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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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二人通了名姓、表字。

青衫直裰的青年名喚韓暉,字子升;另一位名喚於縝,表字文度,二人都在國子監讀書。

韓暉笑道:“賈兄方才一首臨江仙,澹泊曠遠,豪邁慷慨,實在讓小可大開眼界。”於縝笑道:“氣象雄渾,隱有一代大家之風,只是詞中曠達、蕭索之意,倒似有另有苦衷,可字兒,藏鋒金戈鋭利,讓人不敢視。”一句話,詞的心態如看破世情,宦海沉浮的夕陽餘暉,但字兒卻偏偏如初升之陽,其道大光。

賈珩笑了笑,説道:“前些時,夜讀三國史,難免生出昨金戈鐵馬,今夕白雲蒼狗之嘆,遂在詞中顯一二。”這也是一種合理合情的解釋。

人的情緒本就隨時隨事而變,比如許多文人都曾做過詠史懷古詩,也未必都經過什麼世態炎涼的世情,更多是一種見他人、見天地的慨。

甚至李白也曾以女子視角寫閨怨詩,難道李太白還是婦人不成?

於縝面恍然,朗聲笑道:“怪不得,慷慨悲壯又不乏昂揚之勢。”韓暉笑道:“賈兄,時至正午,不若借一不説話,在下聽説樓中新開了一家名為玲瓏閣的酒樓,不若我們邊喝酒邊談。”韓暉不愧是善於遊,待人接物,於潤物無聲中就透着一股舒服。

賈珩沉了下,笑道:“既是韓兄相邀,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他也有意和讀書人結,既然決定走科舉之路,此類的遊就不可缺少。

幾人説着,就向着玲瓏閣而去。

這是一座高有五層的酒樓,裝飾美,從門前停靠的馬車來看,無不非富即貴。

韓暉一邊前面引路,一邊笑着介紹道,“這家酒樓是月初開的,聽説裏面的廚子是宮裏出來的御廚,做的獅子頭也是一絕。”賈珩隨着韓暉向上行去,來到二樓。

喚過夥計,尋了一個廂房,周方以屏風隔斷,內裏空間軒敞,幾桌明亮,這時,環佩叮噹,蘭麝之香暗浮,有幾個衣裙光鮮,姿秀麗的女子,奉送茶點,然後徐徐而退。

賈珩沉了下,道:“韓兄,初次見面,這如何好讓你這般破費?”他和這韓暉不過初識,此人就這般盛宴款待,其意難明。

這可能多少有些被迫害妄想症。

韓暉笑道:“賈兄客氣了,縱然不遇上賈兄,我和文度,也準備來此嚐嚐鮮,賈兄只管安坐,下次説不得就隨便在路邊找個麪攤,就邊吃邊談了。”於縝也笑道:“韓兄説的不錯,我們天天在國子監中吃得也沒有滋味,出來就是為着這一頓。”見二人一唱一和,説的坦誠、有趣,賈珩就是笑道:“是在下失禮了。”而後,倒也坦然受之。

韓暉目光閃了閃,暗暗點頭,這位寧國公的賈公子,舉止有度,不卑不亢,倒不像是個小門小户出來的,暗道,不愧是能寫出“古今多少事,盡付笑談中”這等句子的人物。

有句話,三代養不出貴族,如果出身卑賤,遇着權貴,要麼諂諛卑己,要麼恃才傲物。

韓暉遊廣闊,別的本事可能沒有,但這察顏觀的本領,已是歷練出來了的。

他帶這位出身寧國府的落魄子弟有意來此,就是一觀其人底

不管是從方才頗有麗的婢女前來,而這位賈兄面不改,目光清正,再到聞處華樓而坦然自若,就不像是出身寒門的子弟該有的模樣。

三人吃着茶,就敍着話。

與之談,果見對答如,見識不凡,韓暉暗暗點頭。

話趕話,就提到了科舉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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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文萃閣典書話趕話,就提到了科舉進學。

於縝笑道:“賈兄的才識,不知在那座書院就讀?”在大漢神京,除官學外,還有一些社會賢達,致仕官員舉辦的私學,也是可以參加科舉的。

賈珩説道:“先前延請了一位業師,但家母去後,家中諸般瑣事纏身,如此學業就耽擱了下來。”於縝面上笑意斂去,致意道:“賈兄節哀。”賈珩嘆了一口氣,默然不語。

見氣氛多少有些沉悶,韓暉就岔開話題,微笑道:“以賈兄之才情,於時尚之學想來也是有所研了?”賈珩擺了擺手,道:“説來慚愧,某於四書五經一道,所下功夫不足,以致今尚未進學。”進學,就是取得秀才功名,比如紅樓中原著所載,賈珠十四歲就進了學,然後……娶了李紈。

提及進學一事,於縝輕笑着接過話頭,朗聲説道:“以賈兄年紀,若立志發奮,未為晚也,取中秀才,想來也是探囊取物耳!再説鄉間私塾之師,教授學問稂莠不齊,若賈兄在國子監就讀,這秀才端不算什麼。”很多時候,許多童生一直蹉跎,除個別真是天賦愚鈍,朽木難雕,主要原因還是沒有遇到好老師。

為何明清江浙之地,讀書人科舉水平比北方要強,就在於江南文教發達,師資強橫。

韓暉也是點了點頭,贊同道:“如啓蒙,尋秀才為塾師足矣,但若於舉業一道有所得,則還需另尋名師才是啊。”若是發矇識字,以秀才相公為塾師,基本夠用,但如果要中秀才,以秀才為業師就不太行了,就得尋舉人。

比如,某位官居一品的沈黑犬,老師是兩榜進士,越中十諫……

賈珩沉道:“只是苦於名師難尋,再加之囊中羞澀。”名師不是這般好尋的,而且束侑奇高。

據他所知,神京城中稍好一些的私學,一種是退休官員為家族子弟講學,人家的族學,他怎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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