈珩點了點頭,道:“你上疏好一些,林姑父那邊兒也可以上疏附和一下。”這時候,他的確不好再多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